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這是楊寡婦初次到鎮上,這婦人的言語哪怕楊寡婦當時不會覺得有什麼,但心裡也會有個疙瘩,但現如今,楊寡婦已經認定了杜笑竹。也知道她待一家人是真的不錯,就連現在去鎮上賣餅也是杜笑竹幫着張羅的,她哪裡還會覺得她不好的。
剛開始那婦人嚼一兩句的舌根,楊寡婦也只當沒聽到,可是到最後越說越過份,便是是可忍孰不可忍了,只見她兩眼一翻賞了那婦人一對白眼,才道,“我的兒子、媳婦怎樣不勞你關心!”
說着便又坐在自己的位置上閉目養神,若不是那人就挨在她身邊坐着,甚至都懷疑楊寡婦剛剛真的睜眼說話了。
那婦人被楊寡婦這麼一嗆聲,也覺得沒臉,只是卻不覺得自己過份,畢竟這村裡的婦人聚在一起的,不是說婆婆就是說媳婦怎麼怎麼不好的。
這聚在一起說的可不都是這些,可乍到楊寡婦這兒,還遭了白眼了,她明明說的就是事實,這樣的兒媳婦還護着,這楊寡婦不是守寡守傻了吧。
那人覺得楊寡婦有些不可理喻,悻悻的挪了位置不願與她坐在一起。
只是楊寡婦這話一出,馬車上便有那些知道些楊家事情的人接了話,對那婦人道,“馬家嫂子,這你可就不知了,若說到孝順咱這村裡還真沒人能和楊嫂子家的媳婦比,你別看楊嫂子空着籮筐回來,那也是人家兒媳親自送上車,交了車錢的。
我早上和楊嫂子一輛車來的,她早上可是挑着沉甸甸的兩個籮筐過來的,這時已經空了,不會是你那兒媳婦又在鎮上給嫂子也弄了什麼營生了吧?”
這前半句話是對之前那婦人說的,而後半句卻是衝着楊寡婦去的。
這村中少有像馬家嫂子那般不知楊家這兩個月翻天覆地變化的。
都曉得楊家這新來的兒媳婦是個能人,不僅在鎮上接了活計讓楊小妹在家帶人做着,還給楊修武也謀了營生,以前那個整天只知道在鎮上打混的楊三郎還在也似變了個人似的。
楊杜氏不僅照顧着弟弟、妹妹,更是連大伯留下的遺孤也一半養了起來。
聽在楊家做工的人說,楊杜氏和楊二郎之所以搬到鎮上大半原因還是爲了這孩子,村裡人大多數都知道,當年楊家寶之所以一出生就送去李家不過是因爲命格與楊家不合不能養在家裡,而現在楊杜氏承擔起來照看的責任,和楊二郎兩人在鎮上支個攤子養活這個孩子。
這兒媳婦做到這個份上這村裡也找不到誰了,楊寡婦要是再不護着,可真是沒天理了。
也不怪,馬家嫂子的那些話會被楊寡婦頂了回來,落了個沒臉,怪也只能怪馬家嫂子自己沒眼色,什麼事情都不清楚就敢瞎說。
對於,別人誇杜笑竹,楊寡婦聽在心裡卻也覺得餘有榮焉,畢竟這是自個的兒媳婦,被人說好,她面上也有光。
這次楊寡婦到沒再板着臉,反而綻出一絲笑容道,“大妹子客氣了,杜氏小孩子家家的哪懂什麼事?不過是心善非要說看我上了車才能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