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隨着楊修寧往外走,杜奉天一臉不捨的緊貼着柵欄打算目送到看不見他們爲止。
誰曾想杜笑竹才邁開步子向前走了兩步,便似想起什麼似的又退了回來。
看着柵欄裡的便宜父親,一臉嚴肅的道,“杜大人,杜家的免死金牌你還是抽空交上去吧,那是天家給杜府的榮光,杜府也因這份榮光風光的十數年,也該夠了,杜相已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杜府有沒有這塊牌子應當都沒有關係,這東西雖說是聖上賜給杜府的保命符,但若處理不當一樣能成催命符,還希望杜大人慎重考慮一下。”
杜相沒想到她走了又回來竟是爲了說這些話,一時愣在那裡不知說什麼是好。
杜笑竹也知道那玩意不管在誰看來都是好東西,要不是她縱覽五千年曆史,見慣了上面的所謂榮極一時的功臣良將最後落得不得善終的下場的太多,她也不會想着要把這燙手的山芋扔出去。
帝王最忌憚的無非是功高震主,杜奉天十餘年的宰輔,就算他再不用心經營,那也是門生遍天下,想攀他這棵大樹的人比比皆是,不管是他主動結交,還是被動的,但這看在帝王眼中都是結黨。
管你有沒有營私,就憑着你在朝堂上一呼百應的能力,就能讓帝王想除了你,更何況還有那塊所謂的免死金牌在手。
那就等於是扼在帝王脖子上的手,他要想總攬大權就非要除了你不可,除非你想謀反自己當皇帝,若沒有那個野心和能力,就要適當的放手和退讓,否則不僅僅是自己活不久甚至連累家小。
這是杜笑竹從歷史中總結出來的。
只是這話,她不會對杜奉天明說,她剛剛那襲話不過是表明一下自己的態度而已。
至於,這態度是擺給誰看的,又有多少人能看到、看明白,她並不在意,只要自己想讓他看到的那人能看到就行。
杜笑竹說完話就打算離開,卻被杜奉天叫住。
“等等!”
杜笑竹聞言轉身,杜奉天定定的看了她半晌,才輕笑出聲,笑聲中明顯有鬆一口氣的感覺。
心想着,他的笑笑真的長大,這玲瓏剔透的心思,可跟愛妻如出一轍啊。
“那面金牌現在在你母親手中,你回府向她要過來吧,要怎麼處置你自己看着辦就是,那本來就是你的東西。”
杜奉天說完這纔是真正的鬆了一口氣,揮揮手讓杜笑竹他們趕緊走。
杜笑竹被楊修寧牽着離開,走過一段狹長的夾通,眼看着快到出口處,杜笑竹卻有些疑惑不解的嘀咕了一句。
“母親?”
她剛剛一直在思索着杜奉天的話,可是他母親不是早在十年前就過逝了嗎?
讓她去哪裡尋她母親去,難不成還讓她去閻羅殿走一遭,找她母親要嗎?
只怕她那母親不知早多少年就去投胎去了。
楊修寧聽她這語氣就知道她曲解了杜相的意思。
不禁爲她解惑道,“我想杜相指的是現在的杜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