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思雨無力的垂頭:“以前我也是這樣認爲的,可現在我不這樣想了,從咱們離開京城到現在已經快要三個月了,就算他有天大的事情也該想起他的妻兒了吧,可是呢…我每天在這裡翹首等待他,卻只能聽到從遠方傳來的消息,你知道嗎,我心裡很忐忑,我不知道愛情是這麼折磨人的。”
“姬兒,不然我們這幾天就收拾收拾準備回京如何?與其在這裡胡思亂想,倒不如我們直接回去看個究竟呢,說真的,其實我也有些想念我的好兄弟們了。”雲初藉口自己想回京。
雲思雨起初真有些心動,可想了想還是搖了搖頭:“算了,再等等吧。”
雲初點頭:“那你不怕靖不來接你了?”
“怕什麼,大不了我這輩子不回去了,就在這裡跟我爹孃一起生活了。”雲思雨弩了弩嘴:“天無絕人之路,誰知道我離開靖後會不會遇到一個更好的男人呢。”
“是嗎?那我也不回去了,就在這裡陪着你吧,我經常迷路,可是,你卻能爲我指引迷津,要不,我們就一起過了得了,姬兒,你願意永遠跟我在一起嗎?”雲初難得也會像現在這樣開着玩笑。
雲思雨無語的翻翻白眼:“抱歉,本人也是路癡,幫不了你。”她推了推雲初:“好了,別跟我胡鬧了,你不用擔心我,我沒事兒的,你快去採你的藥去吧。”
“你不怕我進了山以後又要好幾天才能回來嗎?不如你陪我一起去吧,去採一會兒我們就回來,也好過你一個人坐在這裡胡思亂想。”雲初說着站起身將手伸手雲思雨身前:“走吧。”
雲思雨想了想,手拍到雲初的手心中站起身:“好吧,看在你這麼邀請我的份兒上,就跟你一起去了。”
途徑山邊的時候,雲思雨看到小天兒跟麟兒正沒心沒肺的瘋玩兒,經過這兩個多月的相處,兩個孩子的感情也越來越深,兩人真成了形影不離的好朋友,好兄妹了。
雲思雨跟雲初故意繞了一下路躲開了這兩個小瘋孩子,若是被他們看到,他們非要跟着一起上山不可,本來是去採藥的,帶上這兩個孩子可就麻煩了。
山中腰,雲思雨有一搭沒一搭的跟雲初聊着天兒,雲初見她這樣子不禁笑道:“姬兒,你覺得皇上如果失去了你孃的話會怎麼樣?”
雲思雨弩了弩嘴:“他那麼愛我娘,失去了我娘他一定會受不了吧。”
“你看,皇上不也跟你娘分開了三個月了嗎?”雲初似乎是爲了要提點雲思雨什麼,可見雲思雨並沒有明白他繼續道:“這麼長時間,如果不是被什麼事兒給耽擱了,就算是靖不急着接你,皇上是不是也早就會派人來接梨姑姑了呢?”
“呀,對哦。”雲思雨恍然大悟的拍了拍額頭:“我天天光惦記靖哥哥,都忘記皇上和我孃的事兒了。”
雲初笑了笑低頭繼續手下的動作。
雲思雨湊到他身側:“雲初,你說靖哥哥他們可能是遇到了什麼事兒?”
