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樣?”隱忽然笑道。
“什麼怎麼樣?”西門吹雪道。
“女人!”隱道。
“不怎麼樣!”西門吹雪道。
“這裡的女人,雖然不是鬼界最漂亮,最美麗的,但也至少稱得上精品!”隱指着緣聚緣散大廳內的鶯鶯燕燕。
“的確!只要是長了眼睛的人,都會說漂亮!”西門吹雪道。
“但你卻不同!難道你沒有長眼睛?”隱奇怪道。
“因爲,在我的眼裡,人的區別,只有男人與女人!沒有美醜,只有善惡,沒有貴賤,只有誠,與不誠!”西門吹雪漠然道。
“你很俗!也很沒勁!做你的朋友,一定會很悲哀!”隱嘆氣道。
“你錯了!我的朋友很少,現在更是可以說沒有!但我的朋友一定不會悲哀!”西門吹雪道。
“爲什麼?”隱問道。
“因爲,誠!因爲,我誠!”西門吹雪一字字道。
“誠?”隱道。
“你不懂?”西門吹雪冷冷道。
“我不懂!但我卻爲懂信義!所以做我朋友的人,一定很安心!”隱道。
“哦?”
“因爲我絕不會背信棄義!”隱肯定道。
“如果你背信棄義,我會是第一個殺你的人!”西門吹雪淡淡道。
“呵呵!如果有那天,我倒是很樂意給你殺,也會等你來殺!”隱笑道。
“但是,無論怎樣,我都會殺了你!只要有機會!”隱道。
“我很期待!”西門吹雪道。
“她來了!”隱突然道。
“誰?”西門吹雪道。
“老闆娘!”隱道。
“老闆娘是誰?”
“柳宮晴!”
一個女人,一個身材絕美的女人!
爲什麼不說樣貌?
因爲這個女人從上到下,都被一層白色衣衫緊緊的裹着,只露出一雙眼睛!
其實她的眼睛也很美,甚至比她的身材更美。但是,這雙眼睛卻帶着中讓人不能忽視的冷漠,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冷漠。
似乎這種冷漠比快刀,利劍更能保護她的身體!
她走了過來,走到兩人身前!
西門吹雪不醜,非但不醜,反而還帶着一種奇異的優雅!這種雅對於女人來說有着致命的功效,從這大廳中衆多鶯鶯燕燕投來的暗波就能看出。
但是這個女人,卻沒有看他哪怕一眼!
她就停在隱的面前,而且還死死的盯着隱的臉孔,似乎她能從上面看出一些奇怪的東西。
“看什麼呢?”隱被她盯的有些不舒服。
“看人!”柳宮晴說出了兩個字,兩個冰冷的字,但是奇怪的是,西門吹雪卻從這兩個中讀出了一種奇異的東西——幽怨!
“爲什麼這麼看着我?”隱道。
“我在看你到底是不是人?”柳宮晴道。
“那你看出來了嗎?”隱道。
“看出來了!但我看到的不是人!”她的聲音似乎更冷了。
“不是人?那是什麼?”隱不由問道。
“禽獸!”良久,她蹦出了兩個字,但她的目光卻從未離開過隱的臉龐。
“……”隱沉默了,不是他不想說話,而是他已說不出話了。
“這是不是你的?”柳宮晴指着這座緣聚緣散。
“是!”隱定定道。
“我是不是你的?”她似乎有些生氣。
“是!”隱怔怔道。
“那你爲什麼兩千年不回到你的地方,來看你的女人一眼?”柳宮晴的眼睛不再冷漠,因爲淚花遮住了她的冷漠。
“……”隱再次沉默,他無話可說!
“你爲什麼不說話?”柳宮晴的聲音有些顫抖。
隱還是不說話,甚至他現在都不敢看老闆娘的眼睛。
“你爲什麼不解釋?你知道的,只要你給我解釋,不管是真話,還是謊言,我都會原諒你!”她已經淚如雨下。
隱知道,很清楚的知道,只要他開口,她就一定會原諒他。但是,他卻依舊沉默!
“你爲什麼不解釋?”她不僅聲音在顫抖,甚至連整個身體都在顫抖。
“爲什麼?”她的聲音很小,她似乎已費勁了力氣,似乎她已再說不出話了,只能用婆娑的淚眼依舊盯着隱的臉。
“看夠了嗎?”西門吹雪的聲音突然在大廳中響起。
緣聚緣散的老闆娘很神秘,很少顯身。但是緣聚緣散的老闆更神秘,因爲他從來沒有出現過。但是現在兩個神秘人都出現了,而且還是以這種方式出現,怎能不令人目瞪口呆?
“看夠了!就給我出去!”西門吹雪再次冷冷道。
“你誰呀?夠囂張的啊?”一個個雅人和君子坐不住了。
“我再說一遍!請,出去!”一股驚人的劍意突然在西門吹雪身上迸發而出,壓的這些個雅人,君子擡不起頭來。
靜了!整個大廳都靜了!
這些雅人君子更坐不住了,蒼白的臉孔,驚懼的瞳孔,都出賣了他們內心的恐懼。似乎他們都知道眼前這個人不是他們可以惹得起的,所以這些“雅人”“君子”,都顫抖這雙腿,緩緩的朝着門口的方向,挪去!
都走了!所有的人的都走了!包括西門吹雪!偌大的大廳中只剩下了隱和老闆娘兩個人!
就在這時,隱突然一把將老闆娘攬入懷裡!
老闆娘在掙扎,她憤怒的把自己的手握成拳頭,砸在隱的臉上,頭上,肩上,胸口!
但是,很快,她就停止了掙扎,不但停止了掙扎,而且還緊緊的摟住了隱的脖子。兩個人,抱的很緊!
“不來見你!是因爲我不敢!”隱的聲音也在顫抖,而且還帶着一絲深深的愧疚。
“我已經原諒你了,你爲什麼還忘不掉?”她輕聲在隱的耳邊說道。
“就是因爲你原諒了我,所以我纔不敢!”隱無奈道。
“你們男人之間的事,我不能管,也不想管。可是你有沒有想過我?想過我,在這個兩千年中是找呢嗎過來的?”柳宮晴再次落淚,淚就落在隱的肩膀上。
“可是,我殺了你的父親!這是不可改變的事實!”隱顫抖道。
“你爲什麼要殺了我的父親?”老闆娘擡頭道。
“因爲我看上了他的槍!”隱道。
“不是!你在說謊!”
“我沒有說謊!”隱定定道。
“如果你知道你殺的人,是我的父親,你還會不會殺!”老闆娘道。
“會!”隱肯定道。
“如果我父親知道我的愛人是你,你若不敵,他會不會殺了你?”柳宮晴道。
“會!”隱亦然肯定道。
“爲什麼?”柳宮晴盯着隱的雙眼。
“沒有爲什麼!”隱定定道。
“沒有爲什麼?你死,或者我亡!因爲這本就沒有理由,因爲這本就不需要理由!這是我父親說的。他在與你約戰的那一刻,就已經做好了死的準備。因爲他是爲了自己的尊嚴和榮耀而戰。如果我殺了你爲我父親報仇的話,那麼我就侮辱我的父親。你懂嗎?”柳宮晴顫聲道。
“我懂!”
“那你爲什麼要這麼對我?”
“我……”隱沒有再說話,因爲他已說不出話,因爲他的嘴被堵住了,被一張溫潤的雙脣堵住了。
一張潔白的紗巾,緩緩的從空中飄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