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不我待,待嵇珹與塗橘前腳回到侯府,後面讓他押送五郡主回寧王藩地南昌府的聖旨,就跟了過來。
聖上連啓程的日子都給他們訂好了,三日後啓程。
時間很緊,塗橘回來就開始收拾行囊,南昌府在南方,氣候肯定比燕京暖和,她多準備了些春夏的衣裳。
至於吃食什麼的,都交給老同桌安排就好,她只負責美美的……
轉眼就到了三日後。
啓程的早上,孝毅帝親自過來了,送別師傅與橘嬸子。
五郡主這三日似乎受了很大的苦楚,整個人的氣色蒼白無華,看起來就像受了很大的苛責。
她也再沒有鬥雞般的戰鬥力,見了塗橘幾乎都不敢再交流,生怕又給扣上什麼帽子。
她是被一國之君親口貶斥過的人,這輩子幾乎都完了,她看不到未來的任何希望。
這就是天大的事,但忽然發現還未曾跌入谷底,孝毅帝居然還派心腹平津侯攜聖旨跟着去南昌府。
本以爲這一路天高皇帝遠的,不會傳到千里之外,也能讓她喘口氣,可讓平津侯攜聖旨可就不一樣了,相當於昭告天下她無德無禮。
她長兄繼承寧王爵位後,對她的看重不過是因爲自己還有用處,如今她不僅沒了用處,還給王府招惹了禍事,如何還有她的活路?
這一刻,她的世界徹底變得黯淡無光,黑的伸手不見五指……
嵇珹纔不管五郡主的心思,先走了一段陸路,之後轉水路。
水路是小橘子最喜歡的,不僅沿途景色靚麗,還能安排快船過去採買最新鮮的食材。
塗橘每日都開心的合不攏嘴,她覺得這就相當於蜜月旅行,心情時刻都保持愉悅,整個人容光煥發,與後面寧王府船隊的面貌完全不同。
隨行的還有五郡主的侄子,朱拱樤今年十五歲,已經到了知道女色的滋味,偶有隔窗相望,就能看到塗橘聘婷的倩影,心裡癢的不行,可礙於自己是要被聖上斥責的身份,也不敢造次。
只能,在夜裡拉着伺候的丫頭紓解。
塗橘是個夜貓子,好巧不巧的總能瞧見朱拱樤的船艙裡要水的動靜。
有時運氣好,她還能看見投在窗櫺上交疊的身影,那是朱拱樤拉着丫頭在風流快活。
她就想不明白了,朱拱樤一個十五歲的少年,放在現代還是初中生,咋到了這個年頭就成了風流痞子?
年紀那麼小,就那樣不好,會損了身子的……
塗橘在心裡默默的告誡,嘴裡磕着的瓜子不停。
疏忽,外面的木甲板上傳來腳步聲。
那是嵇珹的腳步聲,她做賊心虛的吐掉嘴裡的瓜子片,又忙將窗扉關上,遮住絢爛春景。
“娘子,忙什麼了?”嵇珹一進來就見小橘子嗖的竄上架子牀上,速度快的只看到一道影子,繡鞋還凌亂的踢開。
塗橘沒想到自己明明已經那麼利索了,卻還能被他給逮個正着。
她就看了兩眼,啥也沒做。
她粲然一笑,遮掩道“沒什麼,忽然間疲了,夫君回來的這般早,該交代的都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