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襲黑衣,黑色斗篷!
雖然他的身材並不偉岸,但是卻帶着一種不容忽視的威嚴,這與之前平靜淡然氣質決然不同。此時的他,似乎纔有些一宗之主的氣勢。
宗主伸出一隻手,手指,白皙的手指,緩緩從衣袖裡探了出來,輕輕一拂!
倒卷!
一股不可抵抗的力量裹着郎藝的身體,倒卷而回!
蹬!蹬!蹬!蹬!
後退十幾步,郎藝方纔穩住身形,一臉的死灰。
“不好意思!雖然我這個宗主當的有些不稱職,整天東遊西蕩的,但是我既然在這個位子,我說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天魔宗上下所有人都不得忽視。你,也不例外。”宗主道。
“這不公平——”郎藝突然擡頭,一臉絕然道。
“公平?很可笑的兩個字。不是嗎?”宗主漠然道。
“我不管可笑不可笑,但是他殺了我兒子,就只是這一條,他就該死。”郎藝道。
“哦?你的兒子,玩忽職守,欺上瞞下,以職謀私,意欲抹殺本宗罕見的人才。你說,他該不該死?”宗主道。
“就算他該死,自有執法堂論罪,也絕不該是這個小子能殺的。”郎藝道。
“如果,我說你不準殺他呢?”宗主問道。
沉默!郎藝突然沉默了。
“我知道,就算我不准你殺了他,以後一旦有機會,你還是會出手置他於死地。就想剛纔晏濤說的,你是在拿你的命賭!所以……”宗主的嚴重閃過一絲厲色。
“你殺了我吧!”郎藝似乎認命了,絕然道。
“不!這次我開個例外,我不殺你!知道,他爲什麼不能死嗎?”宗主道。
“爲什麼?”
宗主手一揮,一個透明的光罩將兩人罩在其內,這個光罩沒有一絲防禦,唯一的作用就是兩人的談話,絕不會有人知曉。
“因爲遺棄一族!本來,你的兒子死不死,跟我沒有一絲關係,以你的地位,就算你兒子犯了什麼錯誤,相信你也能替他擋過。但是唯獨這件事不行。”宗主道。
“可是這跟遺棄一族有什麼關係?”郎藝顯然也知曉一些關於一起一族的事情。
“因爲遺棄一族又出現了。他的名字就叫做西門吹雪,見過他的人叫他——劍神!而你要殺的人叫做燕雙鷹,可恰恰湊巧的是這個燕雙鷹正是西門吹雪的老相識。記得上次晏濤三人下界的事吧!其實令他們鎩羽而歸的不是蕭書語,而是西門吹雪,遺棄一族西門吹雪!所以,這個人決不能死。”宗主道。
“宗主!本宗歷屆宗主遺訓,凡是遺棄一族之人,宗內見之則殺。與遺棄一族有連者,皆殺!這個燕雙鷹本就是該死的,宗主爲什麼還要阻止我殺了他?”郎藝有些激動。
“不!不!不!這次,我們不殺遺棄一族,非但不能殺,我們還要幫助遺棄一族抵擋所有人敵人。”宗主道。
“爲什麼?我們爲什麼要這麼做?自古以來我們都是見到遺棄一族就滅殺的。你不是也說這是上面的旨意嗎?難道你想違抗?”郎藝臉色突變。
“你也說了,我們一直在滅殺遺棄一族。但是這個遺棄一族不知道多少萬年纔會出現一個。但是每出現一個,都將三界鬧的腥風血雨。我的上屆,上上屆,甚至天魔宗大多數站在宗主位置上的人都是死在遺棄一族的手上。遺棄一族都是硬骨頭啊!”宗主嘆道。
“宗主,你怕了!你想討好遺棄一族,你不想死?可是你要想清楚,就算宗內所有人都不反對,但是遺棄一族可是整個三界所有勢力的死對頭。我們站在遺棄一族這邊,面對的同樣也是三界所有的勢力,雖然我天魔宗在魔界的勢力無人敢動。但是在三界中可就算不上什麼了啊。”郎藝有些着急,剛剛看到了希望,所以他不想這個希望破滅。
“這次,不一樣!因爲這個西門吹雪可不是一般人啊。就便是與三界爲敵,相信他也不會落敗。到時候,讓他與三界所有勢力拼個兩敗俱傷,正好我們天魔宗坐收漁翁之利。好了,就這樣!我已經決定了,傾全宗之力,幫助西門吹雪。”宗主道。
“你是個膽小鬼,你是天魔宗的恥辱,你也說了,遺棄一族殺了我天魔宗不知多少任宗主了。我們與遺棄一族是世仇,你卻要去討好遺棄一族,因爲你不想死,你會害了整個天魔宗的,你將會是天魔宗的罪人。膽小鬼——”郎藝吼道。
宗主臉色劇變,變的很難看,他冷冷的盯着郎藝不說話。
“你殺了我吧!”郎藝見宗主臉色很難看,自知必死。
“我說了,不殺你,就絕不殺你!”宗主道。
“那你想要怎樣?”郎藝眼眸中閃過一絲驚恐,他怕,怕生不如死。
“哼!”宗主冷哼一聲,揮手撤去透明的光罩。
“你不是要公平嗎?今天,我就給你公平!”宗主圍着郎藝轉了一圈,喝道:“公平!什麼是公平?我就是公平,我的話就是公平。萬魔殿殿主,郎藝,以下犯上,今逐出天魔宗。日後若與天魔宗爲敵,所有人皆可殺之!”
宗主冷冷的盯着郎藝,聲音傳遍了整個天魔宗內外。
冷汗從郎藝的額頭流下,他不敢擦!
“滾!”宗主低喝道。
“是!謝宗主不殺之恩!”郎藝提步就走,不敢有絲毫停留,也不敢回頭再看天魔宗一眼,因爲這次他能留得一名已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記住!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否則,你就算跑到天涯海角,我也定取你狗命!”宗主冷冷道。
郎藝渾身一顫,沒有回頭,也沒有說話,默默的走出宗門。
“宗主!爲什麼不殺了他?”晏濤道。
“他還有用!不說這個,不過,你最後一招不錯啊。”宗主話音一轉。
“嘿嘿!這還要謝謝燕雙鷹兄弟!謝了啊,兄弟!”晏濤伸手在旁邊的燕雙鷹肩上拍了一下。但,似乎有些奇怪,因爲他的手,就像拍在了一根木樁上一樣。
“他已經暈過去了!帶他去療傷!”雪軒淡淡道。
“意志力很堅強,即便是暈過去,身體依舊挺得筆直!”宗主嘆道。
“你過來!”宗主隨手一招。
“是!宗主!”盧宣突然見宗主再向自己招手,忙跑過去道。
“今後,你負責管理飛昇者入門事宜。”宗主道。
“啊——謝宗主!”盧宣單膝跪地道。
“我知道你怎麼想。記住,如果給天魔宗漏了一個人才,那麼你會發現,其實郎卓很幸福!”
宗主這句話說的很平靜,就想在說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但是盧宣聽在耳中確是身心俱抖,顫抖!
“是!宗主!”
郎藝走出天魔宗老遠,他一直沒有回頭,甚至他的背都被冷汗給浸了溼透。突然,他的腳步一頓,眼中閃過一絲怨毒,轉身,急速向遠方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