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是永遠不會孤寂的,只是有些升起得早,有些升起得遲,有些會被雲霾湮沒,但終必還是會放射出它應有的光芒,自遠古直到現在,自現在直到永遠……人呢?
“西門吹雪!”
他的名字和他的劍鋒一樣,冷而銳利。
西門吹雪,最近鬧的沸沸揚揚的西門吹雪,一劍敗那月的西門吹雪。很少有人見過他,所以所有人都很好奇。
認識他的人臉上都露出不一樣的色彩。有恐懼,如燕雙鷹,有高興,如柴伯亦,有激動,如李夢瑤,有莫名,如程紫衣,也有不屑,如池靈雅,還有期待,但更多的迷茫,不解。
“啪,啪!”所有人都安靜了下來,只餘下啪啪的腳步聲。
人羣散開,一人走出。西門吹雪,白衣如雪!
在看到西門吹雪的一瞬間,所有人的心突然一顫,轉而冰冷。
冷!
冷如劍,傲如冰!
沒有人敢站在他的面前,也沒有人敢直視他的目光,因爲看到他,看到他的眼睛,會讓人不由自主的想起了一個字,神!冰冷,無情,俯視衆生的神!
“西門……,呵呵,那個,沒想到,我們會在此地相遇啊。”柴伯亦從人羣中走出道。他不知道他現在該叫西門吹雪什麼,叫兄弟?按修爲來說,他柴伯亦是要交前輩的,但讓一直叫西門吹雪小兄弟的他開口叫前輩,他一時也是叫不出口。
“哦!柴老伯啊,幸會。”西門吹雪淡淡道。對於柴伯亦,雖然曾經救過西門吹雪一命,但西門吹雪自認爲已還清了人情,但因爲柴伯亦是他踏入這個世界見到的第一個人,而且救過他一命的人,所以西門吹雪還是很客氣的。但這並不是朋友之間,而只是比其他人多了那麼一絲感覺。
“西門大哥!”李夢瑤的眼神有些躲閃。
“嗯。”西門吹雪應了一聲。
李夢瑤張了張嘴,沒有在說什麼。人有時候就是這樣,沒見到人的時候非常想見到,但見到了人以後卻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西門莊主!我們又見面了。”餘琴蓉道。
西門吹雪皺了皺眉,點了點頭。他很不習慣,也很不喜歡與太多的人打交道,他似乎已習慣了孤獨。
“請指教。”燕雙鷹道。
“刀就是刀,也只是刀。除刀之外,再無他物,這就是你的刀,你的道。”西門吹雪淡淡道。
“刀就是刀,也只是刀,除刀之外,再無他物。”閉目,沉吟良久,燕雙鷹驀然擡頭,眼神中不在迷惘,反而帶着一絲極度的狂熱,看着西門吹雪帶着一絲顫音,一字字道:“我懂了,我,要,挑,戰,你!”
沒有等西門吹雪答應,燕雙鷹拔出了刀,握着刀的手,很緊,很僵硬,緊的不只是他的手,還有他的心。
良久,他依然沒有擡起手中的刀。
“你,在畏懼什麼?”西門吹雪淡淡道。
“在畏懼什麼?是啊,自己在畏懼什麼?”燕雙鷹握刀的手鬆了些,不在僵硬。無畏不懼,無所畏懼,至剛,至陽,至死不退,是刀性,也是刀客的情懷。
就在那一瞬間,燕雙鷹的心裡好像忽然有道閃電擊過!那就是靈機。詩人們吟出一首千古不朽的名句時,心裡也一定有這一道閃電擊過。只不過這種靈機並不是僥倖得來,前提是你一定要有過人的天賦,一定要有極高的悟性,一定要先將畢生的心血全都奉獻出來,心裡纔會有這樣一道閃電般的靈機出現!
燕雙鷹直視西門吹雪,緩緩擡起刀。西門吹雪搖了搖頭,燕雙鷹沉思許久,又放下了擡起的刀。刀者,無畏,無懼,但並不是無知。
“當你能役刀時,來找我。”西門吹雪道。
“役刀?怎麼做?教我!”燕雙鷹的眼睛中有着一絲極度的狂熱。此時他已是一名合格的刀客,因爲他有了一顆刀者的心。
“役刀,或者被刀所役。”西門吹雪道。
什麼是爲刀所役?刀即是人,人即是刀,人與刀不分,刀感受人的殺性,人稟賦了刀的戾性,人變成了刀的奴隸,刀變成了人的靈魂。什麼是役刀?刀即是我,我仍是我。刀是手臂的延伸,是心中的意力而表現在外的實體,故而我心中要破壞那一樣東西,破壞到什麼程度,刀就可以爲我成之。人是刀的靈魂,刀是人的奴隸這兩種意境代表了兩個造詣的境界,高下自分,誰都可以看得出的,只是有一點不易爲人所深知那就是人與刀之間,有着密不可分的關係存在,刀是兇器,人縱不兇,但是多少也會受到感染,刀的本身雖是死的,但是它卻能給握住它的人一種無形的影響,這種影響有時也成爲具體的感受,就像是一塊燒紅的鐵,靠近它就會感受到熱,握住它就會被燒得皮焦肉爛。
“嗤,他還真以爲自己是神了!這個世界是劍的世界!刀?刀是什麼?那是劈柴的玩意兒。”一個聲音嗤笑道。
“誰說的?”燕雙鷹冷冷道。
“我!”人羣再次分開,一人走出,是申千樺。申千樺身後又走出幾名老者,紫陽劍宗衆人忙上前道:“恭迎太上長老。”領先的老者點了點頭,沒有說話,走到紫陽劍宗一羣人處站定。
“你說的?”燕雙鷹盯着申千樺道。
“對,你要怎樣?”申千樺似乎並沒有感覺到此時的情形。
“誰讓你出來的?”申永宜沉聲道。
“爹,我聽說魔道中人來搗亂,就去請了太上長老。”申千樺洋洋得意的看着申永宜,似乎是在邀功。
“如果長老們出了什麼事,你負全責。”申永宜滿含殺意道。他恨,恨自己的兒子爲什麼會那麼無知。如果請太上長老就可以解決的話,他早就傳訊了,哪裡還會等到現在。
申千樺臉一白,他不明白,爲什麼自己的父親會對自己露出殺意。自己做錯了嗎?難道魔道來襲請出太上長老也有錯?
“你出來!”燕雙鷹的眼中滿是殺意。
“幹什麼?”申千樺退後一步,此時的他似乎對殺意很敏感。
“劈柴!”燕雙鷹道。
“劈柴?”申千樺疑惑。
“劈,廢,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