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即便下午沒有出過門,也知道那些東西是何三姑送來的,人家一片好意,自己哪能不還。
而自己下午做的那些個玩意用的也是尚家送來的布和棉花,用了多少就該一點不少的買來補上。
交待和自己要的東西和數量,杜笑竹從枕頭底下翻出自己錢袋就要掏錢。
卻被楊修寧攔下,只見他認真的看着她,眼中如一汪碧潭,聲音了寒冷如冬。
這小女人是聽不懂,他說的話嗎?他是問她缺什麼自己給她買,何時說過要她給錢了。
楊修寧面對杜笑竹這樣的舉動也不該知是該生她的氣,還是該生自己的氣,難道他以前竟對她忽視至此了嗎?
原本已經開始升騰的怒火,硬生生的被壓了下去,只聽他特意剋制着音調道,“不用給錢,我有。”
說着,也沒給杜笑竹再說話的機會,轉身便出了屋子。
他怕再呆下去,自己會恨不得抽自己兩個耳光,他原本以爲買她回來給她個安身的地方,不需要顛沛流離就夠了,沒想到因爲自己的疏忽她卻要處處計較,步步盤算。
只是現在的自己卻沒法給她一個安穩舒適的生活環境,否則她將面對的遠遠不止於此。
從他明白自己的心意開始,他便想着也許這般也是好的,他有放不下的責任和義務,無法時時護在她身邊,也許只有助她成長,讓她足以自保,他們以後纔有在一起的可能。
如若不然,那他也只有忍痛遠離她,才能讓她不受牽累,安然渡過一生。
或許等他有一天卸下身上的包袱,而她還在原地沒有離開,他們還有機會在一起。
楊修寧離開沒多久,楊小妹便和楊修武相攜而來。
杜笑竹現在身子不適,這家裡的活也沒有停下,這明天由誰送貨,送到哪裡,交與誰收貨這都是一個問題。
對於現在這個態式,楊修武到是樂見其成的,若是杜笑竹不能去,那麼輪也要輪到他的,雖然辛苦點,但好歹能見在東家面前混個臉熟,以後說不得這活計還能被自己攬過來呢。
兩人在外面敲了門,直到杜笑竹應了聲,兩人才前後腳進門。
杜笑竹指指桌前的長板凳讓兩人坐下說話。
這邊楊小妹張了張口,還沒出聲,便被楊修武搶了話頭,“二嫂,你這身子不適,明早送貨的事不如由我去唄,你也可以好好休息休息。”
杜笑竹當然不會傻到以爲他是在關心自己,只看了看楊小妹,見她只看了看楊修武似乎也沒什麼意見,似乎還很贊同的樣子。
杜笑竹不竟在心裡嘆了口氣,到底是年紀小了些,她哥那點心思竟然一點也沒看出來。
只是她沒意見,卻不代表杜笑竹也能欣然同意,何況送貨的事她早有安排。
只道,“三郎費心了,只是今天早上過去的時候,尚記那邊也說了,以後每日清晨店裡會安排人來取貨不用我們去送了,回頭明早人來了,交貨的事就麻煩三郎了,記得要當面清點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