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黑站到我面前,看着面前的空空如也,焦急的對我說到:”把戒指給我,或許我現在能看見“
我伸出手想要取下戒指卻發現無名指上已經什麼都沒有了,只有一圈淡淡的疤痕在兩人的注視下逐漸鑽進了皮膚再無痕跡,戒指消失了!
回到宿舍我一句話不說,坐在小黑的牀前抽着煙。這種事情已經不是一兩次了,我真覺得自己快被逼到絕路,我不知道怎麼這些稀奇古怪磨人的破情兒爲什麼都會接二連三的出現在我身上,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我真該去燒燒高香了,這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那枚戒指究竟又去了那裡。
小黑看出我的焦爐,猶豫再三還是對我說到:“我爸認識一個老頭能幫人看相算命,就連巫山獵戶也都禮讓他三分,要不我找他給你看看?”
“他是村裡人還是山裡人?”我問到
“就是住在巫山裡的那個怪老頭,經常給別人做白事的老頭”
我陷入了沉思,對於他我還是有所耳聞的,自己第一次遇到怪事就是上巫山找他來操辦舅舅的葬禮,想起那晚的經歷,不禁又有些後怕。彷彿自己正處於墳墓中,死去的舅舅就站在我面前。
“好啊!也讓那老傢伙給我也算算,看我多久能娶到媳婦兒”王球一聽有稀奇事兒就想插一腳,即使他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算了,還是不見了,我聽人說過,算命會越算越損,對自己沒啥好處”我擠出微笑婉言拒絕了小黑。
“你就一點兒也不怕不擔憂嗎?還是有什麼底牌一直有所保留?”小黑又憋了半天,丟掉菸頭終於問出了這個問題。
我同時也在問自己,接二連三的稀奇古怪都發生在自己身上,按理說我早就嚇破膽了,但卻只是會有一時的波動,過後也就不會感到一點兒害怕了,想想都有些不正常,換做是平常人早被逼瘋了,到底是爲什麼呢?是我習慣了嗎?要說底牌的話也就是自我調節和自我安慰吧,難道是我自我安慰太過火了,安慰到自己已經麻痹了?想到這兒,我心中突然產生了一種讓我更爲不安的想法,這更像是一種預感。
“我覺得......”我話說一半,看着小黑我心生猶豫,到底該不該把這內心最深處的擔憂告訴小黑。
“說吧,能幫的我一定幫,多一個人知道也會少一些煩惱”小黑堅定的眼神給了我足夠的安全感。抽過一口煙我把內心深處最後的保留全都說了出來。
“我不怕是因爲我感覺,往後還有更可怕的事情要發生,這些都只是皮毛而已,只是暴風雨之前的一絲波瀾”一口氣說完,我把煙含進嘴中,強烈的預感變得越來越大,我突然覺得自己不該這樣說出內心深處最大的恐懼和不安,希望不要因爲我的這些話讓小黑今夜無眠。
小黑不說話了,又點起了一支菸,他的表情很複雜,甚至有些難看,如果這些事情對我來說都不足掛齒不足以去深思去危機,那該會是什麼樣的事情纔會讓我無法承受,那事情該有多可怕啊!小黑不敢想也不敢猜,他現在能做的,只是安安靜靜的陪我抽完這煙盒裡剩下的煙。
“不早了,先睡覺吧”小黑喝了一口酒,躺在了牀上。
宿舍安靜了,我一直無法入睡,凌晨三點,我準時睜眼點起了一支菸。緩慢的抽着,享受着煙霧瀰漫的感覺。我的腦海一片空白,剛纔發生的那些小事比起接下來我要做的事情根本算不上什麼。
我閉上眼把手慢慢的放在自己的胸膛,右手的溫度傳進了皮膚,胸口有些發熱,再一次期待着胸口那充滿生命的跳動傳來,然而五分鐘過去,十分鐘過去胸口依舊平靜,沒有一點兒起伏。我嘆了一口氣,眼角有些溼潤,把頭轉向了一邊。
記不起是年少哪個夜晚的凌晨三點,我突然發現自己沒了心跳,很長的一段時間我都生活在恐懼之中,這心跳從那時起便時有時無,不再規律的跳動。我無法鼓起勇氣去衛生所,只能用盡各種辦法來逃避這種缺陷。我在擔心自己是不是從那時開始就已經死了,還是這是一種信號,在提醒我命不久矣,年少的我不敢將這件事情深埋心中,對於父母也是隻字不提,我怕因爲自己的變化讓家庭產生鉅變讓父母哥哥變得惶恐不安,陷入恐懼。我已經記不起多少個日夜自己是怎麼度過的,終日不敢入睡,真怕哪天要是閉上了眼睛就再也睜不開了。我還不想離開這個世界,我知道自己還有太多的事情沒有體驗,決對不能如此倉促的離開,對我來說活一天就是賺一天。可能就是因爲這種安慰讓我逐漸接受了自己與別人的不同,讓我變得對一切都有些麻木甚至提不起興趣,讓我變得冷漠安靜對恐懼也只有一時興起。正是因爲如此所以纔會造就今天的我吧......
想一想也熬過了這麼些年,若不是會在深夜想起,我早就把這件事忘得一乾二淨,總之還是一句話,好死不如賴活着,只要是殺不死自己的,都不算事兒,睡意來襲,我滿心歡喜,能在可怕的三點入睡,我又將再一次忘卻這些煩惱,再一次變身快樂風男。
運動會的消息傳遍了學校的每個角落,同學們爭相報名參與,王球首當其衝,該報的不該報的通通先報一遍,萬一超常發揮來個大滿貫也是不錯的。
我問小黑:“你有什麼想參加的嗎?”
小黑微微一笑告訴我,這次運動會的絕大部分設施策劃都是家裡出錢贊助的,所以自己參不參與也會分得一些好處,難得有休息的時間自己也就不折騰了。
體育項目本就是我的弱項,挑來挑去也沒一個合適,倒是王球硬拉着我參加了一個冷門的鉛球比賽,就濫竽充數做個混子陪王球也算是參加了活動,至於加不加分我沒抱有一絲希望。
學校這一次很重視運動會的開展,硬是把破舊的操場翻修了一遍,甚至把後山都劃了一塊地來操辦。在最短的時間完成了所有項目的構造,跳遠用的沙坑也都是現挖的,我們全員出動幫忙安排,一來二去花了不少時間,耽擱了很多上課時間,緊接着又要停課三天比賽,這周幾乎就沒上過什麼課。同學們都高興的不得了,只是這美中不足,由於時間太緊迫運動會連個開幕式都沒有,只是拉了個橫幅,敞開了學校大門就算開始了。
我參加的鉛球安排在第二天,第一天幾乎都是些團體項目,自己和小黑熊子就算是放假一天,睡到了中午三人來纔來到操場,王球那傢伙不知道從哪兒借來了一身運動服在操場做着熱身運動,倒還有幾分專業的模樣,我看着眼前的人山人海,出現了很多陌生的面容,果然,來了很多校外選手,仔細一看還發現了山裡人的面容,一個個凶神惡煞的身邊沒幾個學生,大家都敬而遠之,祈禱着待會兒在比賽時不要遇見他們。
我們三個在教室外看了看短跑比賽,那些校外的人果然都是黑馬,尤其是那些曬的發黑的選手,雖然一個個其貌不揚但是真跑起來可就厲害了,跟個脫繮野狗似的,差距明顯就拉開了,根本就不是一個水平,長跑前三名都是些陌生的名字,不禁爲王球捏了一把汗,下午的跳高可是王球的強項,看來今年他的冠軍寶座可能會有危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