“這個我也不好說,如果你真的這麼擔心,那我明天就啓程帶你們回去。”雲初很堅定的說道。
雲思雨連忙搖了搖頭擺手:“不不不,我曾說過不要做靖哥哥的累贅的,我還是乖乖的留在這裡吧。”
這樣的話說完之後,雲思雨的心安定了十幾天,可一晃眼又是三個月過去了,承諾來接她的那個男人還是沒有出現。
她知道自己可能是多心了,但是卻很難釋懷,即使雲初說再多的話哄她,她也感覺不到絲毫的心安了。
一開始她以爲是京城那邊其實還有什麼事兒,可能是太子的事情還沒有完全解決,可後來揚古清的人回來稟告說太子已經被新帝夏侯靖流放幽州。
而南木國與北萊國的戰爭演變到最後變成了南木國與大夏國合力將北萊國擊敗,迫使北萊國在不得已的情況下與南木國簽訂了不公平協議,每年除了要想大夏國進供寶物外,還必須向南木國進獻牛羊馬匹。
從傳言來看,所有的事情都已經塵埃落定定了,可她心愛的那個男人卻始終沒能出現。
她從初末等到了秋初,她暗暗下定決心,若是過了這個年頭,這個男人還不出現的話,她就決定要回京好好的問問他,到底爲什麼要騙她。
院落中,她正跟兩個孃親還有云初和麟兒一起吃着飯,門口傳來小天兒噗嗤噗嗤的叫喊聲:“姑姑,麟兒哥哥。”
麟兒一聽到小天兒的聲音,立刻就將筷子放下迎到了門口:“小天兒快來,我們正在吃飯呢,我跟你說哦,我娘今天做了好多好吃的,我孃的手藝可好呢,你以前吃過我娘做的飯嗎?”
小天兒點頭:“當然咯。”
小天兒進門來挨個叫了人,雲思雨拍了拍自己身側的座位:“來小天兒,過來吃飯。”
小天兒來到身側坐定,麟兒主動跑到廚房去拿了碗筷給小天兒,也在小天兒身側坐下:“快吃吧,我都快吃飽了呢,吃完我們一起去玩兒。”
小天兒點了點頭道,完全忘記自己來這裡的目的。
兩個孩子吃完飯,麟兒嘟嘴討好道:“娘,今天下午可不可以先不學寫字了,我想跟小天兒去玩兒。”
“去吧。”雲思雨摸了摸兒子的臉:“讓着點妹妹,你可是個哥哥,要保護妹妹。”
麟兒調皮的敬個禮:“遵命,走吧小天兒。”
看着兩個孩子跑出去,雲思雨搖了搖頭對水門薄雲問道:“娘,我小時候也這樣嗎?我怎麼都不記得了?”
水門薄雲輕笑:“你小時候可乖巧的緊,在你爹和姨娘面前從來都不敢說話的…”
提到過去,水門薄雲擡眼看了水門薄煙一眼,隨即給雲思雨夾菜:“哎呀,說什麼過去啊,快吃飯吧。”
雲思雨也想到什麼,端起碗將薄雲孃親給的菜塞進口中。
可就在此時,她只聽到門口傳來一聲歡呼:“爹…”
雲思雨手一頓,是麟兒在叫爹嗎?
呵,這小子還揹着她認了爹不成。
她轉頭問道雲初:“麟兒什麼時候…”可話還沒說完,就只聽另一道熟悉的讓她就連做夢都會夢到的聲音幽幽的問道:“你娘呢。”
“娘在房子裡,爹,你怎麼纔來啊,我好想你哦。”
雲思雨眼珠徒然瞪大,她看了雲初半響,直到雲初推她,她纔回過神來。“你日思夜盼的相公來了,你不去看看嗎?”
她站起身,什麼都不顧的就往門口跑去。
門外,夏侯靖着一身寶藍色的長袍正抱着麟兒寵溺的摸他的小臉,而他身後一起而來的還有七白、袖手和但如傾。
看到雲思雨出現在門側,夏侯靖緩緩將麟兒放下,眉心一抖,快步往雲思雨身側走去。
雲思雨也顧不得矜持了,揚開雙臂就撲向了她的男人。
兩人緊緊擁抱着,就好像已經分開數十年那麼久一般。
許久之後,雲思雨忽然就鬆開手,一把將他推開:“你是誰啊,幹嘛來這裡?”
