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急忙往後退了幾步轉過頭來看着大家,並不是因爲我內心強烈的恐懼不安,其實是我對於人面狐狸的鉅變根本就無心觀看而已,這件事情我自己本就置身事外毫無牽連,若是第一個就發現了答案未免對我太過突然,況且這種考驗當事人個人心理素質的詭異事情還是讓他們幾個勇往直前吧。
所有人都很安靜,除了我以外大家都在認真的觀看,我抽着煙靠在門口心裡卻又迸發出了另一種不安,要是這人面狐狸變成小黑或是熊子的臉那我和王球該作何打算?小黑這人心思縝密遇事很少有波瀾倒是熊子讓我感到有些憂慮不安,這傢伙本就內心鬆軟王河拔剛纔還說的堅硬無比要是變了就活不過七天,如果這人面狐狸真就變成了熊子的臉那這七天時間對熊子來說肯定就是度日如年啊,他還怎麼安下心來備戰考試迎接畢業啊,該不會全都因此耽擱了吧?
我這心裡是越想越不安越想越遺憾,但自我猶豫了好半天卻都不見衆人說話,難不成是被這狐狸把魂給勾走了?我轉過頭來拍了拍熊子肩膀還沒來得及說聲“嘿!”熊子便立馬轉頭拉着我回了房間。
一邊走我一邊看着熊子,這傢伙面色雖然疑慮倒也不是很難看嘛想必剛纔看見的應該也不是自己的臉,轉頭我又想看看小黑卻發現小黑此時就在我旁邊,也不知道他是啥時候突然出現的,倆人就這樣一左一右結貼着我回到了牀邊。
熊子將杯子裡的酒摻滿隨即一飲而盡,看他還想再喝第二杯我急忙一把攔下遞了支菸給他面帶疑惑的問到:“怎麼?那狐狸臉上還真有一張你的臉啊?既然都不是你倆了幹嘛還這樣緊張啊?”
熊子沒有回答,他只是一直盯着我看看了好半天就連眼皮也沒眨過一下,我被盯得實在有些難受就轉頭看了看小黑,沒想到小黑也是這種眼神看我,好像我纔是那陽臺的外面的人面狐狸一般。
我猜他倆肯定是在狐狸身上看見了王河拔那張老臉所以心裡震撼現在還沒緩過神來,勸他倆都先抽支菸緩解緩解平復心情後我還是準備再到陽臺看看可憐的王河拔,畢竟我們不是兄弟但至少也是校友嘛,該安慰的還是得安慰,待會兒說不定還得指望小黑給他思想教育教育開導開導才能走出自己創造的難關了。
菸頭一丟,我剛一起身小黑和熊子便一同伸手把我給拉住了,他倆都是那種欲言又止面色焦急的難看模樣好像是怕我看了受不了睡不着覺一般。我先緩緩的松下熊子手臂又對小黑使了給沒事的眼神,起身又走卻見小黑左手還沒放下而熊子的右手又拉到我的衣腳邊了。
“我說你倆至於不至於啊!我就是看看又不幹啥,我不信看那東西幾眼還能少塊肉掉塊皮啊?你倆該不會是看魔怔了吧?”
還沒等熊子小黑開口回答,王河拔便已經緩緩走了進來。我看了他一眼整個人便站在了原地一動不動,這次就算倆人不拉我我也不會再去陽臺看那人面狐狸,王河拔居然雙手把那傢伙給抱了過來。
我不知道王河拔是不是因爲怕這狐狸咬他,所以他才一手摟着狐狸屁股一手抓着狐狸嘴巴,不過這狐狸好像很是享受的模樣安安靜靜的躺在他身上屁股對着我們一動不動就連尾巴也懶得來回搖動。
小黑突然起身走到了王河拔面前,擋住了他的去路後小黑對王河拔質問到:“幹嘛?你想抱他去哪兒?”
王河拔沒有說話,他只是面無表情的對着我看,我搞不懂他眼神裡包含的意思只覺得他可能還是想把這地方抱走賣錢而已,反正他自己都中招了我們留這狐狸也沒用,倒不如交給他免了麻煩,萬一這狐狸那天心情不好臉又變了那我們三人該怎麼辦?
“送瘟神送瘟神....."我心裡說着,果斷對王河拔搖了搖手臂示意他離開。
小黑看過王河拔兩眼退到一邊讓出了去路,王河拔抱着狐狸剛走到門口我還沒來得及上前爲他開門這門就從外邊突然打開了。
“砰!”的一聲,王球把腳收回抽着煙就站在了門邊,我看着真是爲王河拔捏了一把汗,差一點兒這門就砸他身上了,萬幸這傢伙走路不快離門的距離還遠。不過這劇烈響動格外刺耳王河拔懷中的狐狸好像因此受到了驚嚇,它身子一縮隨即便逃離了王河拔的手臂。
人面狐狸落地掉頭便朝門口跑去,王球哪會兒放過這種突如其來的加餐他想都沒想便是一腳把人面狐狸給踢到了門邊,王河拔制止的聲音還沒來得及響起王球便把這人面狐狸托起舉到了面前。
我本以爲王球看見它多少也會覺得震撼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可沒想到到王球卻突然憑空對我們喊了一聲“張寂!”
