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天氣很好。
不賢心情糟糕。
因爲她被孤零零的丟在了這間竹屋裡,還出不去。
“方泓劍!你給本殿滾回來!”
迴應她的是屋頂驚飛的烏鴉。
不賢:棒極了,還是沒有人理我。
今早方泓劍給不賢收拾得漂漂亮亮的,不賢以爲能出門在昆青宗好好逛一逛,結果方泓劍以養傷爲由限制了她的人身自由!
不賢:那爲什麼還要折騰我,給我弄這麼齊整?你當侍女當上癮了嗎!手癢?
不賢憤怒地踢了一腳院子裡的竹門,卻被結界彈了回來,她當即抱着腳痛呼起來。
“狗東西!敢關你老母親!本作者也想看看帝國第二大宗門嘛……我自己都還不知道它長啥樣。”
不賢又百無聊賴地開始回到牀上,盤腿修煉。離梵陽之亂只有三個月了,得儘快把方泓劍弄走,不能被女主發現了。
哎,方泓劍這倔驢着實難調教,攆都攆不走。不賢煩惱地揉了揉頭髮。
突然,計上心頭!
不賢思索着:“要不……”
她突然高興地拍了下巴掌,扯得膀子生疼。
“嘶……”
“爲什麼我要試圖改變桓曜這個炮灰角色呢?難道女主黑化後復仇還管我是不是個良民?呵呵,我真傻,真的。直接提前假死不就好了嗎!來個金蟬脫殼!”
“幸虧提前冷落了方泓劍,算是讓他緩緩。到時候他應該不會太難過……的吧?”
“應該……吧?”
不賢打定主意從這個角度入手,開始了新一輪的謀劃。
首先,我需要一個合適的死因。可以先回宮查明究竟是誰想殺我,借他之手讓我最合理地“死”在衆人面前。
第二步,我這個世界裡有幻術的設定,我得抓緊時間修煉幻術,還必須秘密進行。
第三步,找來一個新鮮出爐的死人,到時候以假、亂真!
“哈哈哈,本作者真乃天才!”
可一切計劃的實施都有個前提……
“快放我出去!啊啊啊,方泓劍!放我,出去……”
直到天黑,方泓劍終於回來。
他一進門就注意到了不賢黑得跟醬豆一樣的臉色,不過他並不在意,似乎是因爲不賢這個反應比他所預料的殺傷力要小很多。
“方泓劍!你竟敢這樣對待本殿,你會後悔的!”
方泓劍隨意道:“你需要好好休息。這裡,是最安全的地方。”
“你沒權利限制本殿的自由!”
方泓劍疲憊地在窗邊坐下,喝了口水滋潤有些乾涸的脣,緩緩說:“我也沒權利參與皇權爭奪,沒權利將你從殺手手裡救下來。但是……我都做了。權利?呵……這些後果會怎樣,我從來都不在乎。”
不賢:不愧是我劍哥……剛,真剛。
她一時不知道怎麼接話,努力思索着桓曜本尊會怎麼面對這樣的局面。
鬧?罵?打?還是……他的慣用伎倆,示弱討好?
罷了,演戲而已。相信自己還是有幾分實力的。
見方泓劍盯着窗外,不賢側過頭對着鏡子開始調整表情。
那張紈絝又張揚,含情且矜傲的臉上漸漸浮現出了桓曜慣有的媚笑。沒錯,就是不賢看了之後都忍不住一個嘴巴子給他抽歪的那種笑。不賢保持着這種笑容,漸漸向方泓劍靠近。
“泓劍。”
這聲呼喚輕柔又酥軟,飽含了期許與甜蜜,還有一絲恰到好處的嬌蠻……嘔。
不賢強忍心頭不適,來到方泓劍面前。方泓劍聽到那聲呼喚後就知道了她的算盤,但時隔許久未曾聽見桓曜這樣叫他,他還是忍不住轉過頭看向她。
“你想怎樣?”
不賢學着桓曜,伸手在他肩膀上輕輕來回撫弄,漫不經心地說:“放我出去好不好,我在屋內憋久了會抑鬱的。你知道,我這性子可閒不下來。”
方泓劍輕皺了一下眉,說:“想殺你的人應該與你相熟,皇宮現在太危險了。”
“本殿又不是傻子,當然不會回宮!我還想賴在你這兒不走了呢。”
方泓劍有些驚訝,與不賢這雙含情目對上了,問:“你不是厭煩我嗎?放你出去了你當真不會離開?”
