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看上去聰明些的姬妾,連忙拒絕了虞清珞的意思,她們可不想無緣無故在自己的臉上平添些永遠去不掉的痕跡。
就算不受寵,每個月拿着應有的月俸日子也沒過的有多差又有什麼關係。
若是平白無故的在臉上出現些奇怪的東西,那纔是得不償失。
“既然如此,我也就不留各位。”
瞬間書房門口的人羣就散去了大半,宓惜玉覺得有些恨鐵不成鋼,三言兩語竟然就將這些個沒出息的女人打發了。
只是不親眼進去看看,誰知道虞清珞說的話是真是假。
“看來大夫人還是不放心,既然這樣我也不攔着姐姐,姐姐帶着面紗隨我進去看看,但是若是感染了可就不太好了。”
看着虞清珞一副坦然的樣子,宓惜玉並沒有發現什麼破綻,而且她的心裡歸根結底對於天花這種病症也是有所恐懼的。
“這樣實在是辛苦虞妹妹。”
“不妨是隻要君主能夠安然無恙的醒過來對我而言也沒有什麼損失畢竟我不想自己等孩子生下來就失去父親。”
宓惜玉說話之間又擡起頭看了一眼虞清珞。
不知道爲什麼,總覺得虞清珞的眼睛一瞬間似乎閃過了一絲轉瞬即逝的慌亂,就連宓惜玉也不確定自己剛纔是不是看花了眼。
其實虞清珞此時的指甲,完完全全摳進了手心的肉裡,她實在擔心宓惜玉看出什麼破綻。
“哼,妹妹對君主的事情實在是傷心的很,也讓我覺得很是欣慰,只是說來奇怪,怎麼君主偏偏這個時候就感染了天花。”
宓惜玉字裡行間的意思已經非常明顯,無非是想問問虞清珞怎麼偏偏和她在一起的時候,事情就會這樣的多。
這個女人果然不是什麼吉祥的徵兆。
“姐說的是呢,那日君主吃醉了酒也不知怎的,回來之後就高燒不斷,這一檢查才發現是染了天花。”
“不知道和君主說過多少遍那些個路邊的小酒館,實在是髒的很,可是君主偏偏就是不聽我的話。”
這你來我往之間,兩個女人估計已經暗地裡較量了八百個回合。
“妹妹你來,我還有些話要跟你言說。”
一心一意對着虞清路揮了下手,看上去倒也沒有任何的不正常青竹卻猶豫了一下,擋在虞清珞的面前。
這個女人向來對自己的主子不怎麼友好,如今突然做出如此親暱的舉動,肯定是有什麼問題。
“青竹你這是做什麼還不快快退開。”
虞清珞輕輕地說了一句,伸出手拍了拍青竹的肩膀,似乎給了她一丁點兒安慰青竹沒有辦法,只得退到了一邊。
“姐姐莫要怪罪院裡的這些個丫鬟都被我自己給慣壞了,一點規矩都沒有。”
宓惜玉看上去十分大度的搖了搖頭,若不是虞清珞見識過宓惜玉真正的狠毒面目,還真容易被這副人畜無害的外表給騙了。
旁人看上去可真是一副姐妹情深的畫面。
然而宓惜玉卻抓住了虞清珞的胳膊,只是手下還不由得加重了力度,虞清珞忍不住皺了皺眉頭。
“最好不要得意得太久。”
然而虞清珞可不是一個軟柿子,聽完這句話的同時作勢向後一倒,整個人就朝臺階磕了過去。
還好青竹站在一旁一直心存戒備,眼疾手快的扶住了虞清珞。
“姐姐,我知道平日裡你就看我不順眼,可是到了這個時候,難道姐姐還要跟妹妹我爭風吃醋不成。”
虞清珞的眼淚瞬間就從眼眶裡流了出來,青竹也嚇了一跳,他們主子是什麼性格,自己再清楚不過了。
就算是真的要流淚,也斷然不會當着這麼多人的面。
“你……”
宓惜玉不可思議的看着眼前哭的梨花帶雨的虞清珞,懷疑自己一定是看花了眼。
自己只不過捏着魚經絡的,胳膊力度大了些,可是還沒打算幹什麼,這個女人就自己向後倒了過去,難道她就不怕傷到腹中的孩子?
看來這個女人的心也不是一般的狠。
一旁的姬妾們倒是不明所以在她們的視角里分明就是宓惜玉一把推開了虞清珞。
“姐姐,我知道我有很多做的不好的地方,但是現在君主臥病在牀,還請姐姐放下這些個人恩怨,日後等君主醒來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我沒有我沒有!難道你們不相信我?”
然而對上一衆姬妾的目光,那些人的眼睛紛紛閃躲了起來,她們相信的只是眼見爲實而已。
“姐姐,如今君主生死不明,你還是少搞些這樣的花花腸子,免得君主醒來了責怪。”
“就是姐姐賢良淑德,但不要因爲這一點小事葬送了自己的名節。”
宓惜玉發現根本沒有人跟自己站在同一條戰線上的時候,他只覺得自己的心都有些寒冷,看來以前對這些個女人下手輕了些。
其實那些妻妾也不想惹禍上身,何況他們也想早點離開這一片是非之地,免得傳染上什麼不乾淨的東西。
宓惜玉狠狠的看了一眼虞清珞沒想到被這個女人出其不意地擺了一道這個仇自己可算是記住了。
北召站在一旁低着頭,可是肩膀卻有些微微顫抖。
別人看不出來,難道自己一個習武之人還看不出來這麼拙劣的演技,這種伎倆估計也就騙騙那些沒有腦子的女人。
因此北召現在憋笑憋得非常辛苦。
現在的北召越來越明白爲什麼,顧瑾瑜會對虞清珞青睞有加,或許是有原因的她身上總是散發着與衆不同的氣勢。
平時看上去就是一隻順從的小 白 兔,沒有任何攻擊力,可是如果有人觸犯了他的領地,立馬張牙舞爪。
“我們走!”
爲了保證自己最後一丁點兒的顏面,宓惜玉立刻轉身離開。
看着宓惜玉離開的背影虞清珞此時纔將手上捏緊的拳頭輕輕鬆開,這才發現她的手心之中除了滿滿的小月牙之外還都是汗。
青竹扶着虞清珞走進房子,也大大的鬆了一口氣。
“小夫人剛纔真是嚇死我了,我真怕我們演的不夠像被發現了破綻,夫人難道你就不怕她們硬要闖進來?”
“怕我怎麼不怕,我的手心全都是汗。”
虞清珞明白只有她自己知道,剛纔的心一直處於一種顫抖的狀態,不過總算是暫時的糊弄過去了。
可是顧瑾瑜你到底在哪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