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幾十步的路,很快便到了。
時至深夜,囚室中的人早就睡熟了,便是杜笑竹他們下來說了好一會的話,也都是輕聲細語,不曾大聲,到也沒把裡面的人吵醒。
原本,杜笑竹以爲應該髒亂的囚室到是意外的乾淨,不僅沒有難聞的異味,裡面更是收拾的像一個小型的書房。
桌椅牀榻一應俱全,桌上還擺着文房四寶,杜笑竹還是第一次看見還有做牢做的如此舒適的。
若是外面的日子過不下去了,她都想到這裡來住上一段時間。
這裡除了冷一點也沒什麼不好,最多和杜相似的多蓋兩牀被子就是了。
杜笑竹瞧着側身睡着的人,似乎對來人完全不知,沒由來的多了些怨念。
自己星夜前來,他到睡得踏實。
“嗯哼!咳!”
杜笑竹用了生平最大的力氣,咳了一聲。
榻上的人在熟睡中被人驚擾,眉頭不由自主的擰了擰,隨即便放開。
杜笑竹怕他又睡過去,那自己就白忙活了,便又稍稍提高了些音量,喚了一聲,“杜相!”
楊修寧知道這丫頭是看別人睡的香甜心裡不爽,是以也沒有阻止她,而且他也不想小媳婦長時間呆在這裡,若是染上寒氣,到時可就有得罪受了。
杜奉天本與周公暢談,便聽有人喚自己,而聲音卻像極了自己日夜惦念的人。
便立馬丟開周公趕了回來。
杜奉天甫一睜眼便見柵欄外,站着兩個人影,從身形上不難看出是一男一女。
才睡醒難免迷糊,杜奉天也是花了一會功夫,人才慢慢清醒過來。
待他看清人影時,便是從牀直接撲了過來,連鞋都沒有穿。
“笑笑!”
杜奉天看着杜笑竹,似乎不敢想信自己的眼睛,一手抓着柵欄一手使勁的揉着自己的眼睛。
杜笑竹見他僅着中衣,赤着腳,不禁微微撇嘴,她都穿了棉衣了,還有楊修寧給自己用內氣驅寒,還覺得有些冷,他就這樣撲過來,也不怕還沒說上幾句話,就把自己給凍死了。
“一大把年紀了,還這麼不修邊幅,衣服、鞋子也不穿一下,若不是地方不對,我還以爲你耍流氓呢!”
杜奉天被她這不饒人的小嘴說的老臉一紅,轉身就去抓自己睡前疊在牀頭的衣襪。
而楊修寧卻饒有興致的揚揚脣角,站在杜笑竹身邊看戲。
這丫頭雖然滿口都是嫌棄的話語,但他卻能聽出其中的關心之情。
看來這就是師父說的血脈天性,在沒見到杜相之前,笑笑是咬死不承認自己是杜府的女兒。
可這纔看見人,不管是不是忘記了前程舊事,但這種關心親人的本能還在。
至於杜如楓……
楊修寧不禁搖搖頭,也是因爲是不是同父同母的關係吧,總是遠了一些,但到底兩人的母親都是出自同一宗族,雖然笑笑對杜如楓也是能利用便利用,本着有便宜不佔是傻子的作風對他,可是畢竟兩人相處不久,但對他,笑笑卻比認識更久的凌凡和方祈寒更爲親近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