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九章 求錘得錘

第二百一十九章 求錘得錘

暴風驟雨般的五行法術,轟在了萊德侯爵與科林.盧瑟的身上。

失去攔截的“風刀”、火球與冰箭、冰槍,好不容易找到了逞威的機會,就這麼針尖對麥芒,直接打在了兩人的鬥氣戰甲上頭。

尖利的破空聲、刺耳的摩擦聲、沉悶的轟鳴聲,一聲聲,一下下,連綿不絕,共同組成一首“風暴交響曲”。

此起彼伏的紅、藍、白各色光芒,盡情綻放在兩人的軀體上下,護體鬥氣凝成的甲冑,如同鐵甲之類的實物一般,發出“咿呀咿呀”或者“咯吱咯吱”的聲音。承受重創的液態鬥氣明滅不定,甲冑大片大片的消融與揮發,一派隨時就要散架、甚至是消失的悽慘模樣。

單純依靠鬥氣甲冑保護的兩人,形象直奔“潰兵”的悲慘境地而去。

短短的幾秒鐘裡頭,便有數百道五行法術轟到身上,哪怕只是區區的一階法術,龐大的數量,也足以從量變產生質變的後果。

以一個微弱的延遲誤差,兩人的身軀,後仰着,緊緊靠在了一起。

不然的話,怕要被直接打趴下了。

巨大而持續的外力撞擊底下,萊德侯爵已然嘴角流血,五臟六腑,無一處不感到疼痛,呼吸的時候,都能感受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在呼救、在控訴。就在甲冑被撕破、割裂的地方,“風刀”輕易便能劃開衣服,給他的身體留下足夠深長的傷口,一道道、一條條,橫七豎八,佈滿了他的軀幹和四肢。

鮮紅的血液,就這麼一滴一滴的,從萊德侯爵的身上滴落,隨着他的動作,濺落到地毯之上。

看上去極其的慘烈。

然而侯爵大人彷彿失去了痛覺一般,只是不管不顧的,眼巴巴盯着先盛開、進而分解的紫羅蘭,雙眸睜的大大的,內裡密密麻麻盡是血絲,一眼看上去,竟似比他身上流出來的鮮血還要紅。

通紅的眼睛、熱切到瘋狂的程度,與實力單身數十載、一朝陷入熱戀並且失去理智的男子相比,更加的極端和可怕。

“萊德之信諾!”

侯爵大人家傳鬥氣之嫡傳秘技,已被眼下的他發揮得淋漓盡致,威力放到了最大。

按照老萊德侯爵傳授時的說法,這一秘技招式,可以無視比自身境界高三個層級以內的敵人,無論對手是否展開防禦手段,無論該手段屬於法術、武技之中的哪一種,亦或是鎧甲之類的實物,“萊德之信諾”皆可悄悄越過防守,直接攻擊敵人的本體。唯一的限制,便是從保密的角度考慮,只能傳授給萊德一家的嫡系傳人,同時此人必須具備中階戰兵以上的實力,否則難以施展秘技的真正殺傷力。

而且隨着施展者的實力越強,可以達到無視防禦的距離越長,無視防禦手段的層數與種類,也就越多。

例如目前十級高階的侯爵大人,一旦突破成爲高階戰兵,“萊德之信諾”施展開來,十米範圍以內的任意敵人,包括外放鬥氣、實物鎧甲在內的防禦手段,只要加起來沒有超過三層,不管是不是位於萊德侯爵的視線範圍之內,都難以逃脫殺招直接攻擊身體的厄運。

誰又能想象得到,一個明明站在自己前面、背對自己之人,竟然能夠從自己的後背發起偷襲呢?

簡直就是一打一個準,謀財害命的最佳手段。

所謂“背刺之絕技”是也。

看着每兩片花瓣組成的“蚌殼”、似緩而實快的合攏,萊德侯爵目光炯炯,他相信,就算“三人組”曾經到“傭兵之家”瞭解、尋找侯爵府的相關信息,得知他本人與科林.盧瑟的戰力等級,也不可能知道“萊德之信諾”的存在。

即使最受他寵愛的枕邊人,以及首席護衛這等心腹,也只曉得侯爵大人身後那雙鬥氣護翼,可以突然飛出,擊殺對手,但不清楚招式的真正厲害獨到之處。

凡是被這一絕技命中的,都已經變成了死人,而且無一例外,粉身碎骨般的慘烈。

就像身前這張長長的茶几,以及藏身於書本之中的那些魔法便箋那樣,青光合攏之時,便是絞殺一途之下場。

幸虧科林.盧瑟及時點破,萊德侯爵這才發現,先前敵人的種種法術攻擊,基本上都要通過上述的魔法便箋發動。至於四周書櫃上頭的那些,除了負責防守之外,更多的是起到“轉化”和“儲蓄”能量之用。

