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刀疤帶着手下的弟兄們鑽了地窖,獨留房清妍在外面。
房清妍望着眼前熾熱的火海,心底卻涼的可怕。
她不知該何去何從,渾渾噩噩的回到寢室。
銅鏡之中的女子,花容月貌被一道深深地傷口破壞,自眉骨上方順着眼瞼一路斜斜伸向下將臉頰割開。
血色緋紅刺目,燒灼的劇痛蔓延至四肢百骸。
她脫力的癱在地上,抱住雙膝,淚珠潸然滾落,哭得撕心裂肺。
她不要死……
她要報仇!
就算沒有了美貌,她的智慧也是天下無雙。
房清妍被仇恨充斥着,再次站了起來,她打了一盆水,將身體潑溼,之後衝去內院的庫房。
幸好這裡周圍爲了預防土炸藥被意外引爆,清理了所有的易燃物。
就算是這會兒也未見到明火。
她拎着炸藥包,踩在燙腳的熱土上一步步的走出來,走到了地窖口前。
纖白帶傷的手將引線點燃,之後撩開地窖上的鐵板,一把將炸藥包丟了進去。
喘息間,從地窖裡就發出了驚呼聲,道“是火藥……這個瘋女人,快熄滅……啊……”
“轟……”漆黑的地窖被火光充斥着,血肉飛濺。
房清妍仰天大笑。
她最恨塗橘,其次是嵇珹,但也同樣憎恨背叛。
這些人通通都該死!
與此同時,塗橘也將這一幕瞧了個滿眼。
她驚駭的險些跳腳,驚呼道“夫君,快看,房清妍拎着炸藥包出來了!”
“她不僅要清除叛徒,還要拉咱們的人一起陪葬。”說着,嵇珹眸色深邃,迅速拈弓搭箭。
他又側過頭,對着手下,面色微凜,道“全部後撤,後撤!”
“全部後撤!”底下的人高聲重複嵇珹的話,命令迴盪在長街巷弄之間。
青水戰意正盛,本不想後退,但礙於有自家侯爺的命令在,只能帶着手下後退。
“嗖!”利箭隨風,攜裹着攝人的雄厚內力,帶着破風的勁道抵達院中,洞穿了往外投擲炸藥包房清妍的手臂。
“啊……疼!”房清妍跺着腳厲聲尖叫,一個踉蹌又倒地痛呼。
她捂着被利箭射穿的手臂,哀呼不已,疼得滿地打滾。
直到這一刻,她纔看見臨街茶樓上的那對璧人……
原來,她竟如同小丑一般,在人家的眼皮子底下戲耍着。
呵,真是諷刺。
臉毀了,手臂裡面的骨頭,又被利箭射透……
她真的被徹底廢了嘛?
被她點燃的引信滋滋地燃燒,眼看着就燒了根部。
房清妍瞳眸裡的恨意瀰漫。
只要活着纔能有希望,她要活着……
“塗橘,嵇珹,我房清妍詛咒你們……”房清妍嘶吼的聲音在火海中喑啞削弱,後面的話幾乎都聽不清了。
“轟——”那幾個炸藥包接連爆炸,絢麗嗜血。
秋風四起,吹散了濃煙,雲翳遮住了蒼芎之上的金吾。
塗橘被老同桌骨節分明的大手,護住雙耳。
她神色怔怔,還有些不可置信,問道“夫君,那房清妍真的死了?”
“不一定。”嵇珹微微搖頭,收回了雙手,對着旁邊的侍衛吩咐,道“活要見人,死要見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