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月亮也躲進雲層中睡了。
小劇場的休息室裡。
剛剛回到這裡的彭毅誠,此時已經躺在自己的牀上,和於舒茵吹着牛逼!
“茵茵啊,我告訴你,我一開始逃跑,那是因爲害怕自己出手的威力太大,要是波及到你就不好了!所以,我就跑到那個巷子深處,想着找個沒人的地方,就把那三個綁匪收拾了!”
於舒茵一邊拿出剛剛從藥店買回來的急救箱,找出裡面的醫用紗布、酒精和白色傷藥。
聽了彭毅誠無恥的吹噓,她忍不住問道:“你這麼厲害,怎麼沒把那個和寶山打暈!?讓他找準機會,搶了警察的手槍?”
彭毅誠辯解道:“那,那不是我一開始不知道他的底細,害怕出手太重,把他打死了嘛!”
於舒茵給了他一個白眼,問道:“你還沒給我說呢,你的功夫到底是在哪裡學的?別給我說你的那個師門,我就沒聽說過還有和人動手,必須穿女人練功服的門派!”
彭毅誠眼珠一轉,笑道:“那個,我的功夫其實是跟一個老太太學的。你知道我家是西域的,小時候,我就經常上天山裡玩。有一次,我就在一個雪山腳下,發現了一個小木屋。那木屋裡面,走出來一個白髮蒼蒼的老太太。她看我骨骼清奇,是一個練武的絕世天才,就把武功傳授給我了!但她有個要求,就是在社會上不能輕易動手,但凡動手就必須穿那件衣服!”
於舒茵拿着紗布、酒精、白藥、醫用棉棒,走到彭毅誠牀頭前,一拍他肩膀,“不想說就別說,別跟我這胡扯!身體轉過去,側躺着,我給你處理一下傷口!”
“處理傷口可以!”彭毅誠一邊把身體側過去,一邊無比緊張地說道,“茵茵,你可輕一點啊,我看那個酒精能不用就不用了!那玩意洗傷口太疼,我受不了啊……”
可他話還沒說完,於舒茵已經把酒精往他傷口上,倒下去了!
“嗷,嗷,嗷!”
一陣淒厲的嚎叫,瞬間從彭毅誠喉嚨裡發了出來。
“別在那嚎了,你還是不是個男人?”於舒茵一邊用棉棒把彭毅誠傷口上的酒精塗勻,一邊說道。
彭毅誠也不知道爲什麼,自己在於舒茵面前,總是非常放鬆,完全沒有一點大男人思想的包袱。
但在徐婉柔、溫子婷這些美女面前,他總是特別在意自己的自尊和男人的面子。
可能是於舒茵“女漢子”的性格,讓他天然有種於舒茵是自己哥們的錯覺吧!
彭毅誠在心裡找了一個並不太靠譜的理由。
於舒茵很快給他上好了白藥,隨後用紗布把他的胳膊上的傷口,緊緊纏好裹緊。
彭毅誠這時候已經疼得滿頭冷汗了。
於舒茵一看,去拿了一個張紙巾,一邊給彭毅誠擦汗,一邊奚落道:“你不是大高手嗎?你不是大明星嗎?瞧你這點出息!”
彭毅誠被她照顧的很舒服,但依然反擊道:“高手也是血肉之軀啊!也有疼痛感啊!”
於舒茵看着他滿臉有理的樣子,也不和他爭辯,“對了,誰讓你這傢伙叫我茵茵的?!我怎麼不記得,我同意過你這麼叫我了!”
彭毅誠嘀咕道:“我們好歹也有了,同生死、共患難的革命友誼了。叫親密一點怎麼了!”
於舒茵氣道,“你還說呢?還不是你小子把那三個傢伙招過來的。他們要不是爲了綁架你,怎麼會找我們兩個人麻煩?還好那個和寶山進上滬市之前,因爲沿路的安檢太嚴,提前把手槍給扔掉了。不然今天我們兩個都要栽了!”
這件事,還是那個中年警察告訴於舒茵和彭毅誠的。
那個和寶山不愧是悍匪,右胳膊粉碎性骨折,這麼嚴重的傷,剛被送到醫院就醒過來了。
負責審問他的警察,很快就從已經心如死灰的和寶山哪裡,問清了他來上滬市的原因和過程。
原來是最近一段時間,警察追捕和寶山的力度越來越大,這傢伙想要找個邊遠小城鎮躲起來,過幾年在出來作案!在執行這個計劃之前,這傢伙大着膽子,找了另外兩個逃犯,想跑到上滬市幹一票大的,纔能有充足的生活費。
而彭毅誠這個最近在上滬市爆火,但卻依然沒有車、沒有房的傢伙,無意間進入了剛剛來到上滬市的和寶山眼中。
這在和寶山看來,簡直是天賜良機啊!
