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軍準備繼續往西,塗橘這裡是同孝毅帝一起,是最後纔開拔的營帳。
她倒是提議不要鶴立獨行,但被小和尚給否決了。
還不准她早起,告訴她賴牀也沒關係。
不是很早起的她,還能有梳妝的功夫。
化妝之前必先護膚,這個年代的護膚品比不得後世,但勝在皆是全天然無添加,當然那種鉛粉不算在裡。
她現在吃得好睡得香,養的是滿滿的膠原蛋白。
先敷了些靈芝水,指尖挑了些潤膚的面脂,輕抹一層,拍至吸收。
又拍了一層薄薄的蠶絲粉,將膚色調成了冷白皮。
螺黛輕掃眉毛,使得眉色略深了一丟丟。
緊接着,螺黛稍稍地沾了點水,調成了液狀,再用極細的狼毫沾上筆尖,描畫出精緻的眼線。
她這個年歲不適合濃妝,這種無妝感化的裸妝最是適合。 шшш•ttκд n•C○
輕瞌着眼睛待眼線乾透,又接着上胭脂、口脂。
攬鏡自照,鏡中的少女膚如凝脂,白裡透紅,清新可愛。
上完妝,她又用了御廚特意給自己開的小竈,吃得小嘴兒油乎乎的,滋潤得不行。
她拾掇完自己,就準備要上馬車上了。
不過,她在路過塗樸的馬匹時,小手偷偷摸出提前準備好的巴豆,撒在那馬兒的前蹄那塊兒。
“橘兒,這小性子也鬧得夠久了吧?”塗禎抱臂站在營帳後面,側身瞧着塗橘的小動作。
按理說給戰馬投放巴豆是大罪,若是放在旁人身上,砍頭也是可以的。
但這是他嫡親的胞妹,不說他捨不得,就是萬一真的鬧開,依着平津侯寵妻的性子,也會給幫着擺平。
這個妹妹打不得,也罵不得,哄又很難哄。
真是頭疼……
“哼!”塗橘被逮個正着,略微心虛,腳尖微動,將馬蹄下的巴豆捻進了泥土裡。
馬兒日日都能見到塗橘,雙方也都熟悉了。
還以爲這是給它餵飯的呢,對塗橘還搖了搖尾巴。
見此,塗橘心裡忽而有些不忍,昂着小腦袋繼續走。
她是因爲憎惡塗樸幫了房清妍免罪,才連着這馬兒也討厭了,可其實不過是人與人之間的矛盾,沒必要恨屋及屋,牽連到馬兒身上。
“房府的事已經過去了,橘兒就不能翻篇?”塗樸好不容才堵到妹妹,見她要走,一個空翻上前,攔住了她的去路。
塗橘被迫停下腳步,仰頭看向比她高了一個腦袋的兄長。
眼底閃過一道譏誚,冷笑道“你沒經歷過我所經歷的,也未吃過我吃的苦,更未受過我受的傷,如何能替我說過去?”
“我在肅州衛吃的苦,也不比你的少!”塗樸瞧着她脣角的譏誚,額頭青筋直跳。
“你是個男人,頂多受些累,算什麼?”
塗橘梗着脖子,繼續道“我在房家刷馬桶,倒夜香就不說了,也就噁心了些。
可我不僅要幹着比奴僕還多的髒活累活,更要擔心成了房府攀附旁人的禮物。”
聞言,塗樸先是一愣,而後便反應過來,道“那些都房秦氏做下的,同清妍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