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沒有標着名字的軍區大院。雖然沒有標着名字,但是,凡是知道這個大院,或者從這個大院面前經過的人,都會對它產生一種異樣的感覺來。
知情人知道,在這個軍區大院裡住着一個人人不敢招惹的大人物,縱使他已經好久沒有出山了。但是他的餘威還在。用一種很帥氣的介紹方式就是:他人已不在江湖,江湖中卻還流傳着他的傳說……用一種很裝逼的介紹方式就是:別迷戀他,他只是一個傳說……
不知情人,打這個軍區大院面前走過。總是覺得這個軍區大院不怒自威。就像是裡面藏着一隻猛虎似的!
今天的天氣還算不錯,陽光摻和着秋風,落葉幾許,帶來幾絲清涼……
葉山虎躺在那個特製的檀木睡椅上,很安逸地午睡着。椅子不寬,可以說很窄。但是,葉山虎的身體睡在那上面,就像是沾上去了似的,沒有一絲滾落到地面上的跡象。
站在他邊上的幾名軍士,更是一臉無所謂的樣子。看得出來,他們一點都不擔心他們的虎王會從那個檀木睡椅上掉下來,虎王給他們的感覺就是,穩如泰山,巋然不動。
沙——沙——
是腳踩在秋風掃下的落葉上面的聲音。一個黑衣黑褲的短髮美少女步伐矯健敏捷卻聲音不大的向葉山虎走來。
當秋走到葉山虎的身邊,離葉山虎還有五米遠的時候,秋才注意到她的乾爹已經睡熟了。她便只好又輕輕壓低了自己的腳步聲,悄悄移側了一下身子,向邊上靠了靠,以免打擾到她乾爹的午睡。
“秋姐姐——秋姐姐,你來啦——”
便在這時,院子的屋子裡跑出來一個一身背靠背秋裝的姍姍。姍姍的背靠背秋裝是金黃sè的,和這個金秋季節相得益彰,顯得她這個小女孩就像是一個被金光包裹的小女佛似的。
“噓——”見到姍姍一臉歡快的朝自己跑來,聲音毫無忌憚,秋怕她打擾到了虎王的休息,趕緊對姍姍做了一個讓她噤聲的動作。
“噓——”姍姍有樣學樣的也做了一個把右手食指伸到嘴巴中間的動作。樣子可愛之極。經秋的提醒,她似乎也注意到了自己的爺爺正在休息,她也不想打擾到自己爺爺的休息。
姍姍三步並作兩步的,一臉孩童的歡笑表情,蹦跳着就到了秋的身邊,笑哈哈地道:
“秋姐姐,沒事的。——爺爺那麼疼愛姍姍,就是打擾到了爺爺,爺爺也不會責怪我的。”
姍姍一臉笑意的看着秋說道。她畢竟是一個小女孩子,所說事情也是小孩子心xìng。
秋也沒有說什麼。姍姍就是這麼一個可愛的小女孩。聽到她這樣說話,她反而覺得很高興,很開心吶……
“姍姍——你這樣說,爺爺可是會生氣的哦——”
就在這時,虎王伸了一個懶腰,笑呵呵地說道。因爲他還躺着,他並沒有去看向姍姍。但是,在場的所有人都知道,虎王這是故意的假裝說氣話,他的表情不知道要多開心呢。
——誰叫姍姍是她最疼愛的孫女呢?
