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顏秋,死!
臨死前,他卻說出讓所有人震驚的事。
神器,所有人都爲之動容,所有人的目光剎那間,凝聚在西門吹雪手中的劍上。羨慕,嫉妒,貪婪,疑惑,目光不一。連一直沉靜如水的紫陽劍宗太上長老們也不例外。可笑的是,齊顏秋這個紫陽劍宗大長老,六劫散仙的死,就這麼被神器的光芒掩蓋,就這麼被所有人忽視。
看不透,看不透西門吹雪這個人,也看不透西門吹雪手中的劍。看不透的人很多,但看不透的武器,卻很少。在修真界,看不透的武器,代表着什麼?凡兵?不可能!凡兵根本就經不住修真者的力量。仙器?雖然修真界仙器很少,可以說用手指都可以數的過來,但也並不是沒有人見過,各大門派都有仙器,而且有的還是中品仙器。那麼就只有一種可能,神器!最差也是極品仙器。
是晨,黑夜盡去,朝霞雲起,光明正如黑夜一樣,忽然而至。
拔劍,劍帶着血,血是熱的,西門,吹血,迎着朝陽,滴落的血液帶着一絲嫣紅的光芒,悽美,絕豔。此時,西門吹雪的眼中,沒有癡迷,也沒有寂寞,更沒有悲傷,只有着,無盡的冰冷。
因爲他無情!因爲他太靜,因爲他太冷,一種深入骨髓的冰冷,偏偏又帶着種逼人的殺意。是嗜殺?是殺的人已太多?
不是!都不是!絕不是!西門吹雪的劍道,殺道,劍,本兇器,求證劍道,不可避免雙手血腥。西門吹雪殺人,不爲己,不爲名利,更不爲仇恨,只爲劍而殺,爲劍道而殺。
還劍入鞘,劍鋒藏,不顯不露,古樸淡然。
冰冷的目光掃過,頓時,一股刺骨的寒意從心底涌出,那目光甚至比初秋凌晨的陽光更加刺骨。冰冷的目光中滿含的殺意,令人心驚,令人顫抖。
這一刻,所有人突然清醒,齊顏秋死了,就這麼簡單的死在一劍之下。那一劍之威,竟強悍至斯。
驚!恐!懼!
恐懼也是種會傳染的疾病,就像是瘟疫,看見別人害怕,自己也會莫名其妙地害怕起來。
神器,沒有人不想要!神器,所有人都想要!神器,對他們有致命的吸引力。但,想要,就要拿出想要的實力。所以,沒有人敢動手。或者說沒人敢明搶,或者說有些人喜歡暗搶。總之,現在沒有人敢去打西門吹雪這把劍的注意。
爲什麼?
因爲,西門吹雪的掌中,有劍!
厭惡,這裡令西門吹雪感到厭惡。寂寞,比寂寞更寂寞。孤獨,比孤獨更孤獨。這裡是劍的世界,這裡沒有人懂劍。這裡的劍是兵器,殺人的兵器,這裡的劍是法寶,度劫的法寶。只是兵器,因爲劍中沒有靈魂,只是劍的形,卻不是劍,更不是劍道。本以爲,論道大會高手雲集,是,而且還是魔正兩道高手雲集。但,這些都是修真的高手,或者說是修器的高手。他們只知道器的品級,卻不知道器的本身是什麼。所以整個世界,似乎只剩下西門吹雪一人,那麼留在這裡豈不是很無趣。豈不是,很令人失望!既然留在這裡已是無趣之極,已是失望之極,若還不走,更待何時?
走,轉身,提步,風颳向天邊,人已在天邊。
“西門大哥!”李夢瑤忙挽留道。
人影只剩下了一個白點,跟天空中白雲一樣的白。人影走的很快,很飄逸,就向那吹拂的風一樣飄逸。雲,可挽留嗎?風,可挽留嗎?
不能!絕不能!
“唉!夢瑤啊!不要去追了,我們跟他是兩個世界的人。懂嗎?”柴伯亦拉着李夢瑤道。
李夢瑤看着遠去的人影,眼露迷惘,神色很靜,很沉靜。
西門吹雪要走,誰敢攔,誰又能挽留?不能!只能看,看着,直到能清楚的看懂這個人後,或許才能讓他爲之停頓片刻。
餘琴蓉也在看着遠去的西門吹雪。他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人?沒有人知道。甚至是連他自己都不知道。
一種你也許會不喜歡,卻不能不佩服的人!一種已接近神的人。無論是劍法,是琴,是棋,還是別的藝術,真正能達到絕頂巔峰的,一定是他們這種人。因爲他們這種人可以爲了這種藝術,拋棄一切,甚至是感情,甚至是生命。
“好!劍神走了,也該我們算算舊賬了。”說話的不是申屠,也不是燕不歸,卻是燕雙鷹。
所有的人都看向紫陽劍宗,看向這個註定的殺雞對象。憤怒,申永宜憤怒之極,這些平時頗爲較好的門派,此時都與其撇清了關係。這就是修真,天地不仁,修真無情!
自己的兒子死在自己的面前,自己卻無能爲力,申永宜複雜的看向幾名太上長老這幾名紫陽劍宗的保護神,自從出現到現在一直閉目不語,似乎對什麼也不關心。他卻不知,不是他們不想動,而是他們一出現便被幾道強悍的靈識鎖定,所以一動也不敢動。
“哦,不知你們想要怎麼算?”申永宜冷冷道。
“怎麼算?你說呢?”燕雙鷹眼中殺意倏起。
沉默!大戰一觸即發!
忽然,燕不歸臉色突變,與申屠對視一眼道:“雙鷹,我們走!”
“什麼?”燕雙鷹疑惑。
“回宗!”燕不歸再次道。
“爲什麼?”燕雙鷹更爲不解。
“不爲什麼?走!”說完,燕不歸領先騰空而起,急掠而去。
“你們等着!我們還會自來的。哈哈哈哈哈!”燕雙鷹盯了申永宜一眼道。
天空數萬人影,逐漸遠去,壓抑在所有人心頭的是,魔道來幹什麼?突然出現,不做任何動作又突然而走,是什麼原因?不解,終是不解!
鋒芒一露,血染悲秋,劍神之名,天人同驚。劍神西門吹雪第一次正式走進了修真界所有修真者的心中。一劍誅魔,一劍誅仙,劍出西門,劍出人亡。劍神——西——門——吹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