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很長,足足寫了滿滿兩頁紙。
“大師兄,我自離開藥靈殿後,被夜藥所俘……此後,我被關在了瑤心殿的禁閉空間裡,與夜藥一起負責強者神遺之力的轉靈工作,這些靈力和神之氣都被莫心上神拿來了製作各種神器……後來夜藥有一次離開了禁閉空間,再也沒有回來。在十四年前,莫心上神將一個叫瑤蘇的小女孩一併扔進了禁閉空間,說她是夜藥與瑤蘇上神的女兒……”
看完整封信,夜懸沉默了,神情也變得有些黯然。
明霧顏看着他,小聲的道:“那個黑袍男人是夜藥,還是夜舒?”
夜懸嘆了一口氣,將信遞給了顏丫頭。
“按這字跡和表述來看,你看到的那個人應該是夜舒。”
明霧顏快速的將信瀏覽了一遍,若有所思的道:“那禁閉空間已經坍塌,裡面的人有可能都活不了了。”
話剛說完,她的腦海裡忽然閃過了一抹異光,“對了,那個瑤思的身體裡還住了一個魂體女人,這個瑤蘇興許死不了。或者,就算是死了,那個魂體女人也能接管她的身體。”
夜懸見顏丫頭看完信,他拿過來,一把火給焚燬了。
“不管他是夜藥還是夜舒,其實都不應該活在這世上。”
明霧顏見他這樣說,一時間有些不明白。
夜懸見顏丫頭一直看着他,便解釋了一句,“夜藥與夜舒當初的感情很好,夜舒寫這封信給我,並不是真的跟我感情有多好,只不過是希望借我的手,找夜藥報仇罷了。你看看就算,不用放在心上。那禁閉空間裡的人死了便是死了。”
“那你在瑤心殿監視了這麼久,發現什麼了?”明霧顏也並不在意什麼夜舒之死。
反正,對她而言,那也只不過是個外人。
夜懸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淡淡的道:“發現的可多了,我發現神劫殿的人也在監視着瑤心殿啊!”
明霧顏輕輕眨了下眼睛,“你還能發現神劫殿的人在監視瑤心殿?”
要是夜懸能發現,是不是瑤心殿的人也能發現了。
夜懸笑笑,“我大部分是猜的。對了,你跑到瑤心殿是想去找什麼呀?”
明霧顏也沒瞞他,直接道:“找陣法玉啊!”
夜懸微愣,“你要陣法玉做什麼?”
“我手上有一些陣法玉,正好湊齊啊!”
夜懸愣了一下,然後從自己的儲物戒裡取出一個盒子遞給她,“那,陣法玉。”
這一次,換做是明霧顏愣住了。
她打開盒子,在發現裡面有十塊陣法玉時,她一時間有些懵。
“你怎麼會有的?”
夜懸笑笑,“我以前進瑤心殿的時候順手牽羊牽過來的。”
明霧顏隱忍了笑意點頭,“嗯,牽得好。”
怪不得她找遍了個整個瑤蘇宮都沒有找到東西。
她從自己的空間裡也取出了一個箱子,將裡面的九十八塊陣法玉取了出來。
夜懸見她手上居然有這麼多陣法玉時,一時間有些納悶。
怪不得這丫頭要陣法玉,原來她已經可以集齊了。
“顏丫頭,你這些陣法玉從哪來的啊?”
明霧顏一邊擺放陣法玉,一邊回答,“聶非卿送的。”
夜懸挑了下眉,“這聶非卿對你到是挺好。”
明霧顏壓根不理他,只是靜靜的將所有的陣法玉按陣法規律給擺放了一下。
在一百零八塊陣法玉擺好後,她才恍然大悟。
這十塊陣法玉根本是這陣法中的十個陣眼,怪不得它們會單獨擺放。
“你準備用這些陣法玉來做什麼呀?”夜懸略有些好奇。
明霧顏指着陣法玉上面的一條條神光痕跡道:“這陣法玉原本就是該屬於三界衆神殿的,到時候我肯定是要用在三界衆神殿這邊的。”
不管怎麼樣,總是要確保三界衆神殿中有一片清靜之地才行的,而這些陣法玉能形成一個很強大的防護陣,這對於三界衆神殿是很有利的。
夜懸聽到她的話忍不住笑了,“你這丫頭還真的很適合神劫殿那個位置,處處都在爲三界衆神殿着想。”
明霧顏無奈的嘆了一口氣,爲三界衆神殿着想,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
“對了,你過來了,裔隱呢?”
“調查疫源的事。”
“有線索了嗎?”
“有啊!線索就是,雪族聖女安雪的山體就是疫源,之前,逍遙殿死時,那安雪雖然也死了,但是,她的屍體在那個時候被人帶走了。這一次,這具屍體是被前來三界衆神殿參加宴會的人帶進來的。”
明霧顏點點頭,“嗯。聶非卿也是這樣說的。那你們可查到,到底是誰帶來了疫源的屍體?”
如果找到將疫源屍體帶來的人,那麼,殺死逍遙殿主神,又企圖殺害自己和雪易寒的兇手就找到了。
夜懸沉默了一會兒才道:“這個不好說,小丫頭,你就沒有一點發現嗎?”
這丫頭暗地裡追查逍遙殿主神死亡的原因已經有好一陣子了,加上,這一次的三界衆神殿的各位大神的聚會宴請是她發起的,能沒有點別的原因嗎?
明霧顏見夜懸這樣問,她也問了一句,“我可以信任你嗎?這種信任,不同於普通的信任,就是你死了,也不會因爲外力介入,被迫背叛我的那的那種信任。”
聽着這丫頭如此矛盾的話,夜懸怔了一下,“不會被外力介入?你指的是哪些外力?”
他平時覺得自己挺聰明的,這會兒卻是沒有弄明白。
明霧顏眨了眨眼睛,在四周施下了一個隔音結界,語氣十分輕的說道:“我說的這種信任不止是心靈深處的信任,還有實力方便的信任。例如,你的神魂強大到經得起黑色夢魘的催殘和誘供嗎?還有,噬心術,以及攝魂之術。在對方各種摧殘之下,你還能像現在一樣自信,我就告訴你,我發現了什麼。”
夜懸聽到這丫頭如此嚴肅的說這段話,他很快想明白了一些事。
看着這丫頭清澈又充滿信任的眼神,他認真的點點頭,“可以。嚴格說起來,你是我唯一的小師妹,我也一直將你當做這個世上唯一的親人。不管什麼時候,你都可以信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