不知道這傢伙叫我幹嘛,但我見他還沒放下人面狐狸心裡就是一陣焦急,還真是不知者無畏啊臥槽!再不放開說不定下一張就是你的臉了!
我急忙走上前去想讓王球放下這人面狐狸不要觸摸,他卻突然擡頭把我瞪着然後把人面狐狸轉過頭來對我莫名其妙的問到:“張寂......這是你媽還是你爸啊?”
“你他媽......"
我話還沒說完便再也無心謾罵王球了,我可算看得一清二楚了,怪不得剛纔三人舉動如此古怪,原來這人面狐狸誰的不變倒變成我的臉了!這他媽到底......
我忍不住還是往後退了幾步靠在了牀邊,拼命剋制着目光從這東西臉上移開,我看着王河拔滿是激動的問到:”你他媽剛纔在裡面幹什麼了!它怎麼會是我的臉!你不是說沒接觸過就不會變的嗎!”
熊子將我安撫到牀邊坐起,我根本無心聽他對我的勸住,還真是火苗沒滴落在自己腳上不知道痛啊!我剛纔的所有僥倖所以平淡全都加倍轉化成了焦慮和不安。我真想不顧一切一把上前撕破這狐狸臉皮!
王河拔抽起一支菸呆呆的盯着我看,他連抽了好幾口終於對我無力的解釋了一句:“我也不知道......就連剛纔你們走後他在陽臺喘氣好像都是你的聲音,我覺得張寂你可能......"
“可能離死不遠了是吧!老子今天就要當面撕破你的謠言!”
我說罷衝上前去把拉起了狐狸,我不顧一切的對這人面狐狸喊到:“說話啊!你說話!怎麼變成我的模樣了!你到底是什麼鬼東西!”
這狐狸明顯不會說話,它只是擡頭看着我越發微笑,我看着這熟悉又陌生的臉龐變換感覺就是一陣雞皮疙瘩泛起,這種感覺太怪異太可怕了,就像是我自己抱着自己然後被我抱着的自己還在對我微笑......
我想用眼神找出自己的一絲威嚴,目不轉睛的看着人面狐狸我倆便開始了長久的對視。小黑、王球、熊子、王河拔對我的勸阻我全都置而不見,我鐵了心今天一定要從這狐狸臉上找出一點破綻。
人面狐狸或許是被我有力的臂膀給抓痛了,他發出一聲低鳴卻又好似一句輕嘆,而就是因爲這突如其來的嘆息完全打破了我內心最後一道堅固防線,我一把將它給丟了出去,媽的......實在是太詭異了,剛纔那個聲音我完全分不出是我還是它發出的,簡直是一模一樣毫無差別。王河拔這傢伙又一次說對了。
“臥槽!張寂你幹啥啊!這說不定真就是你家親戚投胎轉世啊!說不定還是那祖先長輩呢!”
王球啥也不知道出口成章倒也自然,我沒功夫與他解釋議論直接就是冷眼相看,倒是熊子爲了懟了他一句:“你家祖先纔是狐狸呢!你全家都是狐狸!”
“嘿!你這傢伙是吃錯藥了吧!我說你了嘛你說我幹嘛?真是皇上不急太監急!再說了,人不都是猴變得嗎,萬一有特殊也是狐狸變得呢?我看你這傢伙頂多就是雞變得,一天啄啄啄啄啄個不停,熊雞婆!”
我已經不想再看狐狸,努力剋制着自己情緒我重新坐到了牀邊抽菸,這是我這麼久以來第一次在大家面前沒有剋制自己,我居然還想讓一隻怪狐狸說話,還真是天方夜譚,真是幼稚......可笑!
王河拔栓住狐狸並沒有走,他和王球一樣靠在了桌邊,小黑喝着酒抽着煙與王球將其了先前的怪事,所有的來龍去脈微乎細節都被他一字不漏的說了出來。繪聲繪色的講述就連王河拔河熊子都有些時光錯亂身臨其境,這大老粗王球卻至始至終沒心沒肺除了喝酒抽菸咧嘴臉上就連一絲情緒都沒有浮現。
“講完了吧?就這事兒啊?”
“什麼叫就這?你小子沒帶腦子不思考的嗎?”熊子忍不住對着王球吼了一句。
“爬爬爬......王爺爺腦袋靈光着呢用不着你擔憂!我還以爲什麼大事兒呢給我一驚一乍的!都散了散了,尤其是你王河拔!別在這兒打我酒的注意啊!下回買東西可得打折!這酒可不能白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