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了,陽光暖暖地照在屋裡的‘牀’帳上,照在□□的兩人身上。
沈震東‘迷’糊地醒來,看見身旁一絲不掛的莫離正睡得酣香,他正要起身時,莫離翻身一條雪白的‘腿’砸在他的肚子上,嘟嘟囔囔地說道:“沈老闆,你醒了?”
沈震東伸手去拔開她的‘腿’:“別鬧了,我該走了。”
莫離不依不饒,嬌嗔說:“你就不能多陪我一會嘛?”
“寶貝,我今天真的還有事,下次再陪你。”說着,他起身開始穿衣服。
莫離拿了一個枕頭墊在‘牀’背上,半坐起來,把被子也拉上,一雙手‘露’在被子外面,‘交’叉放於空前,似笑非笑地說:“既然你這麼忙,我也不好‘浪’費你的時間,我老實說了吧,昨晚我們的表演,已經被拍下來的。”
他愣了一下,問:“你……開什麼玩笑!”
“你心裡應該很清楚,我不會拿這種事情跟你開玩笑。我們是同一類人,被‘逼’急了,狗也會咬人的。”她冷笑,嬌‘豔’的‘脣’妖冶無比。
他穿好衣服後,終於問:“你開個條件吧,多少錢?”
她斬釘截鐵地說:“我要你放了御謙。”
“如果我說不呢?”他挑起一道眉。
“那你昨晚的‘精’彩表演,將會讓全上海的人看到。”她冷笑。
“你也在裡面。”他笑着提醒她。
“哈哈,你認爲我會怕嗎?既然當了婊子,我就沒想過要立牌坊。可你就不同了,你堂堂的沈司令,這事傳出去,不是讓人笑話嗎?”
他狐疑地看着她問:“御謙對你真的那麼重要嗎?”
她不卑不亢地說:“他比我的生命還重要,僅此而已。”
他拍起掌來:“‘精’彩,說得‘精’彩極了,可惜他聽不見。就算他聽見了,也無法改變他的心意,自此至終,他愛的‘女’人叫沈飛飛。”
“你閉嘴!”她怒吼。
“我若說的不是實話,你又何必這麼生氣?”沈震東甚爲得意。
“哼,我要你馬上放了他。”
“我就不放,看你能把我怎麼樣?”他壓根不相信她會自毀前程。
“好,寧爲‘玉’碎,不爲瓦全!”莫離霍然起身,飛奔到電話旁,拿起電話就拔號。
沈震東上前與她搶電話,大喊:“你想幹什麼?”
“我現在就打電話給那個人,叫他把照片洗出來,然後發到報社去。”
“你瘋了!”
“我是瘋了,你‘逼’的。”
“我不準……”兩人相搶之時,沈震□□然狂咳起來,咳得彎下了腰。
莫離正爲搶到電話高興,正要拔電話時,才發現沈震東咳得特別厲害,咳出了一灘血來,她被嚇呆了。
沈震東從口袋裡顫抖地‘摸’出一瓶‘藥’來,正要打開時,瓶子掉了下地,一直滾到‘牀’底下去了。
他只覺得頭暈目眩,全身無力,軟軟地滑倒在地上,他眼睜睜地看着莫離哀求說:“救……救我……”
莫離靜靜地站在那裡,瞪大了眼睛,瞧着沈震東越咳都厲害,而且快喘不過氣來了。
她只聽到自己的心跳聲,越來越響——她若從此擺脫他,現在的確是機會到了。
但這機會,卻又未免來得太容易。她緊握着雙手,掌心也滿是冷汗。
“救我……求求你……我什麼都可以答應你……”沈震東艱難地說出幾個字,聲音微弱得不可聽見。
莫離握得拳頭格格作響,心裡不停地掙扎:莫離呀莫離,你若錯過了這個機會,就再也不會有這樣的機會了,你今天若不殺他,遲早總要死在他手中,你怕什麼?猶豫什麼?這裡根本沒有人會知道。
“求……你……”沈震東的聲音已越來越微弱,喘息聲越來越大,臉‘色’變爲絳紫。
莫離的雙手抖得厲害,不得不緊緊抓住椅子。
“這不關我的事,又不是我殺他,他是自己病死的。”莫離的眼睛發着異樣的光。
沈震東的臉‘色’越來越深,他不停地流血,他伸手去抓住莫離的腳,死死地盯着她,用盡一切力氣,卻也說不出一句話來了。
莫離就那樣一直眼睜睜地望着他,望着他哀求的目光,到哀怨,再到怨恨,最後他鬆開了手,直直地垂倒地上,他瞪大眼睛,眼珠子彷彿要掉出來了,一直盯着他,直至瞳光渙散。
她全身顫抖起來,只覺得全身四肢百骸都冰冷至入骨,她駭得連驚呼聲都發不出來。
好久好久,她才緩過神來,輕移腳步,往沈震東的鼻息探了一下,臉‘色’慘白,他……沒氣了。
莫離將屬於自己的東西塞進包包裡,然後輕掩上‘門’,看看左右沒人,飛快地奔下樓去,然後叫了一輛黃包車,直往家裡奔。
回到家裡,她把包包藏進錢箱裡鎖起來,她的目光落在手腕上,發現自己手腕上的黑水晶手鍊上缺了一塊,她又把包包拿出來翻看,卻沒找到。
難道……是昨晚掉在那裡了?
她滿額是汗!
“叩叩叩!”突然有人推‘門’,她整個人都被嚇得彈起來。
“莫離,你回來了?”原來是莫媽媽。
莫離拼命地拍‘胸’給自己壓驚:“媽,原來是你。”
“你以爲是誰啊?你怎麼滿頭都是汗?”莫媽媽望着愛‘女’,突然看到她腳上有血,尖叫起來:“啊!血啊!”
莫離連忙用手掩住媽媽的嘴,直到她喊不出聲,莫離才說:“媽,小聲點。”
“莫離,你哪裡受傷了,要不要緊?”莫媽媽圍在莫離身上打轉。
“媽,那不是我的血,是‘雞’血,我去洗洗。”說着,莫離溜出房間,把自己關進浴室裡。
浴室裡,水‘花’四濺,莫離泡在浴缸裡,拼命地搓洗着身體,試圖洗去一身的煩躁,但她內心的煩惱卻不是這冰涼的清水可以消去的。
她搓去腳上的血跡,已搓得乾乾淨淨,但她仍覺得有一種血腥味,她不停地洗,不停地擦,恨不得把一層皮都擦掉。
她把水龍頭開至最大,痛哭出聲,把所有壓抑在心裡的不痛快,在一瞬間全哭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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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的成績有點慘淡,但我依然會寫好、寫完,爲的,是一個‘交’代,無論是正在看書的你、抑或是正在碼字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