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憑着她的隻字片語,竟然就將事情猜了個八九不離十。這個男人的心思簡直敏銳的可怕!
葉清蘭笑的很愉快:“你猜的沒錯。昨天晚上,二姐和表哥一直待在屋子裡沒出來,父親和母親去的時候,表哥還衣衫不整。父親發了一通脾氣之後,便決定讓表哥和二姐早日定親。母親雖然很不情願,不過,也由不得她了。”
那狡黠的笑容,點亮了嬌美的容顏。
顧熙年的眼裡不自覺的染上了笑意,慢悠悠的笑道:“我猜,這件事背後必然有你的推波助瀾吧!”
葉清蘭笑而不語,算是默認了。
顧熙年略一思忖,便也明白過來:“你昨天和他們幾個一起出府的時候,就打着這個主意了吧!”
葉清蘭聳聳肩:“不然我爲什麼要和他們一起出去。你該不是以爲我是貪圖玩樂纔出府的吧!”
顧熙年沒有辯解,顯然之前他就是這麼以爲的……
薛玉樹這個隱患竟這麼輕易的就被解決了,也着實讓他意外。這個丫頭,果然狡猾又機靈。這法子既簡單又高明,不僅安然解決了薛玉樹,而且還狠狠的將了薛氏一軍。可謂是一舉數得啊!
“薛氏就沒懷疑到你身上嗎?”顧熙年挑眉問道。
葉清蘭也挑了挑眉,笑眯眯的應道:“她忙着生氣忙着操持二姐和表哥的定親一事還來不及,哪裡還有閒空來懷疑我。再說了,我只是在和二姐聊天的時候隨口提幾句罷了,誰能想到二姐有這麼大的膽子,竟然真的做了出格的事情來。”
顧熙年啞然失笑。這個丫頭真是隻狡猾的小狐狸,事情做的乾淨利落,又沒留下任何把柄。還一副理所當然理直氣壯的樣子。讓人看着心都癢了……
顧熙年的眼眸一點一點的暗了下來,眼底似有一簇幽暗的火焰在燃燒。
葉清蘭對這樣的眼神並不陌生,立刻警戒了起來:“喂,你可別亂來。”
這裡可不算什麼安全的地方,萬一有丫鬟不識趣的闖進來就糟了。而且,顧惜玉說過那些話之後,她忽然察覺到自己的疏忽大意。雖說顧惜玉生性單純並未多想,可她和顧熙年頻頻私下獨處總是事實。在事情尚未明朗之前,最好還是保持點距離。
顧熙年眼眸眯起,低沉的聲音略有一絲沙啞:“我什麼時候亂來了。我向來是正人君子。”
……葉清蘭不雅的翻了個白眼:“麻煩這位正人君子,在說這些話的時候不要露出這麼猥瑣的表情。”
猥瑣?前輩子加這輩子活了這麼多年,還從沒人將這個形容詞加諸到他的身上。
顧熙年挑眉。勾脣,然後徐徐笑了。不做點什麼,實在太對不起這個形容詞了!
葉清蘭一看他勾脣微笑,心裡暗道一聲不妙。在他起身撲過來……呃,是優雅的走過來的時候。忙義正言辭的警告:“喂,你別過來。你別仗着個子高力氣大就隨意的欺負我。沒定親之前,你不準再碰我……唔唔……”
剩餘的所有話,都被某個披着人皮的色胚吞進了口中。
別看某人長的人模人樣一副溫文爾雅的溫和貴公子架勢,其實骨子裡根本不是那麼回事。摟着她纖腰的胳膊結實有力,在她脣舌間輾轉吮吸的嘴脣熱情貪婪。讓她幾乎透不過氣來。還有那隻靈活的右手,在她的背上反覆的遊移,隔着薄薄的衣衫依然能感受到他掌心的熱度。然後。那隻大手漸漸的移到了她的臉上,溫柔的撫摸片刻,又漸漸向下……
被吻的昏昏沉沉的葉清蘭,忽的一驚,在那隻大手覆上胸前的隆起前及時的抓住了他的手。然後用力的掙脫出他的懷抱。俏臉一片緋紅,不知道是因爲剛纔那個激烈的吻。還是因爲羞憤。
正在情動興起的時候被打斷,哪一個男人也受不了。
顧熙年也沒了平日氣定神閒的優雅風度,眼底燃燒的溫度灼燙的嚇人,聲音沙啞低沉:“蘭兒,過來。”
葉清蘭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登徒子!臭流氓!摧殘幼苗!”激情尚未褪去,她的眼睛異常的明亮,臉頰嫣紅,被潤澤過的紅脣更是明媚。這樣的嬌嗔,甚至比溫柔的順從更令人血脈噴張。
顧熙年生平第一次覺得自己的自制力不夠,心裡似有一股火焰不停的在燃燒,叫囂着要將眼前的可人兒拆解入腹……
“我才十三歲,身子還沒發育完全,虧得你好意思佔我便宜。”葉清蘭憤慨的指責:“你就是個衣冠禽獸!”
