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需用幾張薄薄的桑皮紙,浸溼了貼在臉上,一層一層的蓋住口鼻,任百戶便會呼吸受阻,慢慢地窒息而亡。
整個過程不會留下任何傷痕,之後將你丟在戰場上,讓那個小妾妹妹,爲兄長收屍。”
嵇珹並未起身,也未曾瞧對方一眼,仍低頭沉聲開口,沒有任何威脅的語氣,卻處處殺機。
“待到那人窒息而亡後,只需將其臉上的桑皮紙輕輕地揭下,便會如同拓印了面容一般,留下一張活生生的麪皮。
待時,便將這東西送到任府,也好讓任家人時時刻刻都能見到任百戶這樣英勇的子嗣。”
“你好心狠手辣,行事歹毒!”
任百戶心知自己這般牆頭草的行事,犯了聖上的大忌。
可萬萬沒想到,平津侯會連他的家人也不放過。
他們明明沒有拿到任何證據,就因着他被布穀鳥的暗語吸引上套,就要弄死自己。
想他的朋友遍佈軍中,知道他遇難後,一定會有很多人爲他奔波求情,助他脫罪,只要金吾衛肯查下去,他就能保證“清白”。
畢竟,他行事小心,將所有的來往的書信,在看過後就即刻焚燬。
“來人,上桑皮紙!”嵇珹連審問都沒有,直接就下殺手。
一張桑皮紙貼在任百戶的臉上,他拼命的吹了口氣,艱難道“不……我要單獨和你說,侯爺讓這些人……都下去。”
“可是……本侯不想聽!”這倒不是嵇珹任性,而是他知道任百戶在耍花活。
他一個人聽,自然沒人知道真假,人嘴兩張皮,後面任百戶完全可以翻供,反咬一口他。
又經眼下一事,八成會是厭惡軍情的重罪,將自己徹底扳倒。
“唔唔……”
“唔……”
金吾衛按住了他擺動的頭,一張張桑皮紙貼在任百戶的臉上,肺裡面的空氣已經不足,再也吹不開桑皮紙。
他拼命掙扎,卻如何也掙脫不了束縛。
就在他以爲死亡來臨之際,他身下的十字架驟然斷裂。
他整個人滾在地上,雖然手腳上的枷鎖並未解開,他卻用最後一絲殘存的力氣,將臉上的桑皮紙蹭掉。
紙張一開,露出下顎,他大口呼吸,猶如一條被丟在岸邊張着大嘴的魚。
他仿若一腳踏入鬼門關,在瀕臨死亡的那一刻又元神附體,活了過來。
“這木架不牢固,換上結實的,再來!”嵇珹低眸,情緒掩在眸間,旁人看不清晰。
方纔,是他估算着任百戶的時候差不多了,便用銅板打在了十字架上,給了對方喘息的機會。
對付任百戶這種人,尋常刑法是很難逼問出什麼實話的,唯有讓他以爲真要被殺了纔有用。
果不其言,任百戶剛緩了一口氣,聽說又要弄死自己,生生將七尺男兒嚇得腿腳發抖。
只有經歷過死亡的人,纔會更怕死,他剛剛同死過去,也沒什麼區別了。
任百戶匍匐在地,道“侯爺,侯爺,我錯了,我說我說,您寬宏大量,只求你留我一條狗命,我保證自此不會再做任何違背皇命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