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花父親不在家嗎?她一個人住在這荒山野嶺可真是不容易啊”小黑抽着嘴裡的煙,腦海裡又浮現出小花堅強靦腆的模樣。
“聽王球說好像又生病了,待會兒咱們去看看吧”我點起支菸,看了看活蹦亂跳的王球,他可真像個猴子。
“嗯,有什麼我們能幫的咱們也幫幫忙,我還可以叫大夫上來給小花爸爸看病不用花錢的”
我看着小黑嚴肅的表情,知道他不是隨口一說,是真的在給小花想辦法,心裡感到一溫暖,這個忙還真是隻有他能做到。
“快過來!”
王球小聲的喊着我倆,我看着他手裡焦躁不安的木棍就知道他要幹嘛。果不其然走到他身前王球正盯着一隻可憐的癩蛤蟆,這小傢伙今天碰上王球也算是倒了八輩子的黴,可憐他命不久矣。
王球見我倆走了過來,舉起棒子就砸了下去,力度沒有太大,瞄準的位置又有偏差。蛤蟆的腿被王球給砸斷了,張嘴跳到一邊漲起了身子。
“好戲來了啊......”王球說罷,又是一棒子狠狠的砸了下去,像是打爆了一個氣球,“啪”的一聲,癩蛤蟆被砸的粉身碎骨,我和小黑連忙往後退去,不讓這鮮血濺到身上。
“我的親孃哎!”王球原地跳了起來,衣服上全是癩蛤蟆的血,越擦越多。
“張寂你忘沒忘,有一次我用炮仗去炸牛屎,結果那炮仗半天沒炸,我以爲是個啞屁剛走過去就炸的我一身屎,比這次可厲害多了”
”我怎麼會忘記,你像個屎人一樣,全身沒個乾淨,嘴裡都有幾坨“我倆的年少趣事引的小黑一陣大笑。
“想不到你們的童年還這麼有意思啊?哈哈哈哈......”
“這傢伙丟人的事情我給你說三天都說不完,真是個莽夫”
“放你的屁,這纔是完美童年好嗎?一個個裝什麼呢?我就不信你們沒幹過幾件荒唐事”王球頓時不高興了,丟掉手裡的木棍,抓起癩蛤蟆殘缺的屍體就朝我們跑來,小黑和我急忙躲閃,三人打做一團好不熱鬧,寂靜的樹林中一下子充滿歡聲笑語。
小花與花子兩人相見恨晚,花子的身份和那些經歷都讓小花好奇嚮往,她深知自己就像是井底之蛙,對於花子的這些故事她聞所未聞。就像個好奇的寶寶,拖着腦袋認真的傾聽。
我們鬧夠了也笑夠了,林間下起了小雨,溫潤的空氣襲來。三人你追我趕回到了小花家的院子。
看着花子一個人在門前抽菸我問她怎麼出來了,花子告訴我,小花去照顧父親,自己不方便一同前往所以出來抽支菸待一會兒。
“怎麼不去啊,小花爸爸那麼壯她一個人怎麼應付得了,咱們也去幫幫忙”王球首當其衝,走在最前面,敲開了房門。
小花的父親躺在牀上正在喝水,見王球帶着我們來了,急忙讓小花先把杯子放下,叫她去搬幾個凳子進來讓我們休息休息。
“記得把其他房間門都關上”不忘提醒小花一句,他轉頭高興的看着我們。
“這姑娘也是你們同學吧,上次怎麼沒見過?”小花父親打量着花子讓她靠牀休息。
”她是剛轉來的新同學叫花子“小花拿着凳子走了進來無心的一句話卻讓我們都陷入了尷尬。
“不對不對......她的名字是花子不是你們想的叫花子乞丐可別亂想啊”小花漲紅了臉急忙說完與花子道歉。
我們終於笑了出來,大家圍坐在小花父親牀前,王球閒不下來獨自削着蘋果,小花的父親指了指櫃子告訴我煙在裡面,拿出來給大家點上。
