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問道:“第三杯酒又是何樣的名堂?”
蓉蓉答道:“第三杯酒是酒徒的秘技酒蟲的終極奧義,尋常人聞上一聞便立即中毒昏迷,春忍自然識得厲害,也是不敢,沒有把握輕易喝下去。
春忍一喝下那杯酒,立即站起身來向後翻了兩個跟頭,“咚咚”兩聲雙膝跪坐在地面上,抽出長刀眼也不眨的往自己腹部劃了一刀。
蓉蓉嬌笑道:“切腹?傳言東瀛忍者最是以榮譽爲重,戰敗即死,今日倒是大開了眼界。”
她當面極度諷刺忍者心中神聖的武士榮譽,誰料柳生旦馬首並不發怒,冷冷道:“他不是在切腹。我柳生秘術何止千萬,變化多端尤豈能是常人多能揣度?樓主何必做出這等坐井觀天之言。”
“你!”蓉蓉面色一變,氣道。
白雪輕瞟了她一眼,斷喝道:“閉嘴。”
“哦。”蓉蓉乖乖的坐下,她只覺得那一眼犀利之極,勾起心底從前的那份又敬又怕之心。
白雪看她這幅摸樣,實在不信她就是半個無山城的主人,只怕這背後還有殘碟主人的影子吧,他輕嘆一聲。
那邊,春忍飛快的剝開自己的衣服,仔細小心的分開肚皮,腹部上的層次結構較人體上算是比較簡單的,皮膚下面脂肪少的人只有三層肌肉,他極快的往上找到自己胃部,又一刀劃開,“譁”,胃內流出一灘清水,除此之外竟然見不到任何其他的物質。一般人的胃內即使再幹淨也應該會留下些食物殘渣,但他的胃裡什麼都沒有,清水一下子便流的乾乾淨淨。
白雪喃喃道:“好霸道的毒物。”他出生百藥門,對天下之毒自然是有很深的見解,可此時的他也不禁震驚於此毒之烈,驟然,白雪猛地站起身來,滿面不可置信,只見春忍剖開自己的胃袋後竟馬上又往那傷口處雙手一合,他只是用雙手簡單一合,胃袋上刀口便不見了,看去似從未有那一刀。
春忍極快的一層層的將腹部合上,最後將皮膚也合了上去,此時,除了還有一攤鮮血外已看不見任何傷口。
白雪眉頭深鎖,低聲道:“不死術?”
名草堂幽武室中藏有一卷東瀛忍術篇,其中一頁講到不死術之說,傳說有東瀛大才將我中原上古方士的煉丹術與道家玄門內功融合改變後形成的一種極爲詭異之術,喚作不死術,此術主要是出戰前先服下丹藥,後而憑藉自己一口內家真氣強行封住傷口,保證交戰時的巔峰狀態,不過時辰一過,反噬之力上涌往往是頃刻斃命,這世間絕不能存有逆天之事,雖然效果極佳,但因爲犧牲極大且極難修煉,所以此術已有數十年未現人間了,白雪也只瞭解一些大概。
蓉蓉也看的大爲震驚,問道:“何爲不死術?”
柳生旦馬首得意道:“這就是奧義——生的具體表現!!忍術的極高境界。”
白雪張張嘴,終於沒有說什麼,又重新坐下。
春忍敞開着衣裳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死死地盯着酒徒道:“我贏了,因爲我喝了三杯酒卻沒有死在你的酒蟲下。”
酒徒微微一笑也站了起來道:“不錯,我輸了。今天真是大開眼界。”他又向所有人團團一週抱抱拳道:“在下先走一步。”
“仰天長嘯出門去,我輩豈是蓬蒿人。”酒徒吟完此句一口,喝下桌上一杯酒,頃刻間化作一灘清水。
白雪目露不忍,輕嘆:“哎??”
“哼。”柳生旦馬首沉着臉道:“這就是失敗的下場,失敗的人就不能活。”
“有些失敗只能有一次,失敗了就意味着死。”
蓉蓉寒着臉,道:“這纔是第一場,不必急着說些教訓的話。”
柳生旦馬首道:“不錯,這纔是第一場。”
秋明飯一般是分三場,三局兩勝,成王敗寇。
白雪死盯着春忍仔細的看着,他忽然想到一件事情,不死術在當今之世知道的人只怕已經不多,能找到修煉之法的人更是鳳毛麟角,這春忍身懷秘術,不惜毀容加入幻堂,到底是爲了什麼?他正在思考時,春忍那邊又有了新的變化。
只見他長嘯一聲,筆直的站着,本來已經合上天衣無縫的肚皮突然嘩的重新放開,這一次鮮血噴射,慘烈至極,不一會兒他已變成個半身血人,他死死的撐着武士刀使自己站着不倒下,緩緩說道:“我雖然死了,但是酒徒中計自殺了,所以這一場依然是我們贏了。”
酒徒的酒蟲烈毒無比,春忍本萬萬不能解毒,他只是仗着自己的一口內家真氣快速的剖腹取出那口酒,可惜他的不死術只練了三成火候,一口氣過,那傷口便加倍的裂開,再也不能救了。不過他使秘術騙的酒徒自盡,既然酒徒先死了,那麼這一場自然就是他贏了。
蓉蓉沉着臉道:“不錯,的確如此。”
白雪讚道:“倒真是硬漢!”
這出於意料的慘烈爭鬥遠遠超出白雪的預料,一場爭鬥下來,居然死了兩個人,人命有時候真的太便宜了,更有在那些大的戰爭中,爲了一些人莫名其妙的想法,千萬人前赴後繼的死去,他們可能至死也不知道到底是爲了什麼?也許很多大人物都應該多去看看出生的嬰兒,看看生命的奇蹟,那麼或許人間才能少一些無謂的殺戮,多一份安寧。
每一個人都應該享有和尊重生命的尊嚴,但江湖中多的是紛爭與死亡,只要有人,就有爭奪,有了爭奪就會死人。
白雪想起那個華髮早生的青衣人的話。
“人的話意思太多,更摻雜無數謊言與背叛,這就是天下所有是非的來源。”
“也許你永遠都不知道我在說什麼?那我們之間也永遠都不會有恩怨,如果這個江湖沒有恩怨,那麼我做的這些還有什麼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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