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恆看着朵雅小小的身影在空中時隱時現越飛越遠,他心痛如絞!
朵雅在還是一隻蛋的時候就陪在自己身邊。岷山斷腿苦苦求生時是她陪着自己,家破人亡悲痛欲絕時是她陪着自己,測出御靈師興奮激動時是她陪着自己,甚至是愛上靈兒,滿心甜蜜之時也有她陪着自己……
可是現在自己眼看着她被人追捕卻無能爲力,這一刻蘇恆無比痛恨自己,痛恨自己的無能,痛恨自己的弱小!
不過眼下情勢容不得他多想,朵雅雖然走了,但這些人還沒有放過他的意思,只聽這羣殺手中有人叫道:“捉住蘇恆,有他在那隻精靈就算跑了也還會再回來!”
蘇恆憤怒不已!
低頭看去,懷裡於秋晨胸口上插着匕首,已經開始昏迷,於晏小手緊緊地抓着父親,眼神驚恐卻不喊也不叫。
蘇恆大吼一聲,激憤之下元念超常暴發!數以百計的雲石劍從空間戒指中飛出,圍繞着他周身飛轉,形成一個巨大的劍光漩渦,如颶風般呼嘯着將這些殺手逼退向後!然後他攜帶着於秋晨父子直衝而起,衝破了小酒館的屋頂飛入空中,在土木四濺中向遠處飛去!
那些殺手也紛紛從倒塌的酒館中竄出。他們雖然境界不夠不能飛行,但是在地面奔跑的速度也相當快,這些人穿房越脊地在下方窮追不捨,直到蘇恆帶着於秋晨父子飛入深山之中,他們被峭壁懸崖擋住去路這才停下腳步。
蘇恆帶着於秋晨和於晏飛到一個小山澗中落了下來。
此時的於秋晨失血過多,已經徹底陷入了昏迷。小於暈緊緊抓着父親的手滿臉淚珠,連聲叫道:“爹,爹,你醒醒啊,你醒醒!”
蘇恆翻開於秋晨的衣襟,果然見裡面有十幾片神泉樹的葉子,這是朵雅走前爲他們留下的。
他連忙取出一片,小心地拔出於秋晨胸口上的匕首,用元念控制住血流,然後把神泉樹的葉子敷在了傷口上。
於秋晨這次受的傷極重,蘇恆附在他身上的元念在匕首拔出後甚至可以清晰地感覺到他生命的流逝。但是有神泉樹葉對傷口的超強修復能力終於還是將他從死亡的連緣拉了回來。
只見那片翠綠的葉子上輕輕盪出一片漣漪般的波紋,於秋晨胸上的傷口在這漣漪盪漾之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癒合着,於秋晨青白的臉慢慢有了一絲血色。
小於晏止住了哭泣和蘇恆一起緊張地看着。
過了一會兒,於秋晨慢慢睜開眼睛,見蘇恆和於晏都在,蒼白嘴脣微動,道:“我沒事了,你們不要擔心……真是……可惡,那匕首竟然是破光匕。”
光境大成後的玄光劍師都可以使用玄光構建出護體光層,這種光層極其堅固,普通的武器是無法破開的,甚至對低於自身級別的玄光也有很好的阻擋作用,但是偏偏就有一些心思機巧的人發明出一種破光匕,專門用於對付護體玄光,只是這種破光匕的材質十分難得,所以並不是人人都可以擁有。
……
蘇恆慢慢舉起手中的匕首仔細看着,發現它的材質非金非石,果然與普通的匕首不同。
“是誰,究竟是誰這樣算計我們?!刺殺你我的人都有專用的匕首和服飾,而且殺手也極擅僞裝。若不是他們志在生擒我,恐怕今天我們都無法生離那個酒館!”
於秋晨在於晏的攙扶
下捂着胸口坐了起來,虛弱道:“能培養出這樣優秀的殺手,又知道你對魔化人感興趣的應該只有万俟世家了。”
“万俟憬然!”蘇恆咬牙道:“一定是這個老混蛋!在神機城廣場上時他就曾要脅我救他,現在竟然又這樣暗算我們,我發誓我蘇恆必報今日之仇!”
