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二十三點多,陸寒的住處。
今晚有些不同尋常,客廳裡沒有音樂,但卻開着一盞落地燈。
這···這是怎麼搞的?我實在無法相信,她竟看出我心中埋藏着不愉快和傷心的事。莫非,她能看
透我?假如真是這樣,她又是怎麼做到的?這也太不可思議了!
等等!那個江小柔,她該不是調查過我吧?不,不!應該不會。想到這兒,陸寒稍微搖了搖頭,推翻
了這個連他自己都覺得近乎荒唐的想法。她不像是那種有心計的女孩子,更何況,直至目前,我一點都沒
發現她有這麼做的理由。
的確是這樣的。仔細得回憶一遍,他們雖接觸不多,但直到今天下午爲止,江小柔除了在他面前敢於
說話,偶爾頂他一兩句外,始終與他保持着普通的師生關係,並沒什麼特別的,使他起疑的行爲。而且,
她說那些話時看上去是那麼自然。
我這是怎麼了?江小柔,她只是個美麗、聰慧,學習不錯的女孩子而已。也許,她講那些話純屬··
·我又何必這麼緊張?
是啊,他有必要這樣緊張嗎?!
已然端着一杯咖啡在通向陽臺的落地窗前站了好一會兒的陸寒,臉上露出帶有一絲嘲笑自己意味的微
笑。不過,一提到江小柔,他便不可避免的想起了下午那一幅令他身不由己,看得癡了過去的畫面。
那紛紛揚揚隨風而落的紅色花雨,她臉上那一抹如花的笑靨,還有,那彷彿化成了一隻白蝴蝶的她那
飛揚的裙襬。
學校那條小路上種了許多鳳凰樹,每到鳳凰花開的季節,不算是經常的,會有三三兩兩的女孩子停留
在某一棵樹下。今兒下午發生於他眼前的那一幕,之前興許碰巧曾出現過,但不知,當時是不是也會有一
個如他這樣的男子看得癡了過去?
“你心裡一定有些不愉快,傷心的事,對嗎?你不願意讓別人看出來。”江小柔的這句話又一次在陸
寒耳邊響起。
夠了!承認吧,她只是個平凡的女孩子,就像這世界上生活在任何地方,許許多多其他的女孩子一樣
。可她究竟是怎麼看出我深藏在心中得那些事的?······
此刻,早已進入了夢鄉的江小柔壓根就不會想到,她完全出於好意跟陸寒說的,無心的話,會把他攪
得如此的心慌意亂。
或許,有人會感覺奇怪,一個像陸寒這樣,戴着價值十幾萬塊錢的名牌腕錶,喝着來自蘇門答臘的曼
特寧咖啡,打生下來便從沒爲生計發過愁的高富帥,他的心裡會有什麼不愉快和傷心事?幹嘛這麼怕被人
看出來?
陸寒的家坐落在**淺水灣,父親陸子恆是一個經營着電子,房地產,餐飲娛樂等多項產業的集團的
董事長,母親陸高亞茹儘管是家庭主婦,但出身不錯。另外,他還有個比他小三歲多的妹妹安琪。
生長在豪門,父母全都建在,去英國留過學,本人是極品帥哥,他基本上是不太可能有什麼悲傷、慘
痛的經歷的,所以又怎會···可事實並非如此。
發覺父母不相愛,對於一個小男孩來說,這算不算是一件很糟糕的事呢(古今中外,這種毫無愛情的
婚姻在政、商兩界是司空見慣。)?陸寒不知道別的小孩子會作何感想,是什麼反應。總之,他接受不了
。似乎也就是從那時起,小小的他便暗自發誓,將來長大了一定要找着那個這世上唯一能看懂他的女孩兒
作爲另一半。曾經,他以爲他找到了,但後來,他卻得知那隻不過是個擁有漂亮外表的假象。於是,他便
將那個真正的自己,以及那些不愉快的傷心的事統統隱藏在而今這副冰冷的面具下,再也不願主動跟別人
接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