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結良緣
北魁對倪太老爺詐死的事將信將疑,可是在蔡檢和蔡檢死黨的堅持下,最終還是派了人去倪家搜查。就在大家在朝堂上等着消息的時候,北澈掐好了時間,帶了後覺、殘影、而後覺和殘影的身邊又帶着張文生和唐奕。
他們一行五人來到議事殿外,然後北澈將他們四人留在院中,只他自己一人走上議事殿的臺階,站在了議事殿門外。他裝作一副既悲且痛的樣子,也不理會門前御前侍衛的阻攔,直接跪在了議事殿的門外大聲道:“兒臣有事稟報父皇。”
這兩日對北魁來說可說是一件事接着一件,先是出了陳國公主的事,剛送走陳國公主,就接到惠妃暴亡的事,惠妃的事昨晚他剛和倪淑妃商議完畢,沒想到今日的早朝,卻又出了倪淑妃的太老爺詐死這件事,而現在北澈還跑來議事殿,想來能讓他跑來議事殿的事也絕對不會是小事。
北魁只覺得太陽穴砰砰直跳,想伸手去按,但礙於皇帝的威儀,只得強忍着。再看着朝中大臣一副很期待北澈要說什麼的樣子,北魁真怕北澈所說的事情是自己難以應對的,當即便黑着臉對北澈道:“澈兒,這裡是朝堂,是商議國家大事的地方,你先下去,退朝後朕會派人召你到御書房。不管是什麼事,到了御書房再說。”
北魁這麼說,就等於斷了北澈開口的機會,也等於是聖旨,如果北澈不出去那門外的御前侍衛自然會將北澈請出去。
可是北澈也不給御前侍衛趕他的機會,北魁的話剛說完他就直接道:“父皇,殺死三哥、九弟、還有三次派人想殺害兒臣的幕後主使現已找到,請父皇爲三哥九弟報仇,爲孩兒做主。”
北澈此話一出,朝堂之上一片譁然,大家以前一直以爲是那個會易容的刺客害死的三皇子和九皇子。不過後來思及那個刺客的殺人手法,又都覺得不是。而那刺客被抓住不久的就死了,也沒問出幕後主使是誰。所以現在聽北澈說已經找出了幕後主使,因此朝堂上的人個個都很想知道。讓大家猜測,懸心了那麼久的幕後主使會是誰。
而朝堂上聽了北澈說這話,最激動的便是鄭宇峰和石紹,因爲這鄭宇峰是三皇子的舅舅,可是鄭淑妃爲了讓兒子還活着的消息不泄露出去,又引去刺客,就連她的哥哥鄭宇峰也瞞了下來,所以這鄭宇峰一直以來就當三皇子已經死了,現在聽了北澈的話,自然是激動異常。顫着聲看向北澈道:“七殿下,你快說那個幕後主使是誰!是誰殺了三皇子。”
親人死去,而且還是一個以後可以成爲倚靠的皇子外甥的死去,現在聽了北澈說知道了幕後主使,石紹自然也激動異樣。但石紹是文官自然沒有鄭宇峰那麼衝動,他站了出來先對北魁行禮道:”陛下,如七殿下所奏屬實,請陛下做主,嚴懲真兇。“然後才轉身對北澈道:“殿下,請您告訴大家,幕後主使是誰。”
皇上聽了北澈是爲了這事而來。而且一直以來他也很想知道是誰殺了三皇子和九皇子,記得當初自己安排人送三皇子,九皇子,七皇子出宮的事做的極其隱秘,可是卻還是被人知道。
北澈運氣好,被冷熙救了下來。可是三皇子和九皇子慘死。起初北魁覺得有可能是皇子們身邊的人走漏了消息,可是後來想起來,三個皇子都是單獨通知,且他們只知道自己被送出了宮,其他的兩個人什麼時候出宮。走那條路他們互相之間都是不知道的。
而知道有三個皇子出宮,且知道路線的時間的就只能是自己身邊的人,所以北魁後來也想到過是自己身邊的親信走漏了消息,但是他自己暗中排查了很久都沒有發現。
以前他也一直認爲殺三皇子和九皇子的和殺其他皇子的是一個幕後主使,可是後來的種種跡象表明,殺其他皇子的和殺三皇子九皇子的不是一路人。所以這也讓北魁有些害怕。因爲那就說明不止一夥人覬在覦他的天下。
還有最讓北魁害怕的是,皇子出宮的消息能走漏,而現在北澈又說已經找到了幕後主使,那就說明只要抓住了那個幕後主使,身邊那個讓自己寢食難安的暗棋也就能被找了出來。
