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焰開始迅速地向整個房間蔓延,首席刺客贊同的點了點頭,是的,他們必須馬上離開這裡,不然就只能與這棟可憐的房子一起被吞噬在這火海之中。“我們只能從後院離開這裡,然後再繞到前院去看看到底是誰放的火。”伯爵之子大聲的說道,隨即向着火焰襲來的反方向跑去。
房屋中開始到處充斥着濃濃的黑煙,首席刺客不斷地在壓低自己的身體,從而避開黑煙的干擾,他清楚的知道發生火災的時候,有些人並不是被燒死的,而是被這黑煙活生生嗆死的。黑煙越來越濃,視野也越來越差,就好像回到了之前在完成地下城任務以後,在迷藏森林中遇到了大霧一般。首席刺客跟丟了羅賓,接着他又立刻聽到了窗戶被打碎的聲音,他猜也許是羅賓正在試圖從側面的某一扇窗戶離開這裡。
魔法師的這棟宅子側面有着不少的窗戶,但可惜的是它們多數都是被封死的,木質結構的框架,中間空出幾個小格子,然後在格子裡面安放上玻璃,而這就是一層所有窗戶的樣子了,首席刺客覺得也許是魔法師害怕會有盜賊潛進來從而偷到一些不該偷的東西,才選擇的這種類型的窗戶。
很快,首席刺客也在側面找到了一扇窗戶,當然這還要感謝他還算不錯的記憶能力,這窗戶是之前在宅子中找東西的時候他無意間隨意瞥見的,在這種能見度極低的情況下,他顯然沒有辦法完全依靠自己的雙眼來找尋出去的路,魔法師的宅子至少要拿十幾個組織給他在城內專門安排的房子組合起來,它們才能一樣大。
在窗戶的左下角,首席刺客看到了一塊被打碎的玻璃,這或許就是前面他猜測伯爵之子試圖打破離開的地方,不過顯然最後羅賓放棄了,至於放棄的原因到底是什麼,夏亞暫時還沒有管那麼多,先在打碎的玻璃處呼吸了幾口外面流通進來的新鮮空氣,他纔在旁邊找到了一個稱手的投擲物——一把藤蔓編製成的躺椅。
他發力將那東西向着窗戶丟了過去,然後在撞擊中一下子四分五裂的藤蔓躺椅就告訴了他,如果想要離開這裡的話,走窗戶現在看起來顯然不是一個合適的選擇。首席刺客不知道那窗戶上到底被魔法師施加了什麼魔法,但他清楚的是依靠蠻力沒有辦法開出一條逃生通道,他只能繼續前進,在大火燒垮這棟宅子之前找到出去的道路。
首席刺客的運氣還不錯,雖然暫時還沒有找到出去的通道,不過他卻找到了一個有水的花瓶,即便他不知道這花瓶裡的水到底是什麼時候放進去的了,但越加濃厚的黑煙還是逼迫着夏亞將花瓶中的水全部倒在衣袖上,然後再用衣袖來捂着自己的嘴巴和鼻子,以免過多的吸入黑煙導致昏迷甚至致死。
他轉了又一個拐角,魔法師這房子設計的就跟迷宮沒什麼兩樣,從前門進入是一個客廳
,在客廳中又連接着一條縱向的走廊,以及通往二層的樓梯,而現在那裡肯定已經是一片火海了。順着縱向的走廊繼續往前走,在兩側會有至少四個房間,其中一個主臥室就是魔法師妻子嚥氣的地方,而另外三個,首席刺客在之前的調查中都去過了,一個是廚房,另外兩個房間則像是儲物間,甚至連窗戶都沒有。
走廊的末端有兩個拐角,首席刺客選擇了右邊的,至於原因的話,全憑下意識的直覺,而在轉向右邊後便是之前他砸窗戶的地方,繼續前進,在末端又是一個拐角,也是夏亞此時所在的位置,也就是在這個時候,他意識到了不對的地方,因爲他在轉過了拐角之後,再次在地板上看到了那把藤椅的殘骸。
這是魔法師的把戲,首席刺客的腦海中立刻就得出了結論,他執行過刺殺的魔法師學徒的任務,這也直接的讓他獲益,在組織的檔案館中查看過關於魔法師的資料檔案,他知道這類法術的名字,幻術,魔法師經常會在自己的家中設立這種法術,從而更好的防止盜竊者進入,也或者是防止盜竊者盜竊之後出去,而事實上在他以前執行刺殺魔法師學徒的任務也遇到了這個障眼法。
