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隻成年羊有多重呢?綿羊的話,應該是七十公斤到一百公斤之間,去掉了骨頭和毛皮大概也就是取得四十公斤到六十五公斤的肉?
3000只羊,劉彥還沒有到手就已經想好應該怎麼弄,母羊當然是全部留下,公羊會挑出一些健康的留下配種,餘下的公羊則是會全部宰殺。
【派出去的農民已經在計劃地點建造軍事建築了,那我這邊也應該先生產一批軍事單位來!】
劉彥時刻都在關注不其城的動向,因爲胡人沒有保密意識的關係,派去的探子能夠探查到的情報並不算少。
不其城的500個羯族人之中只有不到150人可以充作兵源,他們召集來的人手,種族分佈很雜。羌族大概是300多人,氐族200來人,然後剩下的大概是1000左右的雜胡。
別看現在才1600多人,那是因爲這年頭消息傳遞不易,再則就是因爲交通不方便和人的生活節奏慢,他們是預定在秋季出兵,那麼就還有五六個月好磨蹭,最後還不知道能糾集起多少人手來。
“君上,您後面帶回將近三萬人的事情,想必他們是不知道的。”田朔除了治理內政之外,還有點開始向狗頭軍師發展的跡象,分析道:“他們計劃攻打君上之前,君上的領地合計不會超過3000人,雖說治理得富庶,可是越多的人,能分的東西就越少吧?”
劉彥並不以爲自己比任何人都聰明,有機會的時候還是很喜歡聽聽不同的意見。之前,他收攏的人幾乎沒有文化人,有文化人對他也是比較畏懼的模樣,後面收留的田朔總算是一個矮子裡面拔高的人物。
【出動的人越多,搶到東西分的越少?】
不得不說,劉彥之前只光顧着備戰,真的是忽視掉了好像很重要的事情。
身爲長廣郡的郡守,爾榮糾集人手,是往多了集結,劉彥派去刺探的探子回稟,說那個叫爾榮的郡守對還沒有到季節就來集結的人並不是感到開心,是一種惱怒的狀態。
中原的晉人展開了新一輪的逃亡,等於是負責生產的階層出現空檔。春季沒有人播種,秋季哪來的收穫?不到集結的時間就有那麼多人前去,意味着爾榮需要消耗糧食先養着,肯定是要跳腳。
【所以,羯族人集中人手絕對不會只是單純地針對我,我只是他們其中的一個劫掠目標?有太多的人不到時間就去集結,可能會迫使爾榮提前發動!】
要不怎麼說謀士很重要呢?劉彥只能利用系統看武力值,除了武力值之外就沒有其它屬性了。他已經不止一次吐槽過自己的系統,估計也就他獲得了一個殘缺的系統,其它穿越者獲得系統絕對是美女外形(蘿莉居多),想要觀察屬性也絕對帶上了政治、魅力、統帥、智力啥的,就他的系統殘缺到一定份上!
田朔的智力有多少,劉彥不清楚。但是,田朔的一番話,讓劉彥有一種豁然開朗的感覺。
其實……差別也不大,不管羯族人是針對誰,哪怕是劉彥沒有被算在劫掠目標之中,光是打聽到的一些情報,就讓他有毅然出兵的念頭。
【遲早要打的,躲不了。難道要等人被吃光纔出兵?】
“……所以,君上爲什麼不廣邀周邊豪強和大族?”田朔還在長編大論:“也許不用打戰,或許湊足‘國人’想要的物資,就能消弭一場戰事。”
“可是……”呂泰一臉的嚴峻,插嘴說道:“他們不斷抓捕人,大部分宰殺掉製作肉乾,更有近兩千我族女子在被日夜姦淫,動輒想吃點新鮮或嫩的亦是當場斬殺。不知道也就罷了,知道了……”
“道聽途說!長廣郡一郡之地能有多少人,還抓捕近兩千少女?一定就是假的。”田朔很不高興地瞪着呂泰,喝道:“一切以君上的基業爲重!”,他臉色轉爲淒涼:“再則,‘國人’殘殺我族還算少了?是該管,可怎麼管?朝廷早就不管我們了,天下間也沒有一個人會爲咱們說話。難得遇到君上這麼仁慈的人,已經庇護了將近三萬人……”
“……”呂泰本來想罵田朔,聽了後面的話罵不出來了。他臉色難看地偷偷看一眼劉彥,發現劉彥臉上沒有不悅,心裡難免鬆了口氣。
知道劉彥爲什麼欣賞呂泰嗎?就是因爲呂泰有同族同袍的意識。要知道是從漢武帝劉徹開始,兩百多年與匈奴的廝殺才算是讓華夏的國家意識和族羣意識得到覺醒,但依然是隻有少數人才會有國家和民族的觀念。
有國家意識和民族意識的人,一般在某種特殊時期會意志堅定。劉彥覺得呂泰更加難得是有一定的軍事素養,知道呂泰的身份肯定不會像自己介紹的那樣。可是,劉彥暫時也沒有打破沙鍋問到底的興趣,畢竟悲慘年代有故事和秘密的人多了去了,等待需要問清楚的時刻再說吧。
“君上是漢人,亦是‘國人’。”田朔隱晦地看了一下臉色難看的呂泰,看向劉彥的時候變成了一臉諂諛地說:“哪怕是國族,也不能粗暴蠻搶‘國人’,否則難以服衆,君上說是吧?”