不賢裝作生氣的樣子,收回了手,說:“本殿想在這玩,關你什麼事?”
見不賢不正面回答第一個問題,方泓劍眼中那絲期待熄了,說:“好,我放你出去。”
不賢微不可查鬆了口氣,終於不用再跟他虛與委蛇噁心自己了。
不賢:不過,爲什麼我演這段戲演技如此高超?簡直神還原有木有……過於古怪。
第二天,方泓劍果然解開了結界,帶着不賢四處去逛。不過後來他突然接到靈訊,必須去接手宗內一些緊急事務,便只得丟下不賢離開。
看着方泓劍離去時那稍顯遲鈍的步伐,不賢才想起,該問一問他昨晚傷得怎麼樣……
不賢:不行,太OOC了(崩人設)!老母親的關懷這種東西由方泓劍來給很正常,桓曜給就極其的齣戲啊!簡直就像沒鼻子的伏地魔跟哈利波特來了個熱情擁抱,問:“那些可愛的麻瓜們今天有和太陽一樣燦爛的好心情嗎?”
詭異,驚悚……噁心。
正沉浸在自己腦海裡奇奇怪怪的畫面中,不賢不知不覺晃悠到後山一個僻靜處。
有人在輕聲交談。
不賢醒神後,趕緊收斂了氣息,順便放靈域提前探知一下。這是她在陌生環境中養成的好習慣。可當她看清了前面交談之人的臉後,感覺有些匪夷所思。
不賢:大皇子桓逸清怎麼在這?他怎麼和穆竹攪和到一起了?按劇情慣性的尿性,穆竹本來應該跟我一路啊。難道因爲我轉性了,人格魅力吸引不到他了?
不知道他們在這聊多久了。
只聽穆竹突然咬牙切齒道:“方泓劍個賤人,都被那樣嫌棄了還主動往上貼!他連個棋子都算不上,頂多是個爛油瓶,用了就被丟,丟了還主動巴回去!太犯賤了!”
桓逸清:“你罵夠了沒?”
穆竹:“嘿嘿,夠了,夠了……”
桓逸清有些不耐煩,負着手說:“你罵他有用嗎?計劃被打亂多虧了你的滿嘴瞎話。你分明說方泓劍已經與桓曜徹底決裂,爲什麼關鍵時刻他會出現在那!嗯?”
穆竹扭捏着無法作答。
不賢:靠啊,居然是你們兩個狼狽爲奸的狗東西……相互交流情報呀!呵呵,桓逸清與桓曜兩個人真有趣,一直假意聯手,卻時刻想搞死對方。
桓逸清又說:“現在桓曜被方泓劍關在他屋子裡護着,有方泓劍在,看來以後再難有機會除掉這個最大的禍患!”
穆竹:“殿下,這不是還有我嘛。”
桓逸清睨他一眼,說:“要是你有方泓劍半分厲害,本殿也不會如此頭疼!”
穆竹:“殿下!正因爲我被他死死壓着我才需要向您尋求幫助,助我得到宗主賞識啊。”
桓逸清:“大長老和楚長老那裡本殿已經打點好了。每天吹吹耳旁風,僞造點證據……再等方泓劍多做些蠢事,宗主遲早會把他廢了的。哼,桓曜這個成天吃喝玩樂的廢物,也快活不了多久了。”
穆竹:“殿下英明,殿下威武!”
桓逸清:“但是……若宗主遲遲捨不得,也只能先吊着桓曜,再利用方泓劍來辦些事情了。”
穆竹:“一切聽殿下安排!”
桓逸清正要離開,又不放心地囑咐道:“以後辦事低調點,別像方泓劍那個傻子一樣,弄得全宗皆知其與皇儲交往密切。”
穆竹彎腰應和:“是,是!我一定小心!一定小心!”
用靈識看見穆竹那狗腿子的笑容,不賢直犯惡心。
媽的難怪穆竹不肯找我合作了,果然是道不同不相爲謀,我已經吸引不到他了!
不過……爲什麼滿宗皆知方泓劍與我交往密切?什麼時候的事?看來,還有些記憶需要我去激活啊。
另外,謀害我的主謀已經找到了,現在要開始計劃的第二步了……增強實力,修煉幻術!順便還要小心提防着那倆人,時刻掌握他們的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