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懷昀長髮只用一根素木簪挽了,髮絲上還泛着‘潮’溼的水汽,眉角也透着剛出浴的慵懶。
“本王沐浴完出來,卻不見悉華身影,甚是……想念。”輕柔的‘吻’落在他指上纏繞的不屬於他的髮絲上。
‘抽’回自己的發,月悉華面無表情地垂眸:“外面風大,悉華扶王爺進去吧。”故意忽略男人制造的曖昧,這種話說的多了,她也不知該不該信。
任她多麼理智聰慧,到男人面前卻總是落於下風。
“方纔沐浴的時候怎不見悉華如此關心我?恩?”楚懷昀劍眉微挑,眼底卻有暈不開的溫柔,輕柔地把嬌小的人兒攬在懷裡。月悉華知道,任他這一刻多麼地溫柔繾綣,依舊改不了他骨子中的高傲冷峻。
“王爺若不覺得冷,那悉華自己進去。”輕巧地從男人懷裡躲開,月悉華回眸一笑,百媚自生,轉身便往屋裡走。
這種戲碼這些天不知道上演了多少回,卻不知他是不是真心,料想,男人也未必有真心。
只是有時,還是忍不住去相信……
皇帝下旨,重陽賜宴百官,即使傷重臥‘牀’的宣王爺也逃不脫。早早地幫楚懷昀收拾停當,眼看着佘總管引着馬車往皇宮方向駛去,月悉華舒口氣,趁人不備也匆匆出了王府。
前日裡,聽薛大夫說起京中一位擅長耳科的名醫,她早想去問問,只是一直不得空出‘門’。
街道上人羣熙攘,路兩邊小販叫賣的呼喝聲此起彼伏,月悉華還是第一次見到真正的民間集市,可是她卻無心欣賞,直奔着薛大夫所說的醫館而去。
正在她匆匆急行的時候,忽而一個黑影飛來,正砸在她的腳邊,是一個藍‘色’的包袱。緊接着便是一聲暴喝:
“窮秀才!沒錢你住什麼店啊!”
隨着暴喝生落,從身側古樸的店‘門’裡摔出一個清瘦男子,男子掙扎着爬起身,胡‘亂’擦掉嘴角的血跡,束髮的綸巾散‘亂’,他剛站起身想拍拍粘在青‘色’長袍上的污漬,從‘門’裡又走出一粗獷大漢,飛起一腳又將他踹倒在地。
大漢似乎還是覺得不解恨,罵罵咧咧地又補上兩腳。
月悉華皺起眉頭,楚懷昀進宮,今日倒是不必擔心時間不夠,她俯下身撿起腳邊的包袱,撣撣上面的灰。
“店家何須這樣惱怒,欠錢還錢便是,打人也打不出錢來不是嗎?”
粗獷的大漢正踢打地起勁,一隻包袱擋住他的‘腿’,包袱是他剛纔扔出去的,裡面不過是幾件細軟衣物,怎麼會這麼重,壓得他擡不起‘腿’。
擡頭看,擋着他的卻是個清秀地有些嬌小的少年,不由嗤鼻:“小娃娃不懂事就快走開,莫要攔了大爺的生意。”
月悉華也不惱怒,仍舊淺笑盈盈,沒必要和這人計較,正想從伸手從懷裡拿錢,眼前伸來一隻瑩潤的‘玉’手。
“這位公子欠店家多少房錢,我們小姐付了。”一個粉衣的妙齡‘女’子站在身側,梳着雙平髻,聲音嬌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