他立馬簡單的調查了一下彭毅誠的情況,就定下了每天晚上,在地鐵站到步行街中途的小巷子裡,守株待兔的計劃。
前幾天,彭毅誠一直呆在小劇場裡和黃三山排練《歡笑今宵》第二集,他們要表演的節目。
所以,和寶山一直沒有堵到彭毅誠。
今天晚上,彭毅誠和於舒茵去電視臺看節目首播,吃完慶功宴之後回小劇場的路上,終於被和寶山逮住了機會。
但沒想到卻被彭毅誠大發神威,將他們三個逃犯全都一網成擒了。
彭毅誠不好意思道:“我哪知道,自己現在竟然這麼出名了,連和寶山這種悍匪都把我當成綁架目標。”
於舒茵撇嘴道:“不是我說你。按照你現在的名氣,怎麼也算是個五六線的小明星了。沒有經紀人、沒有助理、沒有保鏢就算了。竟然連輛自己的車都沒有,而且還住在步行街的劇場裡,你這也太接地氣了一點吧。也難怪和寶山把你當成綁票目標!”
聽了於舒茵的話,彭毅誠突然響起她剛剛和和寶山對江湖黑話的事情。
他好奇地問道:“茵茵,你怎麼懂江湖黑話啊?難道你的師父是江湖中的江洋大盜?在一個月黑風高的夜晚,他看你骨骼精奇,所以把你從家中擄走,收你爲徒,教你武功。從你們師徒二人行俠仗義、劫富……”
於舒茵一巴掌拍在彭毅誠後腦勺上,打斷了他繼續胡編亂造下去!
“我師父是華國國術館館長,中北海安全顧問!什麼江洋大盜?!再敢編排我師父,小心我揍你!”於舒茵揮了揮拳頭,說道。
彭毅誠氣道:“男人的頭,女人的腰,你懂不懂?!再打我的頭,就算你是女人,我也會用我高深莫測的武功,教訓你的!”
於舒茵滿臉不屑地回道:“你不是不穿那件女人的練功服,就不能出手打架嗎?那件衣服我洗好之後,晾在小劇場後面了,而且你現在還受了傷。那我不是想怎麼收拾你都行了?”
彭毅誠生無可戀道:“你這個狡詐的女人,竟然看穿了我的弱點。我不服!等我傷好了,我再教訓你!”
於舒茵理都沒理他,徑直去把急救箱收拾好。
然後開始做起了飯。
她和彭毅誠兩個人,經歷過剛剛那場驚險時刻之後,現在肚子裡都開始咕咕叫了。
畢竟和人動手,那可是會大量消耗身體裡的能量的。
彭毅誠看於舒茵準備做飯,趕緊喊道:“我想吃個炸醬麪!”
於舒茵呵呵道:“我要回做炸醬麪,還會每次來上滬市,就來你這蹭飯?”
彭毅誠叫苦道:“那你會做什麼?”
“你這不是有豆瓣醬嗎?我下個掛麪,然後拌着豆瓣醬吃!”於舒茵沒好氣道。
彭毅誠氣道,“你不會告訴我,你這麼大的人,只會下掛麪吧?!冰箱裡有芹菜、白菜、油菜、辣椒、萵筍、豬肉、牛肉……這麼多菜,你隨便炒一個,也能拌麪吃啊!”
“你不怕把自己吃死,我可以嘗試炒一個菜。但提前說好,我自己不會吃的。”於舒茵面無表情地說道。
彭毅誠徹底服氣了。
他現在右胳膊受傷,雖然傷口不深,但不管怎麼樣那也是槍傷。
讓他現在做飯,那是不可能的!
只能看着於舒茵先是手忙腳亂地下了一鍋麪條。
隨後把豆瓣醬隨便在鍋裡,驚險無比地加熱翻炒了兩下,就倒在了麪條裡。
末了,於舒茵給自己盛了一碗麪,又給彭毅誠盛了一碗,全都放在茶几上,皺着眉頭說道,“吃飯吧!”
看來她自己也知道,她做的這飯又多不靠譜。
可惜沒辦法,彭毅誠剛剛使用“趙媽媽上身”的技能,耗費了太多的能量,後面又受傷出血,現在肚子已經快餓扁了。
彭毅誠沒辦法,只能走下牀,坐到沙發沙發上,憋着一口氣吃完了這碗麪。
雖然味道非常一般,但彭毅誠實在太餓,吃完了一碗之後,他又給自己盛了一碗。
最後,整整一大鍋面,於舒茵只吃了一碗,彭毅誠自己卻整整吃了4碗。
直到一大鍋麪條全被他吃完之後,才終於罷休了!
於舒茵看看乾淨無比的鍋,點點頭道:“這纔是練武的人,應該有的飯量!也不知道你以前爲什麼吃的那麼少!?”
彭毅誠心裡呵呵道:我以前根本就沒練過武術,飯量當然不能和你這個女漢子加吃貨比啊!
於舒茵當然不知道彭毅誠心裡的想法。
她看彭毅誠手臂手上,肯定是不能洗碗了,就自己主動把所有餐具都清洗了一遍。
看着於舒茵背對自己洗碗的身影,彭毅誠心裡莫名產生了一種家的感覺,而於舒茵就是家裡那個‘賢惠’的‘妻子’。
當然,這個‘妻子’如果能不那麼彪悍,動不動就打他,那就更完美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