蘇恆對万俟憬然恨之入骨,殊不知万俟憬然也是被逼無奈纔在這個時候向他們下手。
他對朵雅是志在必得的,現在滿世界的人都知道朵雅的存在,本領高強的人有多得是,若不趁早出手恐怕就要被別人抓了去,到時候再想得到就更難了。
爲了對付蘇恆和於秋晨,他將自己秘密訓練的數十名專業殺手全都派出去在蘇恆等人的必經之路分組埋伏,每組都配備了兩名專殺劍師和御靈師的殺手,無論如何也要將朵雅抓住。但卻沒想到在關鍵時刻朵雅竟然沒有現身救人,反而拋下蘇恆三人獨自飛走,讓他的計劃又一次落空。
而對於將朵雅之事宣揚出的左丘遠鵬他更是惱恨不已!一個剛剛招攬來的小家族竟然這樣不聽命令,万俟憬然憤怒之下叫人悄悄去解決了左丘家衆人,不懂服從的手下有了倒不如沒,反正左丘家的財產也已經掌握在了他的手中。
……
於秋晨得知朵雅獨自離開後也很失落,現在於晏的毒已經治癒,只是這些日子和那個可愛的小姑娘相處久了,更加覺得她善良可愛,現在爲了三人的安危獨自引走敵人,不知道外會不會出什麼危險。
於秋晨雖然生命無礙,但是身體卻很虛弱,蘇開恆不能把他們獨自拋下去打探朵雅的消息,便和他們暫時在山澗中休養。
這期間蘇恆更加拼命地打通穴道,這次朵雅的離去和於秋晨的險死還生給了極大的觸動,他前所未有地渴望更強大的實力,若是有足夠的實力他便可以保護朵雅和身邊每一個人,便可以去做自己想做的事……
五天之後於秋晨的身體基本恢復,三人離開山澗又悄悄回到那個小鎮打聽了一下,議論那天事情的人不少,但卻沒有人知道朵雅是否安全。
離開小鎮來到外面,於秋晨道:“想來朵雅應該沒出什麼意外,她的隱身術十分高明,若不是絕頂高手應該很難發現。”
蘇恆點點頭,事到此時也只能這樣想。
於秋晨又道:“我看我們還是按原計劃去昭平學院吧,朵雅知道我們要去哪裡,她若是沒事的話應該會去哪裡找我們。”
“好吧。”蘇恆點頭同意,於是三人又一起向天初帝國方向進發。
之後的幾天裡再沒有遇到那種大規模的截殺,但是偶爾還是有一些不開眼的強盜團伙前來騷擾,試圖逼朵雅現身。這使得蘇恆稍稍安心了一些,這樣的現象最起碼說明還沒有朵雅被捉的消息傳來。
前往昭平學院的一路上,稍有閒暇蘇恆便全力打穴,現在他四肢上的穴道已全部打通,但是打通的結果卻令他苦不堪言,錐剜刀割般的劇痛無時無刻不在折磨着他,而且打通的穴位越重要痛感就越強。
於秋晨知道蘇恆早已決意嘗試,竟然也不勸說,只是小心地幫他護法。
及到後來,打穴越來越困難,軀幹上的穴位即使不太重要的每打通一個都要幾天時間。而重要一些的穴位,如期門穴,蘇恆耗時十幾天纔打通。打通此穴不止劇痛無比,而且
在鑽透的那一瞬間竟然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這使得一直淡定的於秋晨也有些恐慌起來,終於開始勸阻蘇恆。但蘇恆對於此事早已發了狠,說什麼也要嘗試到底,最後只答應他不見到古馳大師決計不去嘗試死穴而已。
幾個月後,三人終於抵達了塔吉城。
此時的蘇恆臉色蒼白,全身僵硬,一舉一動都十分吃力,若不是他的元念無所不能,此時的他真是廢人一個了。
看着前方連綿不見盡頭的大片城池,蘇恆感嘆着世界之大,若不離開岷山,又怎能想像到外邊世界的磅礴壯麗。
可以毫不誇張地說,塔吉城面積之大甚至可以抵得上半個天裕國。
蘇恆問於秋晨道:“於大哥,你知道昭平學院在什麼地方嗎?”
於秋晨搖頭。“不知道,我和亦雪從怡魂殿出來後就一直逃往大陸西部,後來晏兒中毒我在等着黑雲川開川去尋找神泉樹,再沒回過這邊。”
“噢,於大哥的家鄉距這裡不遠?”
“是的,在西北方距此三千里之外的一個小國,而怡魂殿的巢穴距那個小國不足千里。”
於秋晨眼望着西北方向露出仇恨的目光。
蘇恆十分理解他的心情,道:“放心,於大哥,我們總有一天會去搗毀它!”
……
三人飛入城中找人打聽了昭平學院的位置後又繼續向前飛行。
與尚麟學院不同,昭平學院設立在塔吉城的中心處。三人用了五天時間才找到它的準確位置。
照平學院之大幾乎與整個雲河城差不多,綠樹成蔭、房屋掩映,在喧囂的大城中如同一片世外桃源。
三人落到地面步行來到昭平學院緊閉的大門前,正在四處觀望着該如何進去,就見旁邊的角門一開,從裡出來一人站在門口問道:“什麼人,這裡是昭平學院,不準閒人窺伺!”
蘇恆知道因爲魔化人之事,學院管理嚴格些也屬正常,回答道:“我是來這裡報到的學生。”
“學生?招生時間早就過了,你現在來也沒用了,回去吧!”
蘇恆又道:“是這樣的,我是從天裕國來的,譚達老師已經錄取了我,我因爲私事耽誤了些時日,事前已經與他說明,他說我隨時都可以來。”
“原來是尚麟學院來的……”那人嘴角挑起一抹輕蔑的笑,道:“尚麟學院其它人來報到都快一年了,你怎麼現在纔來?落下那麼多課,誰教你呀,我看你還是那兒來的回那兒去吧,免得進去也是丟人。”
他的譏諷勾起了蘇恆的怒火,但還是強壓着說道:“不進去也沒什麼,麻煩你通知一聲古馳大師,說蘇恆要見他。”
那人一聽瞪起了眼睛,道:“喲嗬!口氣還真大,開口就要見古馳大師!你知道古馳大師是什麼人嗎?他回來這麼長時間我都沒見過幾面,那是你想見就見的?告訴你啊,識相的快點離開,要不然驚動了校內的巡管有你好看的!”
“你……”
還沒等蘇恆再說話,於秋晨上前一擡手將那人扒拉得一串跟頭栽倒在地,拉蘇恆和於晏向開着的角門走去,邊走邊道:“這種人與他囉嗦什麼,依我看來就應該一巴掌將他拍飛了事。”
蘇恆回頭看看正從地上往起爬的看門人,贊同道:“有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