杜如楓聽了這話，不禁眉頭深鎖，在屋中來回踱了一圈，仔細斟酌着此時京中能有的變故會是什麼？
半晌後，纔在嬤嬤面前停了下來，帶着一絲不太確定的語氣問道。
“父親？”
杜夫人雖再三叮囑不要告訴杜如楓關於杜相的事，但是這是公子自己猜到的，何況，有些事瞞得了一時，卻瞞不了很久，公子就算現在不知，可不見得這一路上不會聽到什麼風吹草動，到不如現在讓他知曉，也好有個準備。
於是，本份所致不該說的不說，但既然公子自己猜出來的，嬤嬤還是點了點頭。
這下杜如楓的臉色更加難看了。
原本，父親南下賑災，按理說他是當朝左相，南下只是爲了安撫災民，朝中怎麼可能真的讓他這百官之首長留南方。
可父親南下小半年，皇帝也沒有下旨詔回，這事就有人在背後議論紛紛了，卻沒想到會這個時候出事。
嬤嬤瞧着杜如楓這個表情，就有些後悔了，看來夫人的擔心還是有道理的。
不禁帶着些補救的心裡道。
“夫人說，無論公子聽到什麼不用着急回京，夫人自有打算。”
可說完這句嬤嬤也愣了，看來夫人是早就知道，這事是瞞不了公子的，所以才特地囑咐了這麼句，是自己糊塗了。
而杜如楓此時也已經斂了心神，心中暗暗權衡事非輕重起來。
自己留在京城也無甚作用，便是京城真有什麼風聲，父親現在還在南方，便是皇帝下旨招他回京怎麼着也得兩個月時間才能帶京城。
而他現在無官職在身，也無甚作用，反而自己這身份到是很有可能引人詬病。
杜如楓想明白這一點，便衝嬤嬤道。
“勞煩嬤嬤回去告訴孃親，就說如楓謹記。”
嬤嬤瞧着杜如楓這態度不禁有些擔心，不禁突口道。
“公子……”
這一聲喚出來嬤嬤才覺不妥，自己就算與夫人再親近，那也不過是個下人，有些話實不該由自己說出來。
嬤嬤這還在懊惱呢，卻聽杜如楓道。
“嬤嬤有話不妨直說。”
“唉……”
嬤嬤深深的嘆了口氣了，這該說的不該說的，都已經說出口了，到不如一次說完它，心裡也能落個痛快。
只見嬤嬤深吸了口氣，纔對杜如楓道。
“夫人的苦，公子此時或許不明白，但請公子一定要理解夫人，她所做的一切都是爲了你。”
杜如楓瞧她是擔心這個，不禁細思自己是不是剛纔有什麼地方讓人誤會了，不過想了想嬤嬤是孃親的奶孃，也是真心實決的爲母親擔心，這才笑着道。
“嬤嬤放心，孃親行事從不瞞如楓，您說的如楓都懂，讓母親安心便是。”
“好、好！”
嬤嬤聽他這麼說，連道兩聲‘好’，纔是真的安心了。
嬤嬤剛走，杜如楓便招來自己的暗衛出來。
這人不是來自杜家，也不是生父那邊的人，而是出自舅舅的寧安王府，是舅舅在他出京時送給他的人。
杜如楓看着那人問道，“可有辦法，聯繫到京城的人？我要知道關於父親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