換言之,在次序清晰、分工明確的陣法裡面,這些數量相對較少,但專門負責提供攻擊手段的魔法便箋,便是傳聞之中的“陣眼”。

只需破掉它們,威力巨大的“五行陣”也就變成了沒牙的老虎,和廢掉沒什麼兩樣。

隨着深綠色的葉脈,點亮了整片花瓣,青光越發的明亮,同時也接觸到了茶几的邊緣。看似淡薄的光芒,殺意凜冽,對下方產生了強大的無形壓力,強烈凝重的壓迫感,籠罩了整張茶几,就連茶几上頭的書籍,都微微震動起來。

就在青光即將“咬住”茶几的時候,微光閃現,長方形的盒子狀黃色光芒,從微弱到厚實,從平面到立體,瞬間護住了茶几。

萊德侯爵長劍一蕩,劃了個半圓收回身前的同時,接連粉碎了十多道“風刀”。他邊從短暫脫力捱打的狀態裡頭擺脫,邊緊張地注視着自家秘技的進展。

既然是“陣眼”,就不可能沒有佈置防守,無非是措施數量的多少,以及效果而已。

此際被動激發的黃光,便是土系防禦法術的一種,名曰“石之匣”。此術顧名思義,一經發動,有如石頭築成的匣子,就會出現在需要保護的區域外部,既厚實又堅固,兼具韌勁足與抗打擊力度大等諸多優點。

但侯爵大人很有信心。

他們萊德家的嫡傳秘技,可不是吃素的!

要麼不出,出必見血!

於是,承載着侯爵大人全部希望的青光,迎着氣勢逼人堅不可摧的黃光,正面槓了過去。兩種光芒迎頭相撞,既沒有產生絲毫的碰撞花火,也沒有發出什麼特別的聲響,青色花瓣就這麼視“敵人”於無物,不帶一絲阻滯的越過攔截,盡數滲透到了“黃色匣子”裡面!

擔任防守重任的“石之匣”,卻依舊守在外頭,光芒四射,“堅不可摧”的保持原樣。

分明對於自身的“失職”行爲,一無所知。

“嘎嘎嘎”的聲音響起,那是“萊德之信諾”開始抓實茶几,接下來,便要發力絞殺目標了。

關鍵時刻,家傳秘技果然靠譜!

沒等萊德侯爵的笑容綻放到最高點,青光突然向外一吐,光耀奪目,直面青光的萊德侯爵,第一時間眯起了眼睛。

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光芒斂去,快的讓人措手不及。彷彿“三人組”的背後,潛藏着一頭無形的鯨魚,看到“美味可口”的各色光芒與鬥氣,貪婪地張開巨嘴,將其一口吞噬乾淨。

現場版的“長鯨吸水”。

一切,重新恢復了平靜。

就連持續打擊兩人的各類法術,也都停了下來,原本大放光明的各類五行便籤,一併迴歸了紙張的正常面目。要不是身上疼得厲害,兩人深陷陣法之內捱打的痛苦情景,遙遠得就像一場幻覺。

只剩下雲淡風輕、一臉玩味看着他們的“三人組”。

那眼神,與其說是審視對手,不如說是打量兩個死人。

一股寒氣從侯爵的脊背直竄上頭頂,渾身上下一片冰冷之餘,下意識便打了個冷戰。

他難以置信地盯着茶几的上空,盯着“花瓣”莫名其妙消失的地方,直到眼珠子都快要掉到眼眶外頭、瞳孔枯澀的厲害,都沒能找到家傳秘技曾經存在過的一絲痕跡。

“幻覺,一定是幻覺。”

萊德侯爵心中,不斷重複着這一句話,企圖通過自我的心理暗示,提供堅持對敵的勇氣。

“怎麼,侯爵大人是傻了不成?”

眼見敵人沉浸在巨大的打擊當中,一時難以自拔,諾爾默忍不住打破了沉悶的僵局,言語多少有些戲謔就是了。

“東西沒了就是沒了,侯爵大人就是把眼睛給瞪瞎了,也不會變回來。”

“莫不是大人以爲,‘陣眼’這般重要的所在,會沒有應急的防禦措施?”