我拿出那盒昂貴的香菸,還沒開封,在小花父親的點頭示意下,拆開拿出一包分給了衆人。
“叔叔要不要也抽一支?”王球掏出火問到
小花父親笑到:“不了,我這身體還沒怎麼恢復,你們抽吧,沒事兒的,我喜歡聞煙味”
我抽着煙,眼前這一幕好像就和當晚發生在舅媽家的場景一模一樣,大家都坐在牀前各自抽着煙聊天。舅舅那時候也是躺在牀上撐起疲憊的身體,微笑面對着我們。
“我沒什麼大事兒,就是些老毛病了,你們還特意跑來看我,有心了”小花父親接過王球的蘋果,眼角的皺紋隨着微笑越發細長。
“沒事兒叔叔,咱們還客氣什麼”王球一臉豁達的樣子,好像很開心小花父親能理解他的別有用心。
我們慢慢開始閒聊,好幾次小花父親讓小花去山下買些瓜子水果都被王球攔了下來,王球一本正經的說:“大家一起說說話就挺好的,不必這麼麻煩”
看着王球大方得體的樣子我的心安穩了幾分,他現在該不會再說出什麼出格的話了。
你一句我一句的說着,王球與小花父親交談甚多,花子陪着小花,我和小黑閒聊,屋裡一片祥和融洽。時間就這樣慢慢溜走,天色也慢慢暗了下來。王球第一個提出要離開,這讓大家都感到很意外,沒想到這大老粗今天如此懂禮節,毫不拖沓。
臨走之際小黑走到小花面前說:”如果叔叔的病情沒有好轉你一定要告訴我們,我會叫大夫上來看看的,不麻煩“
小花對小黑鞠躬表示感謝,送我們到門口告別讓我們下次再來。
”你小子倒很會獻殷勤嘛“王球等小黑走過來,抽着煙笑嘻嘻的對小黑說了一句。
小黑沒有回答,走了很長一段路才說到:“你們有沒有發現,小花爸爸的臉色實在是太難看了,而且剛纔在屋裡我看見了一個東西,那可不是好兆頭”
”什麼東西?你還看見鬼了?”王球問到
“不,我看見窗外有幾隻黃鼠狼,他們在窗戶附近遊蕩,一直沒走”
“黃鼠狼有什麼稀奇的啊......這山裡不到處都是嗎?”
王球無心的說着我卻突然想起了其中的蹊蹺,雨露父親臨走之際也是發現了窗邊詭異的黃鼠狼,這其實會不會有什麼隱藏的聯繫?
“爲什麼出現黃鼠狼會是不好的徵兆?”心中泛起漣漪,我追問小黑。
小黑抽着煙淡淡的告訴我:“傳說黃鼠狼出現在家門口是不好的的徵兆,要麼就是你得罪過傷害過它,它要來報仇,要麼就是他聞見了死亡的味道,想來看看熱鬧,等人死了好吸收他們的陽氣有助於自己成仙”
“你可亂說吧,你在講故事啊,一個小畜生能有這能耐?下次我要是看見了那東西見一隻我弄死一隻”王球聽得一陣玄乎,打心裡覺得小黑在吹牛。
“你的意思是黃鼠狼出現總會有不好的事情是吧?小花父親臉色確實不好,你覺得會有什麼危險嗎?”我繼續問着小黑。
“也不是說不好,有時候黃鼠狼出現或許也會報恩,只是極少而已,小花父親的身體肯定不如當初了,但要說什麼危險我也不知道,不過我覺得還是找大夫來看看比較好,久病不治終要命”
“你放屁,久病不治不是應該終會好嗎?你們就不能樂觀點兒嗎,啥事兒都要想的那麼玄乎?”
“對啊,咱們應該往好處想嘛,沒準下次來小花父親就沒事兒了,我贊成王球兄弟的說法”花子應聲附和。
生活本就不易,我們爲什麼一定要往壞處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