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遭的氣壓低了又低。
虞清珞擡眼看上方主位的顧瑾瑜。
他端坐在那裡,貌似眉頭擰了擰,神色頗有些諱莫如深。
虞清珞知道他似乎有些不悅,但眼下她重要的是看看自己的身體到底怎麼樣了。
於是,虞清珞將袖子捋起來,只漏一截手腕,把那張手帕蓋上,看向徐生,“這樣總行了吧,你且快些診脈,不要耽誤我與君主風花雪月。”
聞言,徐生伸出手,閉着雙眼靜靜感受着那脈搏的跳動。
而顧瑾瑜聽到她那句風花雪月,輕輕揚了揚眉,抿着脣一言不發,不知在琢磨些什麼,修長的手指不斷翻看着書頁。
良久,徐生才皺着眉,嚴肅的看着她,“與我所料不錯,這藥效猛得很,已是在你體內紮下了病根,若是每夜按時吃藥,這藥效也會被漸漸抵消,只不過每個月,都要找君主幫你分擔一次,不然你也知道,上次那樣,疼的你都想把自己殺了。”
他的話讓虞清珞臉騰地一下紅了。
思量再三,虞清珞將袖子徹底捋下來,收起那繡着瑜字的手帕,跑到顧瑾瑜跟前,搖晃着他的手臂,“君主,這手帕就送給妾身留着做紀念吧,方纔徐先生的話您也聽見了,所以以後每個月還請您幫妾身分擔一下,至於,那麼幾小瓶藥丸子……”
就那麼幾小瓶藥丸子,每夜一粒,怕是不夠的。
顧瑾瑜知曉她心中所想。
便示意她將那手帕收好,擡眼望向徐生,“你以後便留在府上吧,至於軍醫,本王會再找幾個人代替,你且安安心心爲虞姬照料身體,那藥丸子每月做一年的量,也免得到處亂跑。”
徐生點了點頭,作了個揖,便退下了。
一時間,屋內只剩顧瑾瑜和虞清珞兩人。
北風輕輕拂過,虞清珞擡起眼,認真的凝視着顧瑾瑜,久久不曾離開。
顧瑾瑜感受到她的目光,擡起頭。
烏黑的墨發垂落下來,鳳眸中蘊含着點點星光,“這般看着我作甚?想要了?”
虞清珞扭過頭,看着窗外,彆扭的回着,“纔沒有,君主說笑了。”
顧瑾瑜卻不依不饒,將那書合上,一把將她抱起來,走進內殿,嘴角勾起,“你若是想要,本王在這兒就成全了你。”
說着,他冷冷向外吩咐,“不許任何人入內,否則,格殺勿論。”
這下,虞清珞知道,自己算是插翅難逃了。
她被顧瑾瑜放在牀榻上,冰涼的手指在她身上游走着,身上傳來的酥-麻感讓她有些羞窘。
顧瑾瑜看着她這面色嫣然的模樣,寬衣解帶,側躺到她身旁,在她耳邊呼氣。
“虞姬方纔說?徐生是自己人?方纔將手臂漏給他人肆意撫摸?”
說着,他的手附上了虞清珞白-皙的臉頰,有輕有重的捏了捏。
“妾身以後不會了……君主……輕點,臉疼……”
虞清珞被這突如其來的痛楚激得嚶嚀了一聲,向顧瑾瑜告饒,大大的眼睛撲閃着,像小鹿一般溫潤。
聽到虞清珞這樣說,顧瑾瑜的大手便再次捏了捏,面上神色未變,嚴肅的教育着。
“閨閣女子不許給人看了去,虞姬可明白?要是被人看了摸了,就需得嫁給他。”
這個典故虞清珞倒是知道的,古代女子若是被人看了腳,就得嫁給那人,只不過沒想到這架空的時代也是這樣。
虞清珞伸出手,環着他的脖子,笑的張揚,“君主是不是有一點點喜歡妾身?要是以前,妾身還沒碰您一下,您便嫌棄的冷眼看着妾身。”
若是顧瑾瑜真的有一點喜歡她,那麼憑着這點喜歡,她可以少許多冤屈。
“是又如何?當初還不是虞姬哭着喊着說喜歡本王?想的睡不着覺,還總是靠着本王扯袖子?”
顧瑾瑜的面上融了些笑意,看向她的目光頗爲溫柔。
然而他手上的動作卻是不停歇,轉眼間已將她衣衫褪去。
虞清珞哆嗦了一下,便更加往顧瑾瑜身上貼了去。
“乖,別動。”
她心臟都要驟停窒息了。
感覺自己若是再持續一刻,便在死亡的邊緣徘徊了。
虞清珞咬牙,撲向顧瑾瑜的身體,雙手攥得緊緊的,痛得話都說不利索。
顧瑾瑜見她這般難受,面上便愈發促狹了起來。
卻並不急,只是附在她耳邊,輕聲喚着,“那虞姬可還敢將手臂隨意撩起來讓他人肆意撫摸嗎?”
“不會了,君主。”
虞清珞的臉色愈發迷濛,在這曖昧的空間,腦子也漸漸昏沉了下去,額頭上沁出豆大的汗珠。
顧瑾瑜的眸光頗爲暗沉。
一頭墨發垂落在虞清珞的肩上,如玉的指尖在她皮膚上流連着。
“虞清珞,說你喜歡本王,本王就給你。”
頭腦已經漸漸不受自己控制,虞清珞感覺自己身在垂死邊緣徘徊,而顧瑾瑜就是她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她緊緊抓住他的胳膊,疼得額上一層細細密密的汗珠,整張小臉通紅。
“君主,妾身喜歡君主……”
也不知道到底是上次那保命丹藥的藥效沒走乾淨,她感覺身上似有萬蟻噬骨一般,心底火燒的熱,連帶着她的腦子也要不清醒起來。
然而顧瑾瑜已是欺身而上,冰冷的脣畔堵住了她的,嘴邊細細碎碎餓說着,“乖,我會輕點的。”
她恍惚的神經卻在那一刻再次感覺到了那被鑽心般的痛。
顧瑾瑜望着她有些痛苦的神色,動作放慢了些許,眼角眉梢都是獨屬於她的溫柔,涼薄的緋脣悄悄湊近她耳邊,“虞清珞,你是我的。”
淡黃春花帷帳遮蓋了塌上的癡纏交錯,整座瑾王府似沉睡一般寧靜。
虞清珞腦子混沌,不知隔了多久,她才隱約聽見身後清淺的聲音傳來。
“虞清珞,但願你是有難言之隱,但是,如若背叛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