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笑竹裝作不知其實這個蒲團是給自己用的一樣,將那丫頭一通呵斥。
看着原本得意的老太婆,臉色漸漸發青,杜笑竹心裡覺得甚是暢快。
“這傳出去了,還不讓人笑話本郡主不孝嗎?如此不懂事的丫頭,就該、就該……”
說到這杜笑竹略顯無措的看了杜夫人一眼,一臉求教的問道,“姨母,就該怎樣?”
“就該打一頓,發賣出去。”
對於杜笑竹的突然發難,杜夫人也樂得配合。
自她看到那放在杜笑竹面前的蒲團時,就恨不得上去一把火把那玩意給燒了。
這老太太真當自己的臉有多大,敢讓笑笑給她下跪,就是聖上都曾下詔說笑笑可是面君不跪,雖然那是體釁笑笑那時失智,但那也是聖上的金口玉言,只要聖上沒收回這口諭,誰敢不遵聖旨,她真當她的臉比聖上還大不成。
杜夫人這話聲一落,李嬤嬤便聞聲帶着兩個粗使婆子進來準備拿人。
不過是一簾之隔,就算簾子再厚,也是不隔音的,除了刻意壓低音量,不然這屋裡的動靜又怎麼瞞得過外面的人。
被李嬤嬤帶來的人直接給捆了個結實,那丫頭也是嚇傻了。
夫人從來都不會發落老夫人院子裡的人,怎麼現在就拿自己開刀了,自己也不過是聽從吩咐取了個蒲團而已。
何況這大戶人家晚輩給長輩下跪行禮不是很正常的嗎?怎麼到杜府就行不通了。
也不怪她不知情,這玉清院裡院了幾個老夫人的心腹,幾乎都是從外面買的人,很少有家生子。
因爲隔一斷時間這院子裡便會有人莫明其妙的消失,若是家生子一家老小都在府中,那便不好處理了,總不能把人一家子都處理了。
這若是一家子都在一處伺候就罷了,萬一分在不同的院子,那可就難辦了,所以,從很久以前杜老夫人院裡特別是貼身伺候的丫頭都是從外面買的。
而且大多選那些孤身一人,帝都無親無故之人,這樣處理起來更方便,反正她選的丫頭年紀都不會太小,到時只說給她們選了人家,放出去嫁人了,便不會有人懷疑,反而還能得個仁厚之名。
仗着這個,玉清院裡每年都會消失一兩個,甚至是一批的丫頭。
杜夫人剛開始還沒在意,只是這府裡年年都進新人,而且都是送往玉清院子,她能不起疑那就怪了。
她不能明着查,暗地裡卻也是一直留意着,而那些據說是發嫁的丫頭,卻是一個也沒回來探望謝恩過。
若說其中一兩個是忘恩負義之人,卻也不可能個個如此。
搞明白其中的原由後,杜夫人漸漸的也對玉清院裡的丫頭,相比其他地方的寬和多了,畢竟,這些人在入玉清院的那一刻起在她眼中就是死人了,她何必和死人置氣呢。
到不是她心狠不想管這些人的死活,而是,杜老夫人怕她安排自己的人到玉清院,所以這院裡的丫頭從採買到教規矩,都有玉清院的嬤嬤一手操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