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花轉頭問噬魘道:
“他們兩個人現在真的在一起了麼?”
噬魘點點頭道:
“我讓他們兩人重新進入了輪迴,這一世他們是比翼鳥,下一世或許就會轉生成人,如若不然,他們兩人的魂魄將會永遠消失。”
凡花疑惑道:
“那你爲什麼一定要讓他們從做鳥開始呢?爲什麼他們做不了連理枝?”
噬魘笑道:
“第一,這個地方只有江鳥,第二,我是獸王,植物可不歸我管啊。”
凡花這才明白,爲什麼噬魘只讓他們做比翼鳥了。日頭漸漸開始上升,凡花突然看到江邊的兩具枯骨,嚇了一跳,下意識地就拉住了噬魘的袖子。噬魘看了不禁好笑道:
“你怕什麼?他們兩人的魂魄如今已經作爲比翼鳥重生了,自然他們的肉身就化作一堆枯骨了。”
凡花這才鎮定下來。走到那兩具枯骨面前,朝他們拜了拜,然後將他們的枯骨都收拾在了一起,放到了板車上,只是凡花突然想到一件事情,這施於樂不在了,那她的船該怎麼辦?早知道應該讓施於樂先把船給她,然後再幫他見玉孃的。凡花嘆了口氣,看樣子現在只好一個一個碼頭那樣過了。噬魘看着凡花,知道她在嘆氣什麼,便讓凡花看着他,凡花努努嘴,自語“有什麼好看的”,可是還是眼睛朝噬魘撇去,只見噬魘一個擺手,就變成了施於樂的摸樣。凡花很是驚奇,噬魘笑道:
“如若現在施於樂失蹤,恐怕會引起騷動,既然我們都幫他和玉娘團聚了,也不在乎料理他的後事了,不是嗎?”
凡花點了點頭道:
“那你準備怎麼樣?”
噬魘笑道:
“第一步當然是回府咯,第二步麼找船送你去尚家村,第三步麼處理施於樂的後事,最後一步,也是最關鍵的一步。”
噬魘靠近凡花,直視着凡花的眼睛說道:
“當然是來找你咯~~~”
凡花連忙向後幾步,和噬魘拉開了距離,結結巴巴地說道:
“誰……誰要你來找我?”
凡花話還沒說完,臉就紅了,凡花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臉紅,只是覺得噬魘這個人好是挺好的,就是有一點不好,總是喜歡逗她。凡花扭頭道:
“哼,你雖然變成了施於樂的摸樣,可是個性什麼的完全不像,他哪兒有你這麼嬉皮笑臉的?”
噬魘噢了一聲,凡花就看到噬魘臉上沒了笑容,反而有了些陰森的摸樣,只聽噬魘說道:
“如何?”
凡花不置可否,只是嘟囔着道:
“還是嬉皮笑臉好一些。”
即使凡花的說話聲音再輕,噬魘也全都聽到了,不過他只當什麼也沒聽到,走到板車前,將板車拉回了府,凡花自然也跟着他一起回了施府。噬魘回到施府,第一件事就是遣散了門房和丫鬟,說是要到遠方去做生意,以後也不會回來了,之後他好好的清點了一下施於樂的財產,發現施於樂因爲到處行善,所以沒有什麼積蓄,前算後算也就五萬三千六百兩銀。這些在噬魘的眼裡可不算什麼,但對於凡花來說倒是一筆不小的數目,看得凡花瞠目結舌。不過凡花也只是感嘆一下而已,畢竟身爲修道之人,這些都只是身外之物罷了。施於樂的資產裡並沒有船隻這一項,不過因爲有錢,所以噬魘很容易的就僱到了船,而且還是直接將凡花送到尚家村。普通人當然是希望能夠多多掙錢的了,噬魘和他們說好,先付一半的工錢,等凡花確實平安到達了,再付另一半的工錢。之後噬魘就要開始着手施於樂的身後事了,而凡花就此和噬魘告別。在江邊坐船的時候,噬魘只是很客套地對待凡花,畢竟現在噬魘是施於樂,凡花在和噬魘告別的時候,用只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讓噬魘之後不必來找她,誰知噬魘也同樣用只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說一定會去找她的。凡花只能隨他。凡花坐在船頭,看着離自己越來越遠的噬魘,心裡倒生出了一絲的不捨,不過很快這一絲不捨就被凡花丟在了腦後,因爲船家想盡快拿到那剩下的一筆工錢,所以船劃得很快,致使凡花覺得有些個暈船。凡花讓船家劃得慢一些,船家看凡花真的暈船了,這纔開始慢慢劃,畢竟凡花也是客人,要是之後凡花說自己服務得不好,那自己的另一半工錢豈不是沒了影了?
過了一天一夜後,小船終於在第二天的天明時分劃到了尚家村的碼頭,凡花下了船,和船家道了謝之後,深深地吸了口氣,調整了自己的不適。好在之後那個船家還是挺照顧凡花的,慢慢地劃,並沒有太快的行徑。凡花從懷裡掏出地圖,看了看,現在距離青松觀已經不遠了,只要從尚家村出去,再翻過一座山,穿過一個峽谷就到了。凡花算算時間,離下一次的咒術反噬還有三天的時間,凡花希望自己在那個時候能夠到達山裡,這樣的話就算自己被咒術反噬,也不會嚇到人了。凡花進了尚家村,去買了些乾糧什麼的,並詢問自己要過山,山上可有水源之類的,畢竟當咒術反噬的時候自己還是需要水的。只是人們聽到她要上山,都連連搖頭,說那山白天還可以上,到了晚上就必須要下山,因爲每個晚上上山的人全都失蹤了。凡花一聽這樣,知道這座山必定有問題,但是自己又什麼法力也沒有,只能問是否有其他的路可走,結果若是繞路走的話,要五天,而且路上還連一個小水潭都沒有。而若上山的話,山上倒是有個小溫泉,那她到底是該上山還是在尚家村住下,等咒術反噬過後再走呢?凡花最後還是決定在尚家村住下來,等自己的咒術反噬過後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