夏侯靖揚脣一笑想要伸手繼續擁抱她:“說什麼瘋話呢,我是你的靖哥哥啊,這麼久不見,你就這樣對我啊。”
雲思雨冷哼一聲:“你也知道這麼久啊?你知不知道我已經等你半年了?可你呢?明明說好了戰事一平息你就會來接我們母子的,可是呢?戰事平息了半年,你都已經是高高在上的皇帝了卻還是沒有出現,我以爲你不打算要我們母子了呢。”
“姬兒,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要讓你傷心的。”夏侯靖伸手強迫的將她摟進懷中:“我也想早點來接你,但是父皇突然提出要讓位,讓我一時間有些措手不及這才耽誤了許多時間。”
“皇位皇位,明明說好了不會因爲皇位而傷害我們之間的感情的,可你根本就沒有做到。”雲思雨生氣的眼淚都落下來了:“我現在看到你是不是該先跪下山呼你一聲萬歲爺呢?”
“姬兒,不要跟我說這樣見外的話好嗎?我發誓,我真的…真的每一天每一刻都在想你,我知道我來的有些晚了,但你要相信我,我已經是盡了最大的努力讓自己在最短的時間內接受了父皇給予的一切,適應了新的生活後立刻就出現的。”
想到這幾個月自己內心的煎熬和折磨,雲思雨哪裡肯那麼輕易就平息這份怒火。
夏侯靖身後七白點頭道:“姬兒,是真的,這事兒我可以給靖作證,你知道我是最後一個趕回去的,但當時情況真的很亂。
太子雖然被拿下了,但是他隱藏的手下的餘黨衆多,他們在朝堂之上處處與靖針鋒相對,靖不得不將他們一一挑出來修理。
還有阿連那邊,爲了要幫助靖,他與北萊國開火,北萊國.軍力畢竟是比南木國要強硬許多。靖本來在朝堂上就已經很難立足了,這時候卻還不得不將他最得力的助手洛楓給拍到邊疆去幫助南木國。
而這期間,還有許多的大臣急於幫靖充盈後宮,看靖每天都別那些大臣們磨整,我們都勸他不然就先把那些女人收了,待你回來後再與你解釋,但是靖說什麼都不肯。
他說他曾經答應過你一定要跟你一生一世白頭不相離,他可以負天下,但卻絕對不能負了你。
就是這樣他跟大臣們死磕,用行動證明了後宮中不見得一定要有三宮六院,即使沒有這些女人的孃家做背景,他也可以輕鬆的搞定許多事情。
就這樣一來二去就將時間拖到了現在,其實你要知道,若是換做別人,靖這半年來所做的事情,他們十年都不見得能夠搞定。你就別埋怨靖了,他最近真的非常辛苦。”
但如傾也嘟嘴道:“師兄,你看吧,我就說這個女人不會領你的情,你還非得來熱臉貼人家的冷屁股。”
袖手伸手拽了但如傾一下,但如傾不得不閉嘴。
雲思雨側眼白了但如傾一眼:“你這個臭採花賊,誰說我不領情了。”
說完,她看着夏侯靖努努嘴,隨即一挑眉:“雲初,把兩個孩子眼捂上。”
雲初莫名,不過卻真的將麟兒和小天兒拉到身側,捂上他們的雙眼。
雲思雨死命的瞪眼盯着夏侯靖,可隨即就揚起了笑容,踮起腳尖伸手緊緊的抱住了夏侯靖的脖頸仰頭吻住了他的雙脣。
夏侯靖一直高懸的心一鬆,伸手攬住她的腰肢,兩人在衆人的注視下火熱的擁吻着…
天空蔚藍蔚藍的,雲思雨咯咯的笑了起來,所有一切的擔心都是多餘的。
如果兩個人是真心相愛,那麼便不要懷疑,用力的愛吧,直到山崩地裂,海枯石爛。
未來的未來,還會有什麼驚喜在等着她呢,她拭目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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