“爺爺你騙人——你纔不可能生我的氣呢!”姍姍好像是賭氣似的嘟着她的那一雙小嘴說道。眼睛瞪得大大的,小嘴鼓鼓的,一副要和虎王爭辯的架勢。
“哈哈——哈哈——”
見到姍姍這個樣子,在場的所有人都忍俊不禁地哈哈笑了起來。可以說,這個小女孩,就是他們平時無聊軍人生活的一個開心果啊。
秋也跟着笑了起來。就好像是看着自己家裡人發生的趣事似的。——是的,她把虎王當作自己的父親,她把姍姍當作了自己的妹妹——是不是覺得這輩分有些亂?可是,秋不會在乎這個,她只在乎,她有一種家的感覺……
虎王甚是疼愛地捏了一把姍姍的小臉,笑道:“你這個小調皮。”
然後,虎王就看向了秋,臉上的笑容也漸漸抹去,問秋道:
“什麼事?”虎王是一個極不喜歡拖泥帶水的傢伙。見秋這時過來,肯定是有事要彙報。便直接了當的切入正題問道。
“那個傢伙的公司出事了。”秋說話的時候,臉上已經沒有了笑容。一臉的冷峻之sè。就好像她臉上帶着笑容的話,就不能專心的回答問題,彙報情況似的。
“西門慶?”虎王挑了挑眉頭,不由得微微一笑,“那個傢伙,想不讓他出事都有些難啊……”
“乾爹已經知道他出事了?”秋有些驚詫地問道。虎王一直沒有閱讀報紙的習慣,也沒有什麼專門的讀報人,彙報信息的人在他身邊。他卻已經知道這件事了,還真是有些讓她覺得不可思議。
“不知道。”虎王很乾脆利落地答道。
“————”秋更是詫異地看着自己的乾爹。
“短短三個月的時間,那個傢伙就成了B市衆人矚目的傢伙。又成爲頃城國際化妝品公司的最大老闆。——有道是槍打出頭鳥,他那麼出風頭,不出事纔怪呢……”就像是給秋答疑解惑似的,虎王娓娓道來。
“可是,乾爹。這次事故已經驚動了藥監局。而且經過媒體的報導,已經呈現全國xìng的新聞。——那個傢伙恐怕這次要栽個大跟頭了。”秋繼續說道。情不自禁地就輕輕皺起了眉頭。
“哦?——”葉山虎的神情也不由得一緊,愛撫着小姍姍的手也在瞬間有所停頓,然後又迅速恢復了正常,“聽你說的這麼嚴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那個傢伙的產品被消費者使用後,出現了毀容事故——而且不止是一例兩例!”
“毀容?——”虎王的眼睛微瞼。顯然,他沒有想到,會出現這麼嚴重的問題。“看來,這個傢伙是得罪了什麼他不該得罪的人啊……”
秋的神情更加冷峻起來,聽虎王這話的意思,看來西門慶這次真的要栽一個大大的跟頭了!
“乾爹,要不要幫他一把?”秋詢問意見。
葉山虎聽言,看了一眼秋,然後微微一笑,接着就輕輕擺了擺手,說道:
“如果那個傢伙不來找我,我是不會主動出手的。”
“是,乾爹。”秋應聲道。她知道自己乾爹的脾xìng,他有他的傲氣。如果別人不主動來找他,他是不會輕易出手的。就算對方是西門慶,那個救過乾爹xìng命的男人,乾爹不是已經答應過他三個願望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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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家大院。
已接近中秋。但是院子的一張方桌上,沒有擺放什麼名貴的月餅糕點之類的,而是放着一盒看不清牌子的雪茄煙,和一個鑲着金邊的ZIPPO打火機。
一個面相俊秀的男人拿起雪茄煙,自顧自地點燃。看了一眼蹲在邊上的那個長相普通,但笑起來極其猥瑣的男人。
周川海拿着雪茄煙抽出一根,向石頭示意了一下。石頭擺了擺手,笑道:
“謝謝公子的好意。可是我石頭賤命一條,抽不慣那名貴的雪茄,最愛的還是這普通大衆都抽得起的低檔香菸。”
他的笑容依然猥瑣之極。說話的時候,已經從褲兜裡掏出一盒長白山,拆開塑封,獨自摸出一根,就叼在嘴裡,手裡在地上摸到一個石塊,對着那方桌的桌腳砸了一下,那方桌上的ZIPPO火機就像是受到了強烈的震動似的,一下子就飛離了方桌,還像是長了眼睛似的,徑直飛向了石頭所蹲的位置。石頭伸手接住,點燃了嘴裡刁着的長白山香菸。
這一切的動作,如行雲流水,又如漫不經心,更似輕描淡寫,這就是智公子周川海的貼身保鏢石頭的強悍實力。
對於石頭的身手,周川海已經司空見慣了,並沒有表現出來驚訝的神情。而是淡如平常的看了一眼石頭。
石頭咔嚓的一聲關上了ZIPPO火機,輕輕投到了方桌上。很是享受地吸了一口煙,又進行一番吞雲吐霧後,這才露出黃牙,猥瑣的笑容道:
“公子,那個傢伙這回可要栽了!”