所以想明白這些,北魁雖然因爲倪淑妃的太老爺詐死之事,有些心煩,但殺害兩個皇子的幕後主使,顯然比倪淑妃家的事要重要,所以北魁便大聲道:”澈兒,快告訴朕,殺害瀝兒和渙兒,還要幾次三番行刺你的幕後主使是誰!“
聽了鄭宇峰和石紹的話,這還真是北澈沒考慮到的,他剛開始只讓自己的舅舅在關鍵時刻幫自己說幾句話,卻忘記了三哥和九弟也是有舅舅的,現在看鄭宇峰和石紹站了出來說話,當然是喜不自勝,想着一會兒對付倪淑妃的時候簡直是多了兩個幫手,但臉上絲毫不露,神情悲痛的走進議事殿,對着皇上跪下來帶着哭腔道:“父皇,三哥,九弟死的好冤吶!孩兒也幾次差點命喪奸人之手,求父皇一定是嚴懲那幕後主使。”
北魁聽北澈沒直接說出幕後主使是誰,反倒要求一定要嚴懲兇手,隱隱覺得那個幕後之人並不簡單,或許還會是哪個位高權重的大臣,便冷冷的道,“不管是誰,謀殺皇子,按本朝律法都是按謀反罪論處,株連九族。只要事情屬實,自然嚴懲不貸。”
北澈聽皇上開口給幕後主使定了罪,便又俯身拜了下去道:“請父皇傳證人,他是刺殺三哥,九弟這兩次行動都參加其中的刺客,是最後一次在兒臣的溪尾宮行刺兒臣時留下來的活口,讓他將所有的事情都說上一遍,父皇自然就知道那個心狠手辣,蛇蠍心腸的幕後主使是誰了。”
北魁命人傳了證人,那證人就是張文生,他此刻被後覺帶在議事殿外候着,聽了傳喚,就跟在一個太監身後走上了大殿。
他的一生就接觸的都是最下層的人,即使做了饅頭店掌櫃的女婿,因爲他自己眼高手低酸腐懶惰的關係,生活也還是經常過的連飯也吃不飽。自從被九牛認了出來,後來被後覺帶去了那個宅子裡控制起來,雖然沒了自由,但對於他那種天天做夢天上掉餡餅,夢想不勞而獲,不用辛苦就能過上被人伺候生活的人,何況後覺還給了他錢,他便當真的樂不思蜀,都想永遠的住下去了。
但他也想過總有一天弟弟的事情會結束,他也就不能再過這種好日子,這幾日一直總盼望這弟弟的事永遠沒完。
可見天隨人願,他心裡想着,後覺就來找了他。安排給他一件差事,只要能按後覺教說幾句話就不光能救他弟弟,而且幫了他弟弟的主人的忙,主人還會給他更多的金子。
一聽有錢,張文生自然是什麼都答應了。
後覺教了他一個晚上,也告訴了張文生是要在什麼地方說這些話,但是真的來到皇宮,張文生還是嚇的傻了,再進入議事殿,看到寶座上的皇上和兩邊分列的大臣,更是戰戰兢兢,身體都不受控制的抖了起來。
他那裡還能說什麼話,結結巴巴的半天也沒說出一個字來,北澈知道這件事要是趕在去倪淑妃家查倪太老爺詐死之事回來之前結束,那等那邊的結果出來,多件事讓皇上一起發作,倪淑妃就一定會更是在劫難逃。
想到這,北澈便站了出來道:“父皇,這刺客罪孽深重,參加了殺三哥,九弟和兒臣的所有行動,現在窺父皇龍顏,心裡害怕自然什麼也說不出,兒臣說完父皇問他兒臣說的是不是也就行了。”
看着北澈找的證人癱軟在地的樣子,再看着鄭宇峰雙眼通紅,像是要上前殺了那證人的樣子,北魁便開口道:“好,澈兒來說。”
“殺害三哥,九弟,還多次想殺了孩兒的人是——倪淑妃,她爲了讓四哥登上皇位,秘密的訓練了一批刺客……”
北澈剛說了這一句,朝堂之上就不敢置信的“啊!”“咦!”這般的驚呼聲不斷的發了出來。
北魁更震驚,只聽到‘登上皇位’這四個字,怒火就不可遏制的在胸中燒了起來。
北澈知道但凡做皇上的最忌諱的就是別人謀他的皇位,所以看着皇上面色鐵青,北澈便接着道:“本來她原來的計劃是要脅迫父皇,讓父皇傳位給四哥,可是後來發生了那個會易容的刺客殺害皇子的事,她就改了計劃趁亂殺死所有皇子,只剩四哥一人那時候,那時候皇位就必然是四哥的了。
她用暗中培養的刺客殺害了三哥,九弟。還三次派人刺殺我,這個刺客便是她最後一次派人來殺兒臣時是被兒臣的侍衛抓到的活口。
兒臣用了刑,他便什麼都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