顧熙年總算稍稍冷靜了下來,忽的若有所思的笑了。他總有一天會讓她知道什麼樣才叫“衣冠禽獸”……
雖然顧熙年什麼也沒說,可光是看着他脣角那絲不懷好意的笑容,葉清蘭也能猜出此時的他絕對沒想什麼好事,又瞪了過去。
只可惜,這樣的目光沒什麼威懾力,反而讓男人的心更加蠢蠢欲動。
顧熙年低低的笑了:“你要是再這麼看着我,我可就真的忍不住了。”
……又被調戲了!不得不說,女人在這方面註定是要吃虧的。就算是再伶牙俐齒也不例外。葉清蘭心裡恨的牙癢,卻不得不將目光收了回來。
顧熙年似乎有些遺憾:“你今天怎麼這麼聽話,讓你別看就真的不看了?”
葉清蘭不理他的挑釁,謹慎的退後幾步,一雙大眼時不時的向門口瞄過去,顯然有隨時拔腿就跑的打算。
顧熙年心裡殘存的最後一絲情慾,終於也退了個一乾二淨,略有些無奈的笑道:“好了,我不碰你了,你坐下,我還有事要問你。”
葉清蘭用懷疑的眼神看着他,顧某人立刻用正義凜然的眼神回了過去。
好吧,勉強相信他一回。葉清蘭挑了一個離他遠一些的位置坐下,顧熙年忍住想笑的衝動,優雅的坐了下來:“依你看,玉兒的孤僻是不是已經徹底好了?”
顧熙年雖然不懂自閉症這個詞彙,不過,也知道顧惜玉異常的孤僻類似一種病症。顧惜玉以前不願見生人不愛說話甚至拒絕和人眼神交流,可現在,這些毛病都漸漸好了。甚至能單獨的應對一個意圖調戲她的少年,這種進步實在令人高興。
葉清蘭微微一笑:“惜玉表姐的‘孤僻’確實已經徹底好了,而且也不懼水了。今天下午去池塘邊作畫,就是她的提議。所以,你以後可以放心了。不過,她的性子你也知道,總是不愛親近生人的。得讓她慢慢的適應人羣。”
顧熙年默然片刻,然後站起,在葉清蘭略有些訝然不解的目光中,行了個標準的男子禮:“謝謝你。”謝謝你沒有因爲我的懷疑而退縮,謝謝你堅持着治好了玉兒。
葉清蘭有些囧了:“我們兩個還這麼客氣做什麼……呃,我的意思是說,這都是惜玉表姐自己的努力,我真的沒做什麼……”
顧熙年靜靜的凝視着葉清蘭,目光前所未有的溫柔:“葉清蘭,在我面前你還要遮遮掩掩的嗎?我知道,玉兒能有今天的樣子,都是你的功勞。”
是啊,在他面前還這麼矯情做什麼。如果沒有她的治療和開導,顧惜玉大概還會像上輩子那樣,永遠的活在自己的世界裡。這份功勞,註定只能讓顧熙年一個人知道了……
葉清蘭沒有再推辭,反而俏皮的眨眨眼:“就這麼一句謝謝就行了嗎?你難道沒準備什麼謝禮嗎?”
顧熙年笑了,正色說道:“這樣的恩情,實在無以爲報,只能以身相許了。”
呸!葉清蘭笑着啐了他一口:“虧你好意思說。”她替他的寶貝妹妹治好了自閉症,還得陪上自己這個人,再也沒比這個更虧本的買賣了。
想到顧惜玉下午曾說過的話,葉清蘭心裡悄然一動,笑着說道:“這樣吧,我不要別的謝禮,就要你一個承諾。”
承諾?一談到條件,顧熙年天性中精明的一面立刻冒了出來:“什麼承諾?先說好了,傷天害理的事情我不幹。不在我能力範圍之內的,我也不幹。還有,我特別討厭的,你不能勉強我!”
……所以說,小心眼愛記仇記性又好的男人最難應付了。
葉清蘭心裡暗暗嘀咕,面上卻擠出最無辜陳懇的笑容:“那是當然,你放心好了,我絕不會提無理的要求。”
顧熙年可沒被她無辜的表情騙過去,眯起眼眸慢悠悠的說道:“爲什麼我覺得你在給我設圈套?”
……討厭,這麼精明幹嘛,偶爾在女朋友面前裝傻會死嗎?!
葉清蘭也不是省油的燈,立刻笑眯眯的反擊:“你之前一本正經的謝我,我也沒要你別的謝禮,就要你一個承諾,你就推三阻四唧唧歪歪的。看來,惜玉表姐在你心裡,也沒那麼重要嘛!”
顧熙年難得的落了下風,只得不怎麼情願的應道:“好吧,你到底想要什麼承諾?”
終於等到這一句了。葉清蘭眉眼彎彎,笑的很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