“……”劉彥感覺自己的智商受到了挑戰,田朔打眼色打得太明顯了。他忍住一巴掌拍過去的衝動,環視了一下,說道:“羯族人搶劫,什麼時候需要一個合適的理由了?其他人不敢動羯族人,我卻是要動看看!”
呂泰立刻一臉振奮,其餘人卻是驚訝或者驚憂。
“君上,那些新招募的士卒恐怕……”徐正一臉的遲疑:“難以上陣啊?”
張石,他是劉彥收留了將近半年的一名文士,近期以來受到了田朔的衝擊,地位下降得非常厲害。他有心想要與田朔別苗頭,可是在民政治理上拼不過。現在嘛,他因爲與劉彥相處久了,總算是在一件事情可以別別苗頭,說道:“君上,小人以爲,我們應當出兵,並且是絕對要出兵!”
劉彥眼睛看過去。
張石說道:“君上的領民已經超過三萬人,卻是隻有不足三千的女子,男女比例……那個,按照君上的話來說,就是嚴重失衡啊!”
劉彥也就是將主要的幾個人聚集起來,商談只不過是拾遺補漏的一個過場,還真就有意料之外的收穫。
“另外……君上啊,青州的‘國族’不多,至多也就兩千,天王(石虎)攻打涼國和朝廷(東晉)不利,亂象已經顯現,卻是不知道未來是哪族稱霸?”張石顯然是有做充足的準備,一臉莊重地說:“君上擊敗了不其城的‘國族’,聲威必然大振……”
“住口!”田朔一點都不客氣,幾乎是指着張石的鼻子罵:“你是想要葬送君上的大業嗎?!擊敗不其城的‘國族’又怎麼樣,青州只有不到兩千‘國族’又如何,中原霸主依然是‘國族’啊!”
劉彥蹙眉,不是因爲其它,他說:“不要老是‘國族,國族’的喊,直接稱呼羯族人!”,他對着排隊等待說話的人擺手,一臉的嚴肅,又說:“現在事情按兩步走,我率軍離開之後,張石負責將部分的物資和人轉移到島上,田朔負責營地的民政,呂泰負責營地的守衛!”
不少人是欲言又止,劉彥橫眼看過去,沒說什麼“我心已決”又抽出戰劍劈案几的事情,也沒有案几讓他劈,僅是落地有聲:“亂世生存,軟弱求不來尊嚴,祈求博不來同情!你們既然跟我混了,必須知道這個道理。對待胡人就是一個字‘幹’,幹不過沒關係,至少展示了骨頭硬度,還能對話。一開始就軟弱,沒人會把我們當回事!”
張石隱晦地向田朔露出了得意的表情,田朔看到了撇了撇嘴。
徐正一臉的擔憂,他真的是憂慮一場最多1500對數千的戰鬥該怎麼打,打贏一場還能不能有力量應付下一場。
呂泰則是比較複雜,開心劉彥願意出兵攻擊羯族人解救晉人,但不免鬱悶爲什麼是自己被留下來守營。他屢次想要開口,硬生生又給忍住。
做好了相應安排,劉彥也十分特意地隨船出海,去了臨近大陸不遠處的一個海島。
膠州灣附近的島不算少,離陸地不足兩公里就有一個無名島,然後二十公里外也有一個大島(靈山島)。
劉彥特意將搬動物資和遷移人口前往島嶼的動靜搞得頗大,他就是要讓所有關注他的人知道,他們是在搬遷到附近的島嶼,既是展現自己備戰的姿態,亦是讓人明白他們留有後路。
其實吧,劉彥那麼做的真實用意只有一點……
【這樣的動作可以最大程度的迷惑人,哪怕是不幸戰敗,敵軍來了的注意力會集中在海島,能最大限度地隱秘谷地的存在?】
做好了一切事宜的安排,劉彥帶着人出發了,他甚至根本就沒有掩飾自己出兵進攻不其城的意圖,只是帶的兵……略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