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丁將那個姑娘擡進了虞清珞的院中,這才離開。
她又吩咐幾個丫鬟忙前忙後的找了些溫水和小點心,餵給了那個姑娘。
幾口溫水下肚那姑娘才緩緩的睜開了自己的雙眼,她的視線還有些模糊,卻好像看到了一個美麗的人。
不知道是不是餓過了勁兒,那姑娘覺得眼前的人看上去溫柔的像個仙子。
小丫頭掙扎着坐了起來,想要對着眼前的仙子跪拜下去,可是一個踉蹌差點又暈倒。
“妹妹你不要亂動,當心摔着。”
一雙溫柔有力的臂膀接住了那個瘦弱的姑娘,那姑娘好像聽到了天籟之音一般,又沉沉的睡了過去。
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那姑娘才緩緩睜開了眼睛。
那個仙子一般的人依然守在自己的牀邊,不由得讓那個姑娘的鼻尖微微發酸。
自從父母不幸死於洪水之後,已經很久沒有人如此關心自己。
“妹妹,怎麼剛一醒過來眼眶就紅了,莫要哭當心哭壞身子。”
虞清珞倒也不嫌棄那個姑娘身上街髒兮兮的,隨即拿出自己的手帕替那姑娘擦拭着眼角的淚水。
“妹妹,你怎麼會一個人在這裡,你的家人呢?”
說到傷心之處那姑娘的眼眶再一次紅了起來,她哪裡還有什麼家人,自己也是一路乞討,好不容易纔到了長陽。
那姑娘忍不住低聲抽泣了起來,若沒有辦法,只得伸出手輕輕爲那姑娘不停擦拭着淚水,估計這位姑娘也是個可憐之人。
小姑娘哭了好半天之後,才突然想起什麼似的一把拉住了虞清珞的手。
“姐姐今天救了我已經是大恩大德,可是我還有一事想要求求姐姐。”
“你說只要我能辦得到。”
“小女子已無家可歸,還請姐姐收留以後鞍前馬後死不足惜。”
“這丫頭竟說什麼胡話剛醒過來就在這裡說死,當心我直接將你丟出去!”
虞清珞瞬間嚴肅起來,讓那小丫頭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這一招非常有用,虞清珞忍不住擡起手拍了拍那小丫頭的腦袋。
“就安心留在這裡,以後就是我院中的人,等身體好些我帶你去找管家籤賣身契,從此以後你就是我的人,可不要動什麼歪心思。”
那丫頭聽了之後,再次喜極而泣緊緊拉着虞清珞的手沒有鬆開,虞清珞有些頭疼,自己這是找了個愛哭鬼回來。
“還沒問你姓甚名誰?”
那小姑娘此時說什麼不願意在牀上繼續躺着,虞清珞拗不過她只得讓她下牀,誰知她剛一下牀就撲通一聲跪了下去。
“奴婢本是洛城一名農戶家的女兒,洪水席捲了我們的村子,臨走之前母親告訴我,我並不是他們親生的女兒,他們只告訴我我的親生父親是長陽人士因此我便來了這裡,夫人叫我青竹就好。”
“青竹?這個名字真好聽。”
虞清珞突然想起了什麼,接着問道“你的親生父母可有給你留下什麼信物?”
“回夫人的話,只有這半塊玉佩。”
虞清珞拿起那半塊玉佩仔細端詳,那半塊玉佩的質地非常圓滑,絕對不像普通人家的物件。
看來青竹親生父母的家境並不差。
“青竹你將這玉佩收好不要隨便拿與旁人,我有機會我會幫你找到你的親生父親。”
“多謝夫人夫人救命之恩青竹無以爲報!”
“日後你就跟着蘭翹,在我身邊服侍有什麼不懂的,你只管問她就是。”
虞清珞知道自己也該留一些忠於自己的人在身邊,若不然以後萬一出了什麼事情,自己可就真是孤立無援。
何況只是這麼一個普普通通的丫頭,就算她的身份有什麼最近的地方,虞清珞斷定青竹也掀不起什麼大風大浪。
因爲這丫頭的眼睛裡就很清澈,不似別人那般心機。
第二天一大早,虞清珞就帶着青竹找到了何管家,這個何管家當日刁難自己的事情,虞清珞可還沒忘。
“何管家,我院裡新來了個丫頭你和她簽上一份賣身契。”
自從虞清珞升了位分之後,何管家對她的態度也是越發的恭敬起來,那誰也沒想到虞清珞能夠走到今天這個位置上。
“小夫人,這件事情需不需要向大夫人知會一聲?”
“怎麼我連添置一個丫鬟的權利都沒有?”
“不敢不敢,老奴就是隨口一說,小夫人莫要怪罪。”
“哼,那你還不快點等着我請你不成?”
何管家的頭上不知不覺已經冒出些冷汗,虞清珞拿出身上那種氣勢的時候,和君主還真是有得一拼。
“青竹你可認字?”
“回小夫人的話,以前父母教過一點青竹也只是略識一二。”
“以後有機會慢慢教你。”
虞清珞接過何管家擬定好的賣身契,仔仔細細的看了起來卻總能發現一些小錯誤,看着和管家改了十幾遍之後虞清珞才滿意。
看着虞清珞爲自己的事情如此上心,青竹的眼眶不知不覺又紅了起來。
眼看青竹又要落淚虞清珞讓青竹按過手印之後,慌慌張張的就將她拉走,讓有心之人看見,還以爲自己虐待下人!
回到院中,青竹再次跪了下去。
“夫人對青竹的好青竹都記在心裡,以後夫人若有用得着青竹的地方儘管開口。”
“好了好了你快起來,我這裡沒那麼多禮節,你先把你這愛哭的習慣改改再說。”
青竹聞言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急忙擡起手將自己的眼淚擦乾。
一主一仆倒也是其樂融融。
顧瑾瑜回到府中之後,第一時間聽說了這件事,隨即叫來北召。
“你去查查這個青竹的身世,看看她有沒有說謊,如果是個有心之人你知道該怎麼做,要留下什麼後患。”
北召走出書房之後忍不住搖了搖頭,自家君主對虞小夫人明明格外上心,可爲什麼兩個人的關係也沒有什麼實質性的進展。
不過顧瑾瑜吩咐的事情,北召也是認認真真的完成,調查下來發現青竹並沒有說謊,顧瑾瑜也就沒有多說什麼,任由青竹留在虞清珞身邊。
也許自己有的時候對待那隻小狐狸,當真太苛刻。
趁着虞清珞睡着的功夫,顧瑾瑜再次悄悄走進了她的房間,她就像一把致命的毒藥,讓顧瑾瑜每次看着她安靜的睡顏,都覺得自己的心臟會停跳半拍。
虞清珞迷迷糊糊之中,似乎又看到了大冰塊兒的身影,不過她權當自己在做夢,轉過身繼續酣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