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在村裡大多數人都知道,這年頭好生不好養,白髮人送黑髮人,也算是平常。
村裡老一輩的作法很簡單,在族裡選一個親緣比較近的,家裡兒子多的,給那家人打幡摔盆,也相當於過繼給了那家。
別的也不用做,以後清明、冬至祭祖的時候別忘了那家的供奉就行,那老人留下的東西自然要分一份給他。
只是如今,這老人留下的東西都被王彪以村長的名義劃到了村裡,沒了好處,誰還原做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
那些孤寡人家的下場可想而知。
別姓家族的事,他們是管不着,可就是近兩年,楊家也發生了兩件這樣的事。
原本也是憋了一口氣的,只是沒有人提起,誰也不願做這個出頭鳥。
如今,老族長起了頭,便聽有人道,“這王彪確實是越來越過份了,就差沒踹寡婦門,挖絕戶墳了,這哪是村長,根本就是土匪嘛!”
有人開了頭,那麼接下去的聲音可就多了,只聽有人道,“誰說他沒踹過寡婦門,前兩天他還不帶了一幫人到楊大平家,要把她那二兒媳沉塘嘛!”
放在平時這也不過是句完笑話,可此時卻不得不引人深思。
原本事趕事,或許一時不會想那麼多,可是那天之後,誰也不是傻子,若不是那杜氏機靈,只怕真要被不明不白的沉了塘了。
這王彪以前再怎麼着,也不過是謀財,如今卻是已經敢害命了,若再由着他這樣下去,他們哪還有活路可言。
“話說回來,族裡那些孤寡的,哪個不是承了祖輩的家業,一代代傳下來的,就算是到了他們這輩沒了個子孫傳承,那也該還給族裡纔對,憑什麼劃到村裡去,族譜上可都明明確確寫着,咱們可都是一脈傳下來的啊!”
話說到這裡,大家心裡都有一本賬,俱是沉默不語的看着楊太公。
而他老人家卻獨自閉目養神,若不是偶爾抖動着手臂,大夥還以爲他睡着了。
許久,好像是等到所有人都下定了決心,都看像現任族長,示意他開口。
被衆人的緊迫目光盯着,族長終於清了清嗓子,看向楊太公道,“三叔,您看這事要怎麼辦?我們聽您的!”
族長話音剛落,旁人亦忙不迭的開口道,“是啊,是啊,老族長,您說個話,您說怎麼做?我們都聽您!”
聽到這話,楊太公終於睜開眼睛,用他那雙混濁的雙眼,掃了一圈在坐的所有人慢吞吞的道,“王家在這村長的位子上坐久了,都以爲咱們這村子都改姓王了。”
“對,這縣太爺還三年一任呢,憑什麼這村長就得是他們王家的人,也是時候換換人了。”
楊太公的話,可以說是得到了大傢伙的一致認同。
既然統了一想法,接下去便是具體怎麼做了。
原本,這胖嬸也是楊家本家的人,她到楊寡婦家偷雞本不是什麼光彩的事,這事要是真說出去,楊家宗族其他人也跟着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