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在同一小區,同一棟樓,同一樓層,還是門對門,這都快一個月了,時間並不算短,可江小柔和陸
寒怎會從未碰見?這是有原因的。江小柔是個乖乖女,一般下午放學後沒事便直接回家了,晚上、週末也
很少出去玩。而陸寒,自打搬到這兒,除了上班,偶爾泡泡咖啡館,逛逛書店、音像店,健身俱樂部跑跑
步、打打網球外,幾乎就不出門(興許在別人看來,他的生活未免有點單調、乏味,但他已習慣了。)。
故此,他們不知曉對方是鄰居,沒什麼稀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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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來這段日子,陸老師是怎麼了?似乎跟之前不太一樣。先是那天在學校幫我接了圍,今天主動送我
回家,最後在電梯出現故障時又揹我上樓,這可不像是他一貫的作風?還有,那次我勸他不要將不愉快,
傷心的事憋在心裡,他卻只是呆呆地望着我,也不知聽沒聽進去?完了!我是不是不該說那些話?這下糟
了,弄不好又惹他生氣了。
江小柔,你真是的!你過去不是這樣的,怎麼一面對他,你就那麼容易口沒遮攔的,哎,不對呀!假
如他生我的氣,那爲什麼要送我回來,還······
臨睡前,躺在枕頭上的江小柔琢摸着最近這陣子她與陸寒之間所發生的事,尤其是今天下午被他背上
樓的全過程。
要是沒記錯的話,陸寒是第一個揹她的陌生人。可爲何在他的背上,她卻一點兒都不覺得陌生?反而
有小時在舅舅家,玩累了被表哥背上樓的那種感覺——親切、踏實,充滿了安全感。並且,特別是他身上
散發的,帶有茉莉、鳩尾草和木香味道的那個Gucci“貴族”香水。聞着,居然使她不由自主的生出一些
甜蜜、陶醉。
吃晚飯的時候,劉姨問過她是怎麼上來的,幸虧她急中生智打個叉混了過去。她深知,她被陸寒背上
樓的這件事還是不要告訴其他人的好,省得招來不必要的麻煩。
江小柔腳部的扭傷本不嚴重,冰敷、休息,再擦擦藥,不多久便好了。想到劉姨這數日因照顧她中秋
節都沒顧上回郊區的家,她就給劉姨放了假,好讓她回去跟親人團聚。早早吃過晚飯後,她將她送至離小
區不遠的那個公交車站,看她上了車這才往回走。
繁楹華庭小區裡的路燈已亮了起來。在燈光的映照下,道路旁栽種的那一棵棵鳳凰樹,隔個幾米便在
路面上投下了一片陰影。要是你感興趣數一數,會發現依然有不少花朵在頑強的綻放着,似是不肯向這眼
看就快要到來的秋、冬低頭。
江小柔不慌不忙的賞着那些花往家走,但當快到她家樓下,她擡頭一看卻不由得停住了,一個熟悉的
身影出現在她的眼前。
陸老師?!
她曾聽別的同學講過,陸寒來自**,出身豪門,父母都健在,還有個妹妹。而他本人既長的帥又具
才華,可爲什麼每回見到他總會覺得他整個人是那麼孤獨?
江小柔瞧見陸寒時,陸寒也同樣看到了她。
路燈下的休閒椅上,這兩個人靜靜的坐着,儘管有話但卻又不曉得該從何說起。
默然半晌,陸寒才望着江小柔的腳,問:“你的腳好了嗎?”
“嗯。你看,”江小柔站起來,在他跟前原地轉了一圈。“全好了!前些天劉姨因爲要照看我沒顧上
回家,我就給她放假,剛送她去了車站。陸老師,你中秋節怎麼不回**?”
聽到江小柔這樣問,陸寒並沒有立即回答她,少頃,忽然擡首瞅着她,道:“江小柔,我能信任你嗎
?”
猛的聽見陸寒這句話,江小柔怔了一下,可當她觸到他那蘊含了孤單、憂傷,及一抹渴望被瞭解又害
怕會受傷的目光時,一縷莫名的柔情從她的內心迅速升上來。
“你當然可以信任我了。要是你不放心···這樣吧,”江小柔略思忖了十多秒鐘,接着繼續道:“
我先告訴你我的一個秘密,”陸寒點點頭。她又謹慎的朝四下掃了一眼,這才壓低聲音。“我是個私生女
。”
啊!陸寒吃了一驚,瞪大雙眼,不敢相信如此溫柔、開朗、聰慧,善解人意,學習也挺不錯,看上去
毫無自卑、內向的女孩子竟是一個私生女。
江小柔重新坐回到了椅子上。“好了,這下你不用擔心了。以後別再什麼事都憋着不講。對了,小長
假還有幾天,你不回**怎麼過?”
“我···不知道。”神情又恢復了落寞的陸寒答道。
“陸老師,你一個人我也是一個人,那不如我們兩個一起過好不好?”
“好!”稍做思索後,陸寒欣然同意了江小柔的建議。