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二嫂子,以後有活可得多想着咱們一點,俗話說遠親不如近鄰,要說李家和何家與你家近,我家與你字只隔了個何家,也也不遠吶,以後有事你招呼一聲啊。”說話的人大約二十五六歲,說是她家離楊家不遠,杜笑竹到確實不記得見過她。
見杜笑竹一臉疑惑,那人似是有些不好意思的道,“你沒見過我吧,前些日子我家婆婆身子不適,我就在牀前伺候着沒出過門。”
聽她這麼一說,杜笑竹到有些印象,似乎離何家不遠的確有這麼一戶人家,只是那家似乎比何家條件更差,兩間草屋看起來似是隨時要倒的樣子。
若不是偶爾能看到那家屋頂升起的炊煙,她都以爲那裡沒人住的。
杜笑竹聽到她說那是她家,不免多打量了幾眼,這婦人聽着說話也是個爽利的人,而李家嬸子替她找的人她了也大概瞭解過,除了楊家宗族裡的那位嫂子,基本上家裡條件都不好,都指着能多掙一分銀子過活。
按理似乎這人到比那幾人家的日子更難過纔是。
只是再細細瞧瞧卻見,這人身上衣服雖舊但到不似其她人身上多少打了幾個補丁,便是這儀容也收拾的乾乾淨淨,比起這村裡婦人一慣臘黃的皮膚,到是要白淨許多。
臉上淡淡的紅暈,到有幾分似擦了脂粉,等人向她靠過來,還能聞到一絲劣香。
瞧着這樣,杜笑臉上露出絲瞭然笑。
那人見杜笑竹這般和氣,更是生了親近之心,便越發的向杜笑竹身邊靠將過來。
口中不忘吹捧,“我說楊二嫂子就是有福氣,不僅病好了,人也變精明瞭,還把買賣支起來了。
就連跟着小嫂子做活的人都沾了光,那鄭家嫂子纔到你家幹了一天活,她家丫頭上都用起絹紗的髮帶了。
那天村裡來貨郎換東西時,我家丫頭也相要來着,我問了一下,那個一尺就要兩文錢呢,太貴了!”
說着還咂咂嘴,帶着一絲絲嘆息的味道。
杜笑竹聽了這話心裡不免一陣咯噔,她昨天是裁的絹紗沒錯,但昨天可沒送什麼絹紗給別人。
別說什麼鄭嫂子,就是楊小妹她都沒給,這東西畢竟是尚家送來的,尚家嫂子是信得過自己才把這麼貴重的東西交給自己管理。
她得對得起這份信任,若是自己擅自挪來私用別人會怎麼想。
昨日大嫂向自己討要,自己就警告過了,道理也講給楊小妹聽了,她不可能還這麼拎不清。
這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但若是不處理好,別人有樣學樣,那還得了,她可不想把尚家嫂子對她的信任消磨在這些細枝末節的小事中。
杜笑竹一路想着自己的心事,那人再說什麼她也沒有聽得進去,只是地到了村口的時候,和她們告別,只道自己還有事先走一步。
而那人似乎還想再說什麼,卻被人酸道,“看吧,我說了還不信,熱臉貼了人家冷屁股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