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蘭翹並無心接受自己的好意,虞清珞也識趣的沒有繼續說下去。
路是人自己選的最後是什麼樣的結果,只有一頭走到底才能知道他們這些旁觀者又有什麼理由來改變別人的意願?
虞清珞微微嘆了口氣輕輕搖了下頭,能爲蘭翹做的似乎也只有這麼多了。
“青竹過兩天你回趟瑾王府把顧曦帶來,記得不要讓他暴露自己的面容。”
“奴婢明白。”
與此同時北召回到了顧瑾瑜的書房內。
“稟告君主,南蠻世子沈燁今日去了別院。”
顧瑾瑜聽到這句話之後,眉頭不由得一皺。
“他去別院做什麼?”
“小人並不清楚,那是自己進去沒多久,大夫人她們就到了別院,隨後南蠻世子就從別院中走了出來,不過看上去臉色並不是很好。”
“你做的很好繼續盯着別院那邊的動靜,有什麼事情向我彙報。”
北召離開之後顧瑾瑜卻陷入了沉思。
顧瑾瑜有生以來第一次感受到了十分強烈的危機感,那種感覺就好像有人虎視眈眈的盯着自己碗中的東西一樣。
顧瑾瑜只覺得自己的頭有些昏沉,他放下手中的工作,按壓着自己的太陽穴,太陽穴旁那根青筋一直在激烈的跳動。
不知怎麼的此時的顧瑾瑜越發的想念,虞清珞身上那獨特的清香。
似乎只有她在身邊的時候顧瑾瑜才能睡得格外安穩,不知道在小院之中她是否能住得習慣。
想到這裡顧瑾瑜的心卻沒來由的更加煩躁。
也不知自己到底從什麼時候起,就會格外注意虞清珞的一舉一動,以前以爲自己只是在觀察她,抓住她的把柄可後來發現似乎並不是這樣。
隨着瞭解和觀察越來越多,顧瑾瑜發現自己心中對虞清珞好像升起了些異樣的感覺。
只是那種感覺似乎非常奇怪,每次想起這個人總會讓顧瑾瑜覺得似乎在有人撥動自己的心絃。
這種感覺越來越強烈,顧瑾瑜終於有些受不了。
好不容易等着夜色降臨,顧瑾瑜這才換上了一件純黑色的長袍消失在夜色之中。
那件長袍之上還有些,黑色的花紋似乎能讓顧瑾瑜渾身上下透露出不凡的氣質,在夜色之中,顧瑾瑜依靠自己的輕功在屋頂上飛速移動。
大約過了一個時辰左右,顧瑾瑜這纔來到了那片竹林之中。
遠遠的他就看到兩盞暖黃色的燈籠,將那別院的門襯托得十分清晰,沒來由的顧瑾瑜突然覺得這種景象十分溫暖。
以前自己居住在別院之中時,似乎總是一副死氣沉沉的樣子。
自從父親死後顧瑾瑜就越來越覺得,一個人的生活也可以很好,至少無牽無掛可是現在她似乎開始懷疑自己的選擇是否正確。
然而顧瑾瑜來到別院門前卻鼓不起勇氣。
她會想見到自己嗎?
顧瑾瑜在別院門前來回踱步似乎很是猶豫。
還好這竹林僻靜沒有其他人家,倘若此時有人經過,就會看到一個宛如孤魂野鬼般穿着黑袍的人在這個院門前來回行走。
最終顧瑾瑜嘆了口氣還是沒有走進去的勇氣。
他在門前他忍不住自嘲,自己什麼時候也變得這般畏爲手畏腳,越想接近,可卻越是害怕。
顧瑾瑜回到瑾王府之後卻是一夜無眠。
公雞打鳴的聲音劃破了安靜的天際,顧瑾瑜揉了揉有些痠痛的眼睛換上了自己的官服,那個冷若冰霜的瑾王又回來了。
顧瑾瑜是唯一可以在皇城內騎馬的官員,其他官員走進皇城時都必須要從自己的座駕上離開唯獨顧瑾瑜例外。
清脆的馬蹄聲在空蕩的皇城之中迴盪,好像千軍萬馬一般。
今天顧瑾瑜似乎比平日裡來得早了些,他也正想趁着沒人的時候,好好的放鬆一下自己的心情。
顧瑾瑜索性下馬,牽着繮繩在皇城之中游蕩。
誰知卻在皇城腳下看到了兩個鬼鬼祟祟的身影,其中一個身影似乎還有些熟悉。
顧瑾瑜幾乎想也沒想就放開了繮繩,躡手躡腳的跟了過去,是顧景瑜不知道從這一刻起,自己的人生軌跡也將發生徹底的轉變。
那兩個人影在皇城之中七繞八拐好像對皇城中的環境十分熟悉。
因爲距離有些遠,顧瑾瑜並不能看清兩人的面容,只是其中一個身影實在太過熟悉只需一眼就能看得分明。
隨着那兩人越走越深,顧瑾瑜心中的疑惑也跟着提高起來。
顧瑾瑜找到一個隱蔽的位置剛好能夠聽到兩人之間的談話,同時又不被發現他站在牆後觀察着那兩個人的一舉一動。
“五皇子,上個月的藥已經用完了。”
說話的那人聲音尖細聽上去是個宮人,顧瑾瑜仔細辨認才發現那人竟是皇帝身邊的大總管太監。
“王公公你做的很好,日後少不了你的好處。”
說話的人和自己之前的判斷如出一轍,這人果然是顧瑾州!
只是他爲何會和皇帝的貼身總管大太監站在一起,兩個人說到的藥又是什麼?
這一切似乎有太多疑點,顧瑾州也越發的可疑起來。
“這些日子他可有什麼反應?”
“回稟五皇子皇上這幾日整夜做噩夢,精神狀態也是越來越差。”
“如此甚好,你只需要按之前的用量繼續使用很快他就會變成一個徹頭徹尾的瘋子,就連御醫也查不出病因。”
那個被顧瑾州叫做王公公的太監,低頭哈腰看上去一臉諂媚。
看來這個太監已經改變了自己效忠的對象。
顧瑾瑜在他們身後略顯震驚,爲什麼會變成這樣?這個顧瑾州似乎已經不是自己信任和愛護的弟弟。
只是他相信顧瑾州的心中仍然是善良的,怎麼可能會對自己的親生父親下手。
“這金條是你該得的,只要你按照我說的辦以後你還有享不盡的榮華富貴。”
那太監從顧瑾州手中接過金條整個人都笑開了花對着顧瑾州連連作揖,顧瑾州低頭面帶不屑。
現在的他最喜歡和這種人打交道,只要有錢就沒什麼做不到。
那太監拿了金條之後也沒停留,喜笑顏開的離開了只留下顧瑾州一人在原地,等到太監離開之後,顧瑾州瞬間換了一副面孔。
“我認識的顧瑾瑜可不是這種偷偷摸摸的人。”
顧瑾州的眼睛死死盯着面前好像能看穿那堵牆一般,顧瑾瑜聽到這句,就知道自己的行蹤已被發現。
只見顧瑾瑜從顧瑾州的面前走了出來,臉上帶着十分凝重的神色。
“你告訴我爲什麼。”
顧瑾瑜的臉上寫滿了難以置信以及萬分痛心,他沒有想到自己最信任的兄弟竟然會變成這個模樣。
“二哥你不是想知道爲什麼嗎,就讓我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