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道最後的一番話聽着簡單,卻是飽含着無數個含義,衆人不禁將目光都投在王彪身上。
所謂心魔,年輕一輩不知其中玄機的,只當老道道法高深,參破天機、不便泄露。
可是,如楊太公這般年紀的人,雖知曉的也不是特別詳盡,但多少聽說過一些風言風語。
只嘆造化弄人。
便囑咐村人都回去,莫要再提今日之事。
王彪亦沒想到,自己的心思,早被道長看穿。
既然如此,他又何故收了自己的銀子,而後又擺了他一道。
只怕,他早已打定主意不會幫自己,反而把自己當成一場笑話看了。
更甚者這道長與楊家或是杜氏根本是早有勾結。
這樣的心思,在王彪肚子裡百轉千回。
最終認定他們根本就是一夥的。
可是,他又偏偏不能說出來。
這個悶虧自己是吃定了,王彪越想越氣恨恨的一甩袖子,大步就要往回走。
原本見好就收的杜笑竹,見他這般,只怕今日之事又是讓王彪積了一肚子的怨氣。
若是就這樣算了,難免會讓他以爲自己好欺負,只怕類似這樣的事情亦不會到此爲止。
說不得過幾日又是什麼別的妖蛾子,她可不想整天和這樣的人無休無止的鬥法,到不如藉此事也給他一些警告,以後也少生些事端。
只見她將額際一縷碎髮撩到耳後,一臉正色道,“村長請留步!”
杜笑竹這一聲,讓多數人始料未及,不僅是村長,便是那原本要回去的楊太公也停下腳步。
楊太公眉頭微擰着看着杜笑竹,對她留人之事有所不滿。
這杜氏太不像話,緣何不知見好就收的道理,這在楊家村裡過活,以後難免有求得到村長的地方,何不留條後路,非把人得罪的死死的,。
只是他哪知道,在王彪眼中,他與楊寡婦家早就結下了不死不休的死結。
“還有何事?”
王彪對杜笑竹不滿,已經到了不加掩飾的地步。
杜笑竹卻是毫不在意,定定的看着他道。
“不知村長大人可還記得,剛剛在楊家說過的話?若是村長大能證明我是妖孽,我便自己鑽了這豬籠,任你們沉塘;若是村長大人不能證明我是妖孽,便請楊家長輩出來爲我作主,如今太公亦在場,我且問問村長,何故一而再,再而三的與我楊家過不去?”
杜笑竹這話在王彪聽來有點咄咄逼人的味道。
自己已經被他們擺了一道,卻還在這裡糾纏不休,簡直是不可理喻。
只是他自己卻忘了,到底是誰無中生有,設計陷害了,到最後害人沒害成,反而還怪別人不該爲自己討回公道。
好似在他眼中,只要是與他有嫌隙的人,就該乖乖的趴在他腳邊任他欺凌,只是這世上哪有那麼好的事。
杜笑竹的逼問讓王彪覺得有些下不了臺,自己好歹也是一村之長,哪輪得到她來質問?
只聽他怒喝道。
“休要一派胡言,本村長不過是稟公辦事,有人檢舉你楊家,難道還要本村長包庇你家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