塗橘有些捨不得他,但她自認爲是個識大體的好姑娘,不能影響了他做大事……
“那夫君有何需要交代的嗎?但凡橘兒能做到的事,都能盡全力去做的……”
“怎麼說的好似要爲夫交代遺言?”嵇珹聽她這話有些皺巴,就故意調侃。
塗橘板着小臉兒,很是嚴肅,道“呸!胡說!”
“那娘子讓爲夫交代什麼?總不能我這頭囑咐娘子要爲我傳宗接代,待爲夫一回來,剛好就喜當爹?”
嵇珹修長的大手一拉,就將人扯到了懷裡,親暱的蹭着。
塗橘聽他越說越不成樣子,心裡那點傷感的感覺也都沒了,將白嫩的小手支棱在他的懷裡,將二人隔開距離,道“滾,沒個正形!”
“世人皆知爲夫疼愛娘子,是個地地道道的懼內貨,是以這次爲夫也準備帶着娘子。”
嵇珹將她的小爪子扒拉開,緊緊地攏在懷裡,故意蹭亂她的髮髻,道“驚不驚喜,意不意外!”
塗橘:“……”真的,假的?
逗她玩的吧!
賑災的地方可都是水,帶着她這個嬌滴滴的小娘子當拖油瓶不成?
她發頂的呆毛豎起來好幾縷,顯得模樣呆呆的,轉而又呲牙咧嘴,道“說正事呢,別逗!”
“哎,爲夫說的假的吧,娘子以爲是真的,改說真的了吧,娘子又不信了。”嵇珹搖搖頭,神色似乎是十分難過,道“哎,我太難了!”
“朝堂中那些出去賑災的大臣,不是要將一家老小都留在京城作爲質子,以防他們不盡心,中飽私囊?”塗橘也摸不準他的心思,乾脆直接問了。
嵇珹眼神深邃的凝着小橘子,道“我父親,繼母,同母異父的弟妹們,不都在燕京?”
“也對……”塗橘想了想,父母與弟弟妹妹們都算是直系親屬,自然也能作爲質子。
但她感覺自己纔是分量最重的那一個,所以老同桌要將她拴在褲腰帶上,時時刻刻的盯着……
嵇珹實在捨不得小橘子,而且京中隨着談瑾被凌遲的日子越近,事情就會越亂。
他捨不得小橘子被任何勢力,當做棋子利用,帶在自己的身邊看似是涉險,實則比留在京中可安全多了。
人心纔是最可怕的東西。
“娘子,這一路辛苦,怕不怕累?”
“橘兒,豈是那吃虧的人?”塗橘翻了大大地白眼送上。
既然,她要跟着那帳篷什麼的,都要加大的,老同桌一去賑災肯定忙,需要各種體察民情,待時不在的時候,她就能獨佔一個大帳篷。
塗橘想了想,又讓針線房給她準備了幾套棉布的衣裳,都是她與嵇珹兩人的,至於錦緞的衣裳,她則是各帶了兩套,待時用來撐場面就夠了,棉布的衣裳纔是最實用的。
眼看着天氣就要轉冷了,她又要了幾套棉衣與被褥,以防萬一。
對了,大災過後,有可能還要伴着大疫……
藥材什麼的也不能少。
她手上倒是有些銀子,百藍根、大青葉,柴胡,這些種的藥材先都備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