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琴生感覺到了父親的猶豫,緊緊擁抱着林若雲,一面溫柔地親吻着她,一面抱怨自己:“若雲,寶貝,別哭了,都是我不好,讓你受委屈了,要不是我父親把你救出火坑,還不知道你會落到誰的手裡呢。若雲寶貝,別哭了,現在好了,一切都過去了。”
他的這些話,一半是暗示林若雲,一半是說給父親聽的。
童鸛心有不甘地對兒子說:“你以爲,我會輕易放棄嗎?”
童琴生對父親說:“可是我會放棄!明天,我就去向龐家提出,跟龐梅離婚,理由是,她有精神分裂症!”這是他對父親的殺手鐗,畢竟,在本省,龐家的勢力遠在童家之上,如果龐童聯姻失敗,童鸛的烏紗帽必將不保,而對童琴生這個企業家來說,龐家勢力再大,也奈何他不得,何況,他的一大半生意都在國外。
“好小子,今天我算是領教你了,我把若雲給你,但你從今再也不許提‘離婚’兩個字,若雲只能做你的情人,不能做你的妻子。”
“爲什麼我不能做他的妻子?”林若雲抗議。
“因爲,他有合法妻子。”
“她不是個精神病患者嗎?爲什麼不許提‘離婚’二字?”林若雲不依不饒。
“你小孩子家不懂。”童鸛話裡有話地說:“我已經如了你倆的願,你可別再得寸進尺了!”說完,童鸛頭也不回地走出房間。
童琴生立即對林若雲說:“快,收拾好你的東西,我們馬上就走,趁着他還沒有反悔!”
他們回到林若雲的房間,看着她收拾東西,童琴生說:“老頭子真捨得爲你買東西啊!”
林若雲裝做隨意地問:“你捨得嗎?”
“我沒他那麼多錢,等我做生意大發了,一定給你買。”
林若雲把童鸛送她的衣服和首飾全部放回原處,連脖子上、手上帶的,也都放回梳妝檯的抽屜。
童琴生說:“你這是幹嗎?他送你的,不帶白不帶,不穿白不穿!與其讓他送給其他情婦,還不如你穿帶呢,要知道,現在你可是他的兒媳婦了,他應該送你禮物的。”
可是童鸛已經後悔了,他經常從別人手裡搶女人,卻從來沒把自己的女人讓給過別人,即使是自己的兒子,也不行。
童鸛把自己豢養的打手,統統召集起來,守在林若雲房門外。
童琴生帶着林若雲,剛打開房門,就見一羣僕人正如臨大敵地站在門外。
管家說:“少爺,老爺吩咐,若雲小姐你不能帶走,要走,你只能一個人離開。”
“爲什麼?他剛纔親口答應的。”
“因爲我後悔了。”童鸛走進房門,冷笑着說:“小子,你好大膽子,居然敢搶老子的女人,滾!你給我滾出去!”童鸛向門外一指,對着自己的兒子大吼。
“若雲是我的,誰也別想奪走她!”童琴生寸步不讓。
“你敢?管家,把這孽障給我架出去!”
“你們誰敢?看我不斃了你!”童琴生毫不示弱。
管家見少爺這副模樣,一時也不敢上前,雙方正亂着,林若雲眼見童琴生勢單力薄,覺得一切都完了。
她回過身去,向着露臺邊跑去,一咬牙一跺腳一閉眼一縱身,就從三樓跳了下去。
童鸛正面向林若雲,見她向露臺邊跑去,大叫:“快!抓住她!”
童琴生也反應了過來,向露臺邊撲了過去,管家與僕人們,也紛紛衝向露臺,可是已經來不及了……
他們眼睜睜地看着林若雲嬌小的身子撲向了大地,撲向樓前寬闊的臺階。
可是,驚人的一幕發生了:林若雲的身體沒有掉到寬闊的臺階上,忽然在空中不見了。
“人呢?人到哪裡去了?”童鸛最後一個衝到露臺的欄杆邊,直着眼睛看着樓下的臺階,卻沒看到林若雲。
“不見了?怎麼突然就不見了呢?”管家覺得非常蹊蹺。
童琴生說:“快!快下樓去看看!會不會卡在哪裡了?”
衆人一起從三樓衝了下去,卻再也找不到林若雲的身影。
“真是奇了怪了,真是活不見人,死不見屍,這人到哪裡去了呢?”僕人一面尋找,一面議論紛紛。
童琴生一把抓住父親的胸口:“都是你!不肯放我們走!都是你!是你讓她絕望,是你逼她跳樓!你把若雲還給我!”
童鸛呆呆地,一句話也說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