“所有的東西都是假象,你所看到的全部內容都不是真實的。”首席刺客開始自言自語的提醒自己,他知道應該如何成功的破解這類法術,他也有過這方面的經歷,首先他要靜下心來思考這個法術是從什麼時候,什麼地方開始的,是從看到魔法師的妻子開始,還是從魔法師的妻子死後,伯爵之子的出現開始,他必須抓緊時間,因爲並不是所有的幻術都只是爲了困人某人這麼簡單,它們附帶的效果常常是針對精神上的,夏亞可不想自己突然變成一個什麼都不知道的白癡。
首席刺客開始往回走,即便他認爲這正在燃燒的火焰應該也包括在法術以內,但從某種意義上來它的嗆人以及干擾視線的程度跟一般真正的火焰沒有什麼太大的區別,只不過他不再擔心會被燒死了。他很快又回到了那條連接着客廳的縱向走廊,現在他要再回到那個躺着魔法師妻子屍體的主臥室,他猜或許法術就是從那裡開始的,那麼他也可以在那裡破解這個法術,但問題是,他要跨過主臥室門前的大片火焰。
“也許你知道那不過是幻象而已,但當你真正的要面對它的時候,能否有足夠的勇氣支撐着你跨過去,這是一個關鍵。”首席刺客還記得資料大部分關於這類法術的內容,畢竟這對於一個刺客來說,能夠了解到魔法師的知識,這顯然會成爲一段記憶猶新的回憶。
首席刺客擡起腳就跨了進去,他清楚過多的猶豫只會逐漸地磨滅心中的勇氣,而這種法術能夠困住人的關鍵就在這裡,它是可怕的,但是它並不是真實的。夏亞行走在火焰之中,而他勾起的嘴角也預示着他馬上就
能夠順利的擺脫這個魔法師的把戲。
“夏亞,夏亞!”首席刺客睜開了眼睛,而伯爵之子則半跪在他的旁邊拍打着他的臉頰試圖喚醒他。
“別拍了,喂,我醒了,我說別拍了。”夏亞擡起手接住了羅賓再次扇過來的巴掌,隨即站起身摸了摸了火辣辣的臉頰抱怨道:“雖然你是好意,但這次我記在心裡了,有機會肯定會還給你的。”
而羅賓則無所謂的一聳肩,“你怎麼會昏倒在這裡?還有從前門開始一直到這裡,地板上以及牀上的血跡是怎麼回事,我上次來調查的時候可沒有這些?”
聽到伯爵之子的話,夏亞的視線也是快速地掃了一眼,然後猛地抓住對方的肩膀問道:“你什麼時候到這裡的?那個女人的屍體,你沒有看到?”從地板上以及牀上的血跡來看,首席刺客現在已經能夠確定羅賓在主臥室門口出現以及後面的火焰都是法術所呈現出來的假象,但魔法師妻子的屍體卻不見了,難道這個法術並不是魔法師爲了預防盜賊而設置的,而是另外一個人爲了帶走這屍體暗中向自己施加的?那可是真是太可怕了,隨即夏亞又想到了在女人之前第二個進入宅子的人,會是那個人做的麼,可是又爲什麼要這麼做呢?
“我纔到沒多長時間,一進來就看到了血跡,沿着血跡過來又看到了昏迷在這邊的你,至於女人的屍體,你說的是這血跡的主人麼?”羅賓一副非常不解的表情,伯爵之子看起來也很是疑惑,顯然是不明白首席刺客到底在說什麼。
“好吧。”夏亞晃了晃腦袋,謎題越來越多了,現在或許是應該找幾個夥伴來一起分析調查的時候了,反正他也暫時掛着一個王國情報機構密探的身份,他一屁股坐在了牀上沒有染血的邊緣位置,然後簡單的向伯爵之子交代了一些之前的情況,而羅賓的表情也是越來越吃驚,甚至中途有好幾次都似乎要忍不住出口打斷首席刺客的話。
“帶有字母‘R’的箭矢,你確定?”這是伯爵之子在聽完夏亞簡單的敘述之後提出的第一個問題,首席刺客點了點頭,給與了他肯定的答覆,而羅賓則是來回左右着的走動了起來,嘴裡更是不斷地嘀咕着,“這不可能,這不可能。”
“那代表着什麼?當然你可以選擇不回答。”雖然夏亞在看到伯爵之子的表現以後,能夠幾乎確定這根帶着字母“R”的箭矢肯定與對方或者對方的家族有關,但他還是開口問了一句,希望得到對方肯定的證實。
“那是我和我的家族專門打造的箭矢,可是這不可能阿,完全說不過去,家族裡沒人知道我現在正在執行的這個任務,也這宅子的主人之前也沒有交際,怎麼可能呢?”隨即伯爵之子在首席刺客注視的目光中得出了一個他認爲的結論,“有人想嫁禍給我或者我的家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