暈船不說,他帶的一兜子乾糧,在登船的時候大部分都掉進了水裡,一天過後,他就把手裡僅剩的食物吃完了。
第二天,他本來忍不住想出來,可一想到出來的話,耶律齊肯定會把他送回京城,那麼之前的努力就都白費了,所以才又忍了好幾天。
終於等到船停了下來,大家都上岸了,他才溜出來,去廚房找點吃的,沒想到還沒吃上就被看船的夥計抓住了。那夥計也不認得他是誰,再說,他在船底躲了好幾天,早已經弄的不像樣子,他就算表明身份了,別人也不會信啊,索性耍起賴來,抱住桅杆不肯下船,等耶律齊他們回來了,才得以解決。
這些日子吃的苦,他不想讓耶律齊知道,因爲耶律齊只會嘲笑他沒本事,他也不想讓喜樂知道,他怕喜樂覺得他沒用。
儘管今天在那麼多人面前出了醜,但當他看到喜樂的笑臉的那刻起,他覺得自己做什麼都值當了。
“靖王,你這兩天在船底下呆的,有些營養不良,先補補身子,等會兒我出去買些藥材,以後你每日用藥膳進補,先把元氣補回來,再治病。”白子澈說着,就站起身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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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錦問道:“白兄,我這病,可還有的治?”
白子澈說道:“靖王,白某雖然略通醫術,但是還不能這麼快的妄下結論,咱們慢慢來吧。”
說着,就帶着一個夥計下船買藥去了。
喜樂目送白子澈走了之後,回過頭來看着元錦,只見他面帶着一絲愁色,她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笑着說道:“怎麼你也會露出這副沒有鬥志的模樣來?”
元錦見喜樂跟自己說話,這才露出一絲笑容:“我有麼?沒有吧。”
喜樂放下茶杯,笑道:“有時候啊,身體上的病好治,可心裡的病卻難醫,我勸靖王還是要放寬心,相信表哥,也要相信自己纔好。”
元錦抿了抿嘴脣,喜樂這幾句話雖然語氣說得很淡,但是句句都說在了他的心坎上,他知道,她是關心他的,不然也不會說出讓他寬心這樣的話來。
這就足夠了。
元錦深深的吸了口氣:“我知道了,謝謝。”
白子澈是傍晚的時候,跟出去採買的船工們一起回來的。
藥材就買了好幾包,再加上搗藥的石杵,熬藥的器具,亂起八糟的東西備了一大堆。
吃過了晚飯,船就拔錨啓航了。
白子澈開始給元錦熬製藥膳。
元錦折騰了一天,這會兒也累了,早早的去休息了。由於船比較小,沒有太多的房間,所以元錦就跟白子澈住在一起,如此一來也方便白子澈爲他治病。
船艙裡火爐上的藥罐子慢慢的熬着,一股子藥香瀰漫在整個船艙中。
喜樂依偎在耶律齊的身邊,看着他跟白子澈對弈。
耶律齊落下一顆白子,堵住了對方的攻勢,擡起頭來,看着苦思冥想的白子澈問道:“白兄,你一開始是不想給靖王看病的,怎麼後來又改變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