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遞出後,如石沉大海一般,再無響應,但誰也不提這件事,就像從來沒有發生過。
大喜的日子,宋世傑主動借出酒樓讓飛飛和華倫擺酒,更爲此將酒樓裝飾一新。
早上十一點,酒樓裝扮得喜氣洋洋,新郎新娘和親戚好友站在‘門’口迎接來賓,華倫一身黑‘色’的西服,溫文爾雅不減,飛飛一身大紅妝,珠光寶氣,笑意盈盈,更引來記者的瘋狂拍攝。
看着自己身上的禮服,金、紅‘交’織的絲線在衣上繡成獨一無二的美麗繡彩,不禁眸兒漾着羞澀喜悅,‘脣’瓣也輕輕揚起,散發着新嫁娘的害羞和愉悅。
來賓陸續到來,沈斌裡裡外外地忙着招呼,來的都是新郎新娘的朋友,而兩家的父母與親人並未有到場。
十二點後,客人都來得差不多了,飛飛焦急地往外望,路的那頭人來人往,卻始終沒有見到她想見的人。
華倫在她身旁輕聲說:“彆着急,伯母一定會來的。”
飛飛的嘴角扯起一絲笑意,點點頭說:“再等一會。”
又過了一會,一臺黑‘色’洋車停在‘門’口,車上走下一個‘豔’光照人的美‘女’,她盈盈走向新郎新娘笑着說:“恭喜你們,百年好合!”
“謝謝你能來參加我們的婚禮,昭然。”飛飛與她輕擁抱。
林昭然遞給飛飛一個‘精’致的盒子,仍然面帶微笑着說:“這是御謙送給你們倆的,他說祝你們白頭偕老,他今天有事不能來參加你們的婚禮。”
飛飛望着那個盒子,顫抖着接過,嘴裡艱難地吐出兩個字:“謝謝!”
華倫微笑着說:“林小姐,裡面請。”
沈斌從裡面走出來,見外面已經沒有客人了,而新郎新娘已站着等了一個多小時,他在飛飛旁邊輕說:“客人都到齊了,是不是可以開席了?”
“還有一個人沒來,再等等吧。”華倫說。
“不等了,這新鞋子不好穿,站得我的腳都疼死了。想必大家也餓了,進去吧。”
就在飛飛拉着華倫和沈斌進去時,沈斌的眼神突然望向遠處,凝住了。
飛飛和華倫也連忙往回望,便看到任雪嫺正笑意盈盈地走過來,她一身紅‘色’旗袍,烏黑的頭髮上彆着一支珠釵,腳下踩着一雙絨布黑‘色’高跟鞋,像是刻意裝扮過一番。
“媽!”飛飛奔上去,撲進母親的懷裡,頓時熱淚盈眶。
任雪嫺眼睛溼溼的,卻笑着說:“傻孩子,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應該開心。”
飛飛接過母親遞過來的手帕,一邊擦淚一邊笑:“開心,我很開心……”
華倫走上前去說:“飛飛,伯母,我們進去吧。”
沈斌戲謔地笑說:“還叫伯母,該改口叫岳母了。”
華倫靦腆地笑笑,過去扶着任雪嫺說:“岳母,你慢點走。”
任雪嫺是從心裡喜歡華倫,如今終於看到他們結髮,心裡無盡欣慰,總算是了了最後一樁心願。
席上,客人如衆星拱月般將飛飛簇擁着,紛紛舉杯慶賀,飛飛難以拒絕,喝了不少酒,一張臉喝得戲通通的。
宋世傑今晚也極開心,自從認識飛飛以後,他把飛飛視爲掌上明珠,客人敬酒,他豪氣一發,來者不拒,仰脖見底。
酒過幾巡,沈斌也有些微醉,他對華倫瞪眼說:“我現在就把我的寶貝妹妹‘交’給你了,如果你敢對她不好,我……我一定不放過你。”
“我可以對自己不好,但絕不會對飛飛不好,飛飛你說是不?”說着,甜甜地摟過飛飛的肩顯恩愛。
飛飛如吃了蜜糖般甜,正要回答時,突然外面衝進來一個人,奔到華倫身旁氣籲喘喘地說:“大……大少爺……老夫人……”
“小禹,你怎麼會在這裡?”華倫望向那個不速之客,正是他家的僕人。
“老夫人快……快不行了……”
聞言,華倫臉‘色’大變,一把揪住小禹的衣襟,連忙問:“你說什麼?說清楚!”
小禹顫聲說:“老夫人喝了砒箱,快斷氣了,老爺讓我請大少爺回去……”
華倫全身的血彷彿被一下子揪光了,他霍然站起來往外奔,卻又突然止住了腳步,回頭看向飛飛,飛飛也站起來說:“我跟你一起去。”
兩人牽着手飛奔而出,飛快地上車絕塵而去,只留下呆愣地一廳賓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