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那塗橘真敢給平津侯甩臉子?”
霍府尹怎麼都不敢相信,一切富貴都來源於嵇珹的塗橘,竟敢當衆給嵇珹難堪!
而且,嵇珹爲了塗橘不顧嵇琅的關係,也要爲塗家平反昭雪,說是恩重如山都不爲過吧?
那塗橘能嫁給平津侯,那得感謝祖上積德,祖墳冒青煙!
何況,嵇珹那舉手投足間的氣度,皆透着雅人深致,也不像是畏妻懼內的人。
霍夫人以爲他不信自己,先怔了一下,又點頭回話。
“那侯夫人的架子端得足足的,哪裡是什麼小可憐?而且那一身氣度,尋常人家都養不出來,更何況是當做婢女糙養大的?”
霍府尹朝窗牖望着,眸光微動。
如今,平津侯位高權重,何必非要在塗橘一個小妮子的身上吊死?
橫豎想討好平津侯的人,多如過江之鯽,論起家室出身,學識修養,絕對不比塗橘差。
可當年嵇大儒就是個癡情的,對原配雲氏念念不忘,若是嵇珹也隨了嵇大儒一般,那旁的姑娘怕是還真鬥不過塗橘了。
不僅鬥不過,而且還會因此斷了他與平津侯的舊日情分。
想到這裡,霍府尹垂眸,看向手中茶盞裡碧澄澄的茶湯,道“明日本府去探探消息,若是不成……也不用讓姑娘們再湊過去了。”
風停雨住,霍夫人與他輕聲敘話,之後霍府尹也沒去姨娘那裡,直接讓霍夫人留宿了。
霍府這頭的敘話,前腳落下,後腳就一字不落地傳到了嵇珹的耳中。
他聽了稟告,不緊不慢的對着暗衛,吩咐道“明日,本侯沒空。”
也就是一個不見的意思。
嵇珹對於那些迫不及待要探消息,同時又有些交情的人,一律都推拒了。
他做的事,一般都不會刻意瞞着小橘子。
塗橘聽完之後,垂着小腦袋偷笑。
小和尚表現的不錯,給加分!
奔波一日,她疲憊的緊,伸了個懶腰,打着哈欠,道“夫君,橘兒有些睏倦了,咱們就寢吧?”
嵇珹瞧見身側那隻偷笑的小倉鼠,出言提醒,道“娘子可還記得,答應了爲夫何事?”
“什麼事?”塗橘的小眼神一陣飄忽,想到某些畫面,小臉不由得泛紅。
難道,他是在說一早一晚,都要親親的事?
她貌似還說了“不主動,不拒絕”那些作死的話……
嵇珹將暗衛都打發出去後,將人攔腰抱起,勾起脣角,在她耳畔低喃,道“沒錯,就是娘子想的那樣。”
塗橘:“……”她有一瞬,竟有些無措,還有些小期待。
她身體僵硬,抱着壯士斷腕的決心,沒有掙扎,乖乖地由他抱着往拔步牀走去。
眼看着,他人就要撲了過來,她一把撩開錦被,將自己藏了起來,嗡嗡道“把燈吹了,不要看我……”
塗橘覺得之前睡在一起時,她就像抱了個大娃娃,但此刻卻感覺旁邊睡了一頭猛虎,能吃人的那種。
至於,她的那些窘態,還是想隱瞞一下,暫且不能露怯。
嵇珹寬袖一甩,一道勁風便將燭火幻滅。
夜色漆黑,但對於習武之人,卻不會形成什麼視線阻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