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杜笑竹哪是正準備端,根本就是端了下,發現根本端不起來,正打算起身放棄呢。
這木盆本來就重得緊,何況裡面還有一大盆的水,加上杜笑竹現在可不是受過特訓的特警,而是個手無縛雞之力,不過才十三四歲的少女…呃…婦……而已。
他這一近身,杜笑竹才發現,他身上衣服是溼的,再瞧瞧他那還在滴水的頭髮,便從桌上抄了油燈走了牆角一個他平時放衣裳的舊木櫃旁,那一件乾淨的裡衫和一塊幹帕子放到牀邊。
等楊修寧再進屋時,杜笑竹便在桌朝他招手,讓他過來。
楊修寧本以爲她是有什麼事要和自己說,便依她的指示在桌邊坐下。
他甫一坐下,便見杜笑竹朝他身後走去,正待他轉身,肩膀便被一隻小手按住,只聽耳邊,軟軟細語,“別動,夜裡溼着頭髮不擦乾老了容易頭疼,你坐好了,我給你擦擦。”
這話說着,杜笑竹的手便動了起來,伸手將他頭上的髮帶取了下來,拿着乾布巾一點一點慢慢擦着,偶爾手指充當梳子在他發間穿梭。
一邊感嘆,這男人的髮質真好,明明一樣的長頭髮,自己的雖說也不差,但有時梳起來還是打結,哪像這男人,明明是溼的頭髮還這麼順溜。
真想問問他都用什麼洗的頭,不過想到自己第一次洗衣服時,這傢伙給自己的皁角都是整塊的沒處理過的,就知道他的生活常識很是一般,只怕自己問了他也不知道。
到不如等自己掙了錢,再想辦法把那手工皁再給鼓搗出來,那東西只要找到原料做起來不要太簡單,想當年她有個閨蜜就自己鼓搗還在網上賣,生意不錯的時候還拉自己過去打下手。
弄她是會弄的,只是前身是個傻子,現在她一下搞出太多東西難免招人猜疑,一些吃得、穿戴的還說的過去,完全可以說是跟着人伢子身邊時見過,可以遮掩過去,其他的不好解釋的現在還是算了吧,等離開楊家再說也不晚,不急於這一時。
便是如此想着,手中的動作也未曾停歇,只是這手累的痠疼,這一頭的長髮才勉強擦的不再滴水罷了,離擦開還早得很呢,越是這樣杜笑竹便越發的想念現代的電吹風,可是想到就算現在給她一個,沒有電她也用不了啊,又是一臉沮喪。
楊修寧似乎是感應到她的心情,擡手捉住她正在忙碌的小手道,“好了,差不多快乾了,不用擦了。”
有了楊修寧這話,再看看已經半乾的長髮,杜笑竹便也抽回被握住的手,放下了手中的布巾,轉身到牀邊拿起那件被她翻出來的裡衫遞給楊修寧道。
“換上吧,夜裡總穿着溼衣服對身子不好。”
楊修寧看了看她手中的衣服,是他冬天的裡衣,應該是壓在箱底的,也難爲她能找出來,也沒說什麼,接過衣服便打算換上。
只是衣服解了一半,便覺得有什麼不太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