“是的。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周川海笑眯眯地說道。就像是一個詭計多端的yīn謀家似的。
“嘿——解氣!——真是太他媽的解氣了!”石頭興奮的說道。又猛地吸了一口香菸,進行一次更加複雜的吞雲吐霧。
“確實解氣。”周川海笑道。他知道石頭因爲梅少芬的事情去找西門慶挑戰的事情,雖說被西門慶給耍了一下,但他終究是吃了西門慶的虧。現在西門慶的公司出現了大批消費者毀容的事件,凡是和西門慶有過節的人,誰不覺得解氣?
就是自己,不也覺得十分的解氣嗎?
“公子,你說那個傢伙怎麼就那麼傻B呢?”石頭笑哈哈地說道。他是十分樂意在西門慶的背後評論西門慶的是非的。
“你覺得他傻嗎?”周川海不答反問。一臉的微笑。
“嗯——”石頭若有所思的想了想,“也不算吧——哪有這麼帥氣的傻B啊?——那個傢伙就是不懂得做人應該低調。”
“呵呵——”被石頭的一句話給逗樂,周川海呵呵笑了笑,“不錯。那個傢伙最大的缺點就是不知道收斂,樹敵過多,還那麼不自知。”
“那公子,你覺得這事是誰在背後搗的鬼?”石頭一臉期待地問道。石頭可不傻,西門慶那樣蒸蒸rì上的化妝品公司在他們事業如rì中天的時候,突然出現這樣的事故,絕對不可能是他們公司自己做成的事情。肯定是有人要陷害他們。
“你覺得會是誰?”周川海看了一眼他這個最信賴的貼身保鏢,就像是對待自己的兄弟似的溫和笑着問道。
“宋氏集團的新任接班人——宋俊。”石頭說道,“除了他,還有誰這麼痛恨西門慶?除了他,還有誰能做出這麼大的手筆?”
聽言,周川海笑而不語。
就在西門慶和柳頃城在辦公室商議的時候,辦公室的門被人敲響了。
“請進。”柳頃城聲音清脆的說道。
推門進來的,是柳頃城的助理趙雪。但見趙雪神sè有些慌張地對柳頃城和西門慶說道:
“柳總,西門老總——藥監局的人過來了……”
“來的真夠快的!”西門慶不禁開口說道。
“早晚都要來的。早來總比晚來的好,早死早超生嘛——”柳頃城笑咯咯一笑,然後轉頭看向趙雪說道:“小趙,你先招呼他們一下,我和西門老總這就下去接見他們。”
“是,柳總。”趙雪答應着就拉開辦公室的門出去了。
“藥監局的人來做什麼?”西門慶有些不懂地問。他確實不太懂,這個未來社會的什麼局,他有太多的不懂,當他最不懂的,最不懂得裡面的條條道道的,就是——飯局。
“去接見他們不就知道了?——”柳頃城眨巴着她那一雙嫵媚的大眼睛看着西門慶的眼睛反問道,“反正來的又不是jǐng察局的人,咱們怕什麼?”
西門慶都沒有仔細聽她說出下面的話來,被她這麼用這麼媚惑衆生的眼神看着自己,西門慶怕有些心神不穩,心猿意馬的。爲了避免亂了分寸,趕緊從柳頃城的眼睛上轉移開了視線。
柳頃城見西門慶還是這麼的害羞可愛,不由得就是忍不住的咯咯笑起來,拉了一把西門慶的右胳膊,道:
“好啦,我可愛的小弟弟——咱們去見客吧。”
西門慶情不自禁地看了一眼柳頃城,心道:我可以容忍你叫人家“弟弟”,可是,你能不能別在前面加個“小”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