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鐸是自己今後的主要對手,而去年的自己返回南京彙報的時候,皇帝朱由菘也提到了這一點。
今後西南以及自己統領的兵力,不但要負責對山西陝西部分的作戰,還要防禦韃靼。
也就是說,一旦到時候開戰,自己面臨的壓力是最多的,主要是針對多鐸,牽制多鐸在山西的兵力,從而讓北方兵團的閻應元,以及山東的馬士秀能夠沒有後顧之憂。
而這其中,自己的對手就是多鐸,多鐸此人爲人狡詐,這幾年來,自己都在研究着他的一些作戰方式,可謂說越有小成。
“我明白了。”紅娘子見到李定國這麼一說,應了一聲,轉身退出書房,開始去給蔡家灣傳達軍令。
南京。雨水已經停了下來,溫和的陽光再次曬向地面。
馬士英的葬禮已經結束,他的屍體,也讓馬家人送回到貴州安葬,而在勤政殿放置的,不過是馬士英生前的衣服和管帽而已。
雨過天晴,放置馬士英衣官的時候,朱由菘並不曾親自去主持,而是讓孫傳庭,畢竟他是皇帝,有些事情,不應該去做。
“皇上,孫傳庭大人在外求見。”陳誠來到朱由菘站定的窗戶面前後彎腰道。
孫傳庭、昨日他完成對馬士英的葬禮工作,看來今日是來彙報的。朱由菘轉身看了過去,那院落外的宮門,的確有一個人站在哪裡。
“讓他進來,正好我也有事情跟他商議。”朱由菘沉思到這指了下陳誠道。
陳誠稍微彎腰,將手中的拂塵甩動兩下。陳誠往後退了幾步,這才轉身,一陣小跑走了過去。
朱由菘見陳誠出去,也就來到了椅子面前坐下。
剛端起茶水,他就見到孫傳庭已經走了進來。
“皇上,微臣.......“孫傳庭來到朱由菘面前拱手見禮。
朱由菘微微擡手,打斷孫傳庭後放下茶杯示意孫傳庭不用多禮,而是指了下邊上的椅子。
孫傳庭只能謝了一聲,然後走到椅子面前坐下後道:“啓奏皇上,馬士英的葬禮已經結束,微臣這是來給皇上彙報的。”
“我已經知道了,這個事情你處理掉就好了。”朱由菘從椅子上站起來後走到不遠處的地圖面前後再次道:“我恐怕有一個事情忘記跟李定國說了。”
哦?坐在椅子上的孫傳庭皺眉一下,他似乎沒有明白朱由菘的話語。
究竟是什麼地方,沒有跟李定國說明白,畢竟李定國那邊,已經傳了消息過去,讓他暫時忍耐下去的,一切也要爲了當前的農忙季節退步。
“皇上的意思是?”孫傳庭來到朱由菘跟前沉思片刻擡頭問道。
朱由菘在昨日,突然想到了一個問題。
那就是多鐸的野心。多鐸這些年來,除了在開封一戰中慘敗之外,就不曾失敗過,特別是在山西戰場後期,那更是如入無人之境一樣,不停的往西安進攻。就算是當初的吳三桂,偶無法抵擋住多鐸的勢頭,最終在西安郊外,被多鐸俘獲,然後送到京城給多爾袞千刀萬剮。
對於吳三桂此人,就算是多爾袞不殺,自己也要殺,此人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漢奸,正好,多爾袞爲自己除掉了這個混賬東西。
而多鐸在佔領西安後,兵峰一直往西邊畢竟到距離大明和當初豪格議定的邊界十幾公里,剛開始還好,可是到了後面,此人更是一次次的往前推進,到現在,他們的兵力已經推進到距離邊界不到十里的地方駐紮。
這說明多鐸是在試探着自己的反應。
恐怕這一次,也不例外,自己只是想到了爲了春耕讓步,可是那多鐸估計不這麼想。
當初的開封戰役,給了他巨大的陰影,找閻應元是不行了,他應該是想挑起一場爭端,然後一雪前恥,畢竟當年開封一戰到現在,他都沒有機會和自己交手。
“皇上,皇上。”孫傳庭見朱由菘在哪裡沉思卻不說話,當即擡頭問道。
被孫傳庭這麼一呼喊,朱由菘反應過來後指了下地圖道:“當前,我兩軍在蔡家灣一帶對持,我們爲了大明當前的春耕以及天氣讓步,讓李定國率領兵馬撤離,這算是我軍的仁慈舉動,爲大明關係着想,但是多鐸此人野心太大,我估計他會有所誤解,以爲我們是怕了他,因此他說不好會再次得寸進尺,派遣兵力進入我軍腹地,而我要說的就是,我忘記了一個事情,如果說多鐸進入腹地後,李定國該如何處理。”
這到是一個問題,一直忍讓下去,也不行,畢竟有時候,忍讓,只能是讓對方更加認爲你好欺負。
“那皇上的意思是?”孫傳庭低頭想到這擡頭看向朱由菘。
朱由菘微微搖頭,他就是想不出一個法子來,因此才和孫傳庭商議這個事情。
其實在朱由菘心中,到是有一個法子,那就是打,將到時候進入大明腹地的全部清軍消滅,可是這麼做,會不會因此引起全面的戰爭,這就有些不好說。
“皇上,如果說多鐸依舊蠻不講理,還是要派遣兵力進入我大明腹地,那麼我們也就只能對其展開反擊了。”孫傳庭想了下道。
展開反擊,這會不會引起全面的戰爭?朱由菘最擔心的就是這個。
孫傳庭似乎看出朱由菘的擔憂,當即他拱手道:“皇上,應該不會,只不過是局部的戰爭而已,而且,只要我軍能夠在最短的時間內結束戰鬥,消滅他進入我放領土的清軍,給他們一個下馬威,我想對方是不會對我們進行大規模戰爭的。”
有道理,畢竟多爾袞當前也沒有準備好,不打無把握的戰鬥,這一點多爾袞應該是心知肚明。
“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朱由菘微微點頭笑了一聲後看向身邊的陳誠道:“陳誠,飛鴿傳書,若我軍退出蔡家灣,而清軍進入或者往前推進,李定國可以將其徹底消滅。”
“等一下。”見陳誠已經退入到門口,朱由菘想到了什麼叫喊了聲。
“皇上還有什麼吩咐?”陳誠擡頭問道。
朱由菘眨眨眼睛,當即道:“告訴他,我不要俘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