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眉可聽不得旁人污衊自家夫人。
她一手叉腰,一手指着房清妍,戾色道“少污衊我家夫人,伯夫人自己做的那些髒事,真的以爲旁人不知道?”
“哥哥……”房清妍又往塗樸的懷裡縮了縮,似乎受了驚嚇。
塗樸將人攏再懷裡,呵斥道“你一個奴籍的丫頭,如何能對伯府夫人頤指氣使?”
“有理走遍天下,無理寸步難行。”墨眉也不同他懟。
而是,按照嵇珹的吩咐,繼續開口,道“昨夜伯夫人自己跑到了嵇琅的私宅,同其再續前緣,誰知人家根本瞧不上她。
她一番自薦枕蓆,簡直是自取其辱!”
“你……你污衊我……”房清妍被對方道出真相,嚇得都打起了寒顫。
怎麼可能?
她做的那些事,都是揹着旁人的,絕對不會有人知道。
“你個丫頭好生狂妄,張口閉口就是要給伯府夫人扣屎盆子?”
此刻,塗樸信了房清妍話,不由得對塗橘心生怨懟。
他知道墨眉是塗橘貼身丫頭,在侯府也很是得臉,起了打壓的心思,乾脆直接不給留了臉面。
那嵇琅是什麼人?
瘋子一個!
而且,曾經那麼欺辱清妍,給她造成了無法癒合的傷。
如此,她又怎會主動去尋嵇琅?
他纔不會信墨眉的這些鬼話。
“那就報官吧,要京兆府尹來斷一斷這個案子,看看孰是孰非!”
墨眉的眼裡只有夫人,有時連侯爺的話都不聽,對於一個與她家夫人不親的大舅哥,她還真不怕。
“你……”塗樸張了張嘴,一時啞言。
囂張,赤裸裸的囂張!
這種事兒藏着掖着,都來不及,又如何能報官?
而且,他與平津侯打官司,京兆府尹是瘋了纔會給他主持公道。
“小人得志!”他甩下一句話,攔腰抱起房清妍,便疾步離開。
墨眉看着二人離去的背影,嗤笑一聲,又對着百姓,將昨夜的事情高聲講了個清楚明白。
原本,百姓心中生出千千萬萬個疑問,百思不得其解,又不敢開口問。
這會兒他們聽了墨眉的這番解說,轉瞬疑惑頓解。
好傢伙的,感情房家這個嫡女,這般有手腕,攪和的塗家兄妹失和,還登堂入室做了伯府夫人。
如此,她還不甘心,因妒恨平津侯夫人竟然還與虎謀皮,只不過女人對上男人,再多的計謀與算計,也不是人家的對手,這纔有了今日這一遭。
衆人紛紛罵房清妍不要臉,心機深沉,而嵇琅則是手段狠辣。
連着塗樸的八卦,也沒放過。
畢竟,天底下這麼綠的人,真心極爲罕見,尤其是頂着一片草原,還不自知的這種,更是少之又少。
衆人紛紛爲之感嘆……
茶樓之上。
嵇珹一襲玄色直綴,映照在爐火之上,風光霽月,不染纖塵。
他撩起衣袖淨了手,而後開始燙茶盞,動作行雲流水。
轉瞬間,茶香四溢。
塗橘接過茶盞揚了揚,十分豪氣,道“乾杯!”
天底下再沒有比看着憎惡之人倒黴,更讓人幸災樂禍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