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在地裡幹了一早上的活,他可早就不想幹了,往年也是一樣,基本上也就幹半晌,然後就去看麥子,剩下的活都是他二哥全包的。
若是今年讓杜笑竹去看麥子了,而豈不是接下來他都要下田幹活了嗎?
想想才割了一上午麥子就全身疼癢難耐他是一刻鐘也不樂意呆在麥田裡。
楊修寧脣角不自覺得抽抽,往年這楊修武就是這般,揣摩那人的性子,知道那人根本不會理會他,他便也懶得理會他。
只是往年楊家那幾個女人也沒下過地,他本就仗着年紀小,要去看麥場,楊修寧也沒什麼好說的。
只是今年杜笑竹被打發來和他們一起下地幹活,論年紀楊修武還比她大上一些,而且一田的大老爺們就她一個女子,也虧的楊修武好意和她搶輕省的活。
不待楊修寧說什麼,便聽一個原本安份的捆着麥子,個子較小,年紀不大的小夥子,嗤笑道,“跟個女子搶輕省的活,真是不要臉。”
原本楊修武還防着那幾人搗亂,可後來發現他們來了過後,只安靜的只楊修寧安排幹活,楊修武也只把他們當成被楊修寧拎來幫工的,也沒多看他們一眼。
只是聽到有人和他嗆聲,立馬虎眸一瞪,“你說什麼?”
那小子也不是省油的燈,懷中的麥子往地上一扔,指着楊修武的鼻子便道,“說你不要臉怎麼着?敢做還不敢讓人說啊?”
他這一聲可不比楊修武那一嗓子聲音小,周邊田裡幹活的人,無不紛紛停了手中的活計,轉頭朝着這邊看來。
甚至還有幾個,直接上了田埂,藉着歇息喝水的由頭,光明正大的到這邊看熱鬧。
相對於,楊修武和人嗆聲,他們更好奇的事,這村上這幾個小痞子怎麼來給楊寡婦家收麥子了?
雖然一到收割的時候他們總藉着幫忙做活的名義四處打秋風,可從來沒真的給誰家幹過活,要說幹過,那也只有一家而已,但絕不可能是楊寡婦家。
而以那家和楊寡婦家結的怨,能讓這幾個過來安安份份的給她家幹活?不搗亂就算不錯的了。
那小子也不是什麼省油的燈,看到有人看熱鬧便更來勁了,直接扯着嗓子喊道,“楊修武,我說你不要臉,你也別不認,就讓大夥評評理,你一個大男人,地裡乾點活就娘麼兮兮的要和一個女人搶着去看麥場,你怎麼好意思?我都替你臉紅!”
聽他這麼一說,原本看熱鬧的人,臉上也變得有些怪異,這鄉下人家,幾畝薄田靠的就是勤奮,好好侍弄,老天給臉也能吃上一口飯。
最忌諱的也不過是一個懶字,本來這日子就不好過,若是再懶惰一點,吃不上飯也不是沒有的,而楊修武更是到了說親的年紀,楊寡婦也是在積極籌備着。
甚至,村裡有幾戶人家見着,楊家日子過得去,在村子也算有點家底,還有幾畝田地,也是有意與他家結親的,如今聽到這話,原本有心思的,也紛紛收了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