“哥哥,這可怪不得侯爵大人。”

“人家可是堂堂的老牌世襲貴族,身嬌肉貴的,討好貴婦人的煙花想必見得多了。這專門用來交鋒的陣法,沒見識過,有什麼稀奇的?”

“我猜啊,侯爵大人此刻的心裡面,一定認爲咱們方纔用的是障眼法。”

“否則的話,壓箱底的絕招都使出來了,怎麼可能換來這樣的結果?”

晨曦嬌憨一笑,幾句話下來,將“捧哏”所應承擔的作用,發揮得相當到位。

“哦,原來是這樣。”

諾爾默連忙做出“恍然大悟”的表情,說道:“要不,讓侯爵大人瞧瞧,咱們的真正手段?”

“那敢情好。”

“反正只是瞧一瞧,又不會少一分錢。”

平日“小氣”慣了的少女,很是大方。

“那就,來吧。”

少年手一揮,一個輕柔的紫色半圓形光幕,解除了隱身的狀態。

以其身後的一座紫水晶爲圓心,濃郁的紫氣徐徐上升,形成一個半徑足有三米高的光幕,柔和的光線,將“三人組”與他們附近的茶几,一起護在了裡面;此外,每一個人的座位邊上,還各有一座小小的菱形紫水晶,散發着稍淡一些的光芒,一方面彼此相連,一方面與圓心那座半尺高的主水晶相呼應,共同支撐着光幕。

“這......這.......”

萊德侯爵目瞪口呆,很有立即大哭一場的衝動。他怎麼也想不到,在“五行陣”的裡頭,居然還隱藏着另外一個陣法!

太欺負人了!

“這是來自古老東方的陣法之一,名曰‘三才陣’。”

“之前抹去你們攻擊鬥氣的,正是此陣的‘吞噬’之技能。”

隨着光幕再度隱身,晨曦也完成了解釋,少女於是很認真地問道:“這下你們滿意了吧?”

“到了陰間,總算不會被鬼差嘲笑,說你們是一對糊塗鬼,怎麼死的都不知道了。”

“大人,怎麼辦?”

着急到有些變調的聲音,來自與侯爵大人一同遭受暴打與煎熬的科林.盧瑟。

魁梧大漢此刻的形象,遠比自家主子的更加潦倒與悽慘,胸膛一連捱了三記“石砲術”,無奈地表演了一場“胸口碎大石”之江湖雜耍套路,結果便是,胸前的肋骨,少說也裂了好幾根。可憐他眼巴巴地看着火紅的刀罡與碧綠的“長矛”,剎那間消失於眼前的一幕,“勇氣”這個詞,頓時不知丟到了哪裡去。

一如他體內,早已所剩無幾的火系鬥氣。

“商量完沒?”

“完了的話,就安心上路吧。”

不等萊德侯爵答覆,諾爾默就很不禮貌地打斷了敵人的交流。

“不要......”

法術的轟鳴聲中,萊德侯爵淒厲的大叫了起來:“三成!我無條件照價賠償,額外多加三成!”

“我私人再加五百枚金可恩!”

這是來自科林.盧瑟個人的開價,吼叫着表達出滿滿的誠意。

迴應兩人的,是撲面而來的風刀與霜劍,冰箭與石球。

多虧了五行元素存在自行消散之時效性,不然,海量法術攻擊導致的,很可能是刀槍劍戟堆滿整間書房,光靠重量與數量,就活活壓死、擠死萊德侯爵兩人的悲劇。

饒是這樣,兩人也對“窮途末路”這四個字,有了全新的感悟。

“兩倍!”

“且慢動手!”

“我願意付出兩倍的賠償!”

高傲的侯爵大人,又一次報上了價格,心態已然離崩潰不遠。

“我多出一千金可恩。”

魁梧大漢的聲音,卻有氣無力了許多,揮刀的手,就快舞不動沉重的兵器了。

諾爾默依然不爲所動,繼續暴打。

直到萊德侯爵的“誠意”變成了最初的三倍,首席護衛的鬥氣經已消失不見,少年才做出了決定。

一根很不起眼的黃褐色土柱子,將科林.盧瑟打得倒飛出去,魁梧的身子直接撞破了好幾道磚牆,從走廊這邊的書房,撞穿另外一邊房間的外牆,最終慘叫着掉入池塘。

與此同時,“五行陣”終於停止了運轉。

“大叔,話說最後這記‘石砲術’,有沒有您老人家幾分風采?”

諾爾默笑着,扭頭問普利坦德道。

“嗯,還行。至少七分打上吧。”

老管家一臉的矜持。

“七分就足夠了!”